一百零四章:津門風雲(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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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鬼子們紛紛求饒,任自強輕蔑一笑“你們覺得可能嗎?”

    說著刷刷刷三刀,幹淨利索的砍掉鬼子那顆醜陋的豬頭。

    連殺帶摧殘六個鬼子,任自強胸中的暴虐氣息才慢慢平息。

    女孩依然躺在沙發上,不知是脫力還是嚇傻了,呆呆看著這一切。

    他目測女孩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隨即從儲物戒裏取出自己的一套衣服,隨手拋給她“你先將就穿吧。”

    不等女孩回話,說完他竄出房間,又把二樓房間挨個探查一遍。發現沒人,立馬跑到樓梯口,樓下還是沒動靜。

    他又快速竄到房頂看了看,鬼子在房頂上沒設置瞭望台。後院的四個鬼子依舊各司其職,還沒覺察出辦公樓裏的變故。

    隔著重重雨幕,任自強也隻能依稀看到五六十米遠處警衛模糊的身影。他當即取出一支得自鬼子的三八大蓋,上滿五發子彈,凝神靜氣瞄準,‘叭叭叭叭’,連開四槍。

    有風雨聲遮掩,剩下的鬼子都在地下室,壓根不虞槍聲會傳得太遠並驚動旁人。

    這回他是瞄準鬼子腦袋奔著爆頭去得,自然是槍響人倒。打完收起槍,撿起掉落屋頂的彈殼,才下了樓。

    剛回到二樓,就見那位女孩兩手各拿一把南部手槍,搖搖晃晃跑過來,麵露焦急之色,一口濃重的東北腔,帶著白山黑水的印記,說話直接爽快

    “好漢,麻煩您救救我父親,他被憲兵帶到地下室了。”

    任自強這才確定她是剛才被鬼子抓進來兩人之一,雖然穿著男式衣服,但難掩身材高挑以及曲線玲瓏。

    姑娘二十上下,彎眉大眼高鼻梁,臉上皮膚不算白,呈現健康的小麥色,一看分明是衣食無憂,性格豪爽,愛憎分明。

    否則,作為一個姑娘家,剛才都被看光了,此刻應該羞憤欲死才對。

    此時,姑娘一雙大眼睛總算恢複了神采,平添了不少靈動與吸引。

    “好。”任自強邊下樓邊問道“你們是誰?怎麽會被鬼子憲兵盯上的?”

    “好漢,您不認識我?”姑娘一臉疑惑“那你怎麽會來救我?”

    任自強“???”

    他摸摸鼻子,一時無言以對“我能說趕巧了嗎?順手而為之。”

    姑娘看任自強神情確實不像作假,快言快語道“我叫武雲珠,我父親叫武漢卿,是東北騎兵第六旅旅長。鬼子占領東北後,我們敗退到關內津門。我父親不甘心受亡國之恥,一直在招兵買馬,希望有朝一日打回關外收複家園。所以……”

    “哦,明白了!”任自強了然,他們是明目張膽和鬼子幹,以小鬼子憲兵的尿性,要能放過他們才怪。

    同時,他對武漢卿更是興趣大增,正規軍騎兵旅長哎,這要是拉攏到手下,絕逼助力多多,比自己這個二不跨五得半吊子強多了。

    正踅摸呢,兩人來到一樓,武雲珠二話不說舉槍就往地下室衝。

    “哎哎,雲珠姑娘,你這是幹什麽?”任自強一把拉住她。

    武姑娘叫不出口,‘五姑娘’這三個對男人來說別有意味的字,總是令他忍不住多想發笑。

    “去救我父親呀!”武雲珠急不可耐道。

    “你這樣貿貿然衝進去,多危險啊!再說你會打槍嗎?”

    “哼,別小看人,本姑娘從小騎馬玩槍。要不是我們沒有槍,就八個鬼子憲兵,我早都把他們撂翻了,那可能被他們抓來?”武雲珠氣咻咻道。

    “嗬嗬,抱歉啊!沒想到你竟然是一位巾幗女傑,我小看你了!”

    任自強歉意的一笑,接著才想明白六個小鬼子為何遲遲沒有得手。就她這敢打敢衝的烈性子,她要是死活抗拒不從,一般人還真強上不了。

    “不過,今天有我在這兒,怎麽能讓你一個姑娘家去冒險呢?”

    “難道你下去就沒危險?”

    “我當然沒危險了,你也不看看我身上這張皮,裏麵的鬼子敢對我開槍嗎?”

