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章:津門風雲(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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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到一個月,但晴子可以說各方麵已被任自強徹底征服,任自強已成為她的一切的一切。

    眼看分別在即,晴子本就依依不舍且情動萬分,再有任自強百般溫柔千般蜜憐,溫柔的遊遍山川溪澗。

    晴子的世界已經姹紫嫣紅,好似登上了極樂世界,她幸福的都要炸裂。

    一場酣暢淋漓得歡愛齊結束,晴子激動的哽咽落淚,甚至忘記了島國還有親人等她回歸。

    她像個小八爪魚緊緊纏繞著任自強,喃喃不休“強哥,我舍不得離開你,我不想回去!”

    “嗬嗬…,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一兩個月很快的。”任自強寬慰道。

    晴子不死心“強哥,你要能陪我一起回島國那該多好啊?”

    “哈!我是華夏人,去你們島國不方便的。”

    “你可以扮作我們島國人,別人認不出來的。”晴子出主意道。

    “我沒有身份怎麽去?”

    “你可以扮作我哥哥去。”

    “你哥哥?”任自強一愣“別人能信嗎?”

    “信!你倆長得很像!”晴子肯定的點點頭,看任自強不相信,忙翻身下床“我拿哥哥的照片給你看,你就明白了。”

    晴子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個層層包裹的相夾,興衝衝遞過來“你看看,這是我哥哥高中畢業時拍的照片,除了個子沒你高之外,長得真的和你很像!”

    任自強接過來一看不由咂咂嘴“還真有點像!”

    黑白照片上的尚原義夫一身黑色學生裝,頭戴島國特有的大簷學生帽。小眼睛,塌鼻梁,胖臉蛋,猛一看還真有自己七八分神韻。

    當下的相片技術顆粒感厚重,光看照片不仔細分辨還真分不清。再說都過了四年了,人總有些變化,要說這張照片是自己幾年前照的,百分百有人信。

    晴子一臉希冀在旁邊念叨“強哥,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麽同意跟著你嗎?就是因為我看到你的臉長得像我哥哥我才同意的。”

    “哈哈,原來是這個原因,我以為是因為救了你,你才以身相許?”任自強當即大樂。

    “才不是呢!”晴子嬌嗔道“你當時雖然救了我,也不能說要我的身子我就給你,那不成了剛脫離狼口又入虎穴嗎?關鍵的原因是你長得像義夫哥哥,我才選擇相信你,願意把身子交給你。”

    看著晴子嬌滴滴的模樣,任自強卻越聽越不對味“哦,就因為我長得像你哥你才願意跟我睡?”

    想起晴子是島國人,他腦子裏驀然出現島國常有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禁忌之戀。他心中升起一個問號“晴子該不會也是這種吧?”

    於是帶著些許惡趣味,別有意味問道“晴子,你很愛你哥哥嗎?”

    “當然愛啦,義夫哥哥一直很疼我,照顧我。從我記事起,如果有別人欺負我,他就會跟別人拚命!”

    晴子想也不想回答道,眼眸裏閃現著滿滿的柔情與追憶。結果又勾起她傷心,頓時潸然淚下。

    看到晴子流淚,任自強一下清醒了,心中懊悔不已“我特瑪真是閑得蛋疼,怎麽能拿晴子逝去的親人逗悶子呢?人都死了,談這些還有意義嗎?”

    於是忙緊緊摟住晴子,柔聲安慰道“晴子,別傷心了,以後我也會像你哥哥一樣疼你,照顧你,包括你的弟弟妹妹。”

    “嗯!”晴子笑中帶淚點點頭,又殷切的提出“那你能陪我回長崎嗎?”

    “晴子,你也知道,咱們家裏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這次我真的沒時間陪你回家!”

    任自強苦著臉萬分為難,他看著相片突然心裏一動“有個島國人身份或許對自己以後幹鬼子更方便呢?以備不時之需不是?”

    想到這兒,他話音一轉“不過這次沒空,說不定以後就有空陪你一起回長崎,這樣,你回去後就說找到哥哥了,先把你哥哥戶籍落實好,別被銷了戶,這樣以後我以你哥哥的身份回去也方便。”

    “嗯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晴子會心一笑。

    此刻再回到日租界領事館總領事的辦公室內,總領事川越茂和駐屯軍司令美津梅誌郎如同泄了氣的氣球,兩眼無神,無語對望。

    今天出動一千八百多駐屯軍和近五百巡捕,在日租界細細排查了一天。僅僅抓到十幾個從警署趁亂越獄來不及逃出日租界的人犯,順帶又發現一起島國煙土商人的失蹤案。

    日租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麽多人一天之內足夠翻個底朝天。

    商人失蹤案和商行失竊案的處理方式如出一轍,隻能暫時放在一邊。

    而從越獄人犯嘴裏得知的信息更讓他們大光其火,明擺著是本國內鬼作案或從旁協助,這讓人情何以堪?

    對鬼子來說,明麵上的敵人並不可怕,他們有足夠的信心對付。但鬼子深知,再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打破,此行為相當於叛國,尤其不能容忍,更是丟臉丟到家。

    這樣解釋才合情合理,要不然近二百人不可能連點反應都沒有,就被人一鍋端。

    到現在他們還沒整明白先後順序,可想而知任自強選的時機是多麽巧妙!

    尤其還有近百位訓練有素的精英憲兵,每一個都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可依然被人摸黑出手製服,連半點反抗之力也無,這得需要身手多麽不凡的一隊精英才能辦得到啊?

    失蹤的人手,丟失的軍火、物資、車輛等等一切,還有憲兵隊在押的人犯轉移,無不表明此案是一大批人所為。

    但令鬼子萬分不解的是,哪怕昨夜風雨再大,如此之多的人員總免不了鬧出點動靜吧?

    可事實恰恰相反,不知是那路神兵天降,偌大的日租界竟沒聽到半點聲息。事前沒有,事後也無,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唯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被襲擊的兩處檢查站,很可能顯示出作案者的進入乃至撤退路線,進出不是法租界就是華界。

    鬼子們甚至啟用了津門附近的所有‘鼴鼠’探聽,到現在也沒探聽到半點有價值的信息。至少表明他們所監控的國府及反日團體沒有大得異動,不像他們所為。

    同時,相鄰的英法租界依舊歌舞升平,沒發現有異常舉動。

    如果就此事向法租界施壓,除了自曝家醜,惹人家笑話之外,其他半點好處也無。

    現在的小鬼子還不是全麵侵華時無比囂張的鬼子,他們此時對西方國家多有