    “對啊!你穿的還是鬼子當官的衣服!”武雲珠一時笑逐顏開,緊接著臉一變,疑惑道“你一會兒說鬼子話,一會說國語,你到底是鬼子還是華夏人?”

    “雲珠姑娘,你放一百個心,哥哥我是純種的龍的傳人!”

    “哼,不害臊,咱倆還不知道誰大呢?你竟然好意思當哥?”武雲珠撇撇嘴。

    任自強不習慣和女孩鬥嘴,忙拱手賠笑“先別掰扯了,你在這兒守著,我先下去,等我把裏麵收拾幹淨,你再進來。”

    說完蹬蹬蹬走下地下室。

    武雲珠看著任自強麵帶自信的笑容轉身離去,她呆呆的站了一會兒,突然間想起什麽,嘴裏不由發出一聲羞赧的叫聲“呀…,丟死人啦!”

    當即捂著一張發燙的臉,懷著一顆小鹿撞撞的心蹲在樓梯口,五味雜陳。

    任自強來到地下室,把帽簷拉低,左手多了一把亮著的手電筒,右手握著上滿子彈的勃朗寧。

    地下室右手不遠是個鐵柵欄門,門後坐著倆鬼子憲兵。後麵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這時拷打聲愈發清晰了。

    通道裏點著三盞汽燈,明晃晃的一批。刑訊室亮著燈,其他監舍都是黑的,很容易分辨。

    “這有倆,難道刑訊室還有六個鬼子不成?”任自強一邊尋思一邊拿手電筒照著鬼子臉,用鬼子話問道“還沒審出結果嗎?”

    “哈依!”門後的倆鬼子估計沒看清任自強的臉,看到他肩膀上倆紅杠倆星,慌忙起身低頭致意,其中一個道“報告長官,還沒有!”

    “哦!”任自強含糊的應了一聲,走到欄杆前,突然抬槍就射。

    “叭叭”兩槍,倆鬼子連反應都沒有,就被近距離爆頭。

    他又抬起槍口,叭叭兩槍,打滅最近的兩盞汽燈。

    “收!”鐵欄杆大門消失,任自強快速把倆鬼子屍體擋在身前,然後用小鬼子話大喊“快來人啊,外麵有人劫獄。”

    此時手上的勃朗寧換成了花機關,槍口對著走廊。

    就聽“哐當”一聲響,從刑訊室以戰術動作貓腰衝出來三人,其中一個還光著膀子,三人拿著南部手槍,貼著牆問道“劫獄的人在那兒?”

    由明轉暗,三個鬼子一時難辨任自強真假,何況他還穿鬼子製服。

    同時,其他監舍一陣騷動聲傳來。

    “有人在樓梯口開槍,就你們三個嗎?其他人呢?”任自強故作驚慌問道。

    鬼子“???”

    遲疑了一下,其中一個鬼子才弱弱道“這裏就我們三個!”

    “啊?!才三個,那你們可以去死了!”說話間任自強就開了槍,花機關長長的火舌噴吐,子彈如雨點般射向三個鬼子。

    如此近的距離,二十發子彈傾瀉一空,三個鬼子就像被鞭子抽打一般,身體顫抖著,搖擺著,朵朵血花在明亮的汽燈下格外妖豔。

    走廊裏既有子彈的硝煙味,也有慢慢彌漫的血腥味。

    一梭子子彈打完,任自強動都沒動,手裏的花機關有換成勃朗寧,槍口依舊指著三個一抖一抖還沒死透的小鬼子。

    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大意,誰知道鬼子會不會臨死前回光返照呢?

    他一邊盯著奄奄一息的鬼子,一邊大聲用國語喊道“裏麵有木有能喘氣的爺們,告訴我一聲,這裏有幾個鬼子看守?是不是五個?”

    以防萬一,任自強想再確定一下。

    過了會兒,裏麵一個嘶啞聲答道“牢裏就這五個看守。”

    “謝了,稍等就會放你們出來。”任自強聽了後明白自己有些想當然了,或許三個鬼子憲兵外出了呢?

    於是向外喊了一嗓子“雲珠,你可以下來了!”

    他又摸了摸身邊兩個鬼子腰間,把槍收走,然後向死翹翹的三個鬼子走過去,收掉三隻手槍。

    “哦,來了!”槍聲一響,武雲珠就已經下來,躲在樓梯口探頭觀望。聽到任自強的喊聲,三步並兩步跑過來。

    “這估計是開牢房的鑰匙,你救完你父親,順便把其他牢房裏的人也放出來,我先去外麵警戒。”

    任自強把摸自鬼子腰間的一大串鑰匙交給武雲珠,吩咐完後快步出了地下室。

    “嗯嗯!”武雲珠忙不迭點頭,咬著嘴唇看著任自強離去,美眸中滿是莫名的意味“真是謎一樣的男人!”

    停頓片刻,她隨即向走廊裏跑去,邊跑邊喊“爸,我是雲珠,你在哪兒?”

    任自強先來到一樓,看看時間,從警署出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外麵依然是風雨交加,雨勢好像變小了點。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挨個房間掃蕩,起行徑和警署如同出一轍。掃蕩完一樓掃二樓,在收拾二樓六個死鬼子時,他又後悔了。

    為了一時痛快,搞得辦公室血流滿地,血氣衝天。一個人身體裏有三到四公升血液,六個鬼子起碼有二十公升血吧,都流幹了!

    可以想象,這麽多血潑在四十多平米的房間裏是什麽模樣。

    任自強把鬼子屍體收起來後,也懶得打掃現場。他靈機一動,在辦公桌上點了十來根蠟燭,蠟燭周圍擺滿紙片和武雲珠的碎布片。

    如此一來,一個延時製造火災的引燃裝置就做好了。如無意外,大約兩個小時後,必定會引起一場火災。

    火災過後,不管是血跡還是其他,都將燃燒殆盡,鬼子到時想查都難找到線索。何況兩小時後,自己早已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滅了白帽衙門和鬼子憲兵隊,哪怕小鬼子有日天的本事,一時半會也會被搞得焦頭爛額。自顧尚且不暇,他們還有功夫追凶那才怪了!

    布置好後,任自強蹬蹬蹬出了樓,狂掃外圍,宿舍、食堂、鬼子屍體、發電機、武器庫、車庫,所到之處,如秋風掃落葉。

    路過狗舍時,把裏麵十來隻狼狗全部打死,收走。

    打狗時,也不知是他殺氣盈野還是其他原因,狼狗嚇得叫都不叫一聲,縮起尾巴任其打殺。

    搞得他這位愛狗人士差點心軟下不去手,硬是腦子裏過了一遍小鬼子縱狗行凶的場景,才狠下心腸殺了這些幫凶。

    畢竟這些狗不是吃屎長大的,而是吃國人的血肉長大的。

    任自強清掃完外圍,武雲珠才堪堪把監牢裏的人全放出來。男男女女都有,足有四五十號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一見眼淚都差點流出來,這幫人被鬼子憲兵折磨的太慘了。完好的幾乎沒有,大都是瘦骨嶙峋,衣衫襤褸,遍體鱗傷,有氣無力,有十幾位都是被抬著出來的。

    他們麵容上無不浮現疑惑和劫後餘生的喜悅,看著任自強這位像神一樣的男人。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本事,才敢到鬼子憲兵隊來救人?

    雖然看不到任自強的長相,但他黑漆漆猶如黑寶石般閃亮的雙目,和自信從容的氣勢,都能給人以莫大的信心和鼓舞。

    任自強很清楚,現在身處險地,還不是兒女情長之時。為今之計,要盡可能把這幫人帶出日租界。

    靠兩條腿走出日租界是不行了,任自強想到了汽車,儲物戒裏還裝著兩輛小鬼子卡車呢。

    他顧不上多說,直接問道“你們中有人會開卡車嗎?”

    “好漢,我爸會開!”武雲珠攙著一位四十多歲,身體壯碩,滿身血跡的中年人出來。想來他就是東北軍騎兵旅長,武漢卿。

    “多謝恩人相救,您的大恩大德,我武某人沒齒難忘!”武漢卿滿麵感激的拱手道,不想手一動牽扯到傷口,嘴角不由抽一抽。

    “武先生,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等咱們撤出日租界再說。”任自強擺擺手“您身體能開車嗎?”

    武漢卿“都是皮外傷,沒事。”

    任自強點點頭又向眾人問道“還有人嗎?”

    “我會開。”一個還能走動的中年人站出來。

    “還有我!”一個勉強能動彈的年輕人站出來。

    “我…我開過小車。”一個女孩弱弱的舉手道。

    “看來這姑娘家還是個有錢人。”任自強點點頭,轉頭對武雲珠道“雲珠姑娘,你跟我來一下,給他們先弄點吃的喝的。”

    他說完快步走進最近的辦公室,手一揮,地上多了六隻暖水瓶和二十多個杯子,桌子上堆滿了從鬼子食堂弄來的饅頭、飯團。

    沙發上放著從鬼子宿舍搜刮的衣服,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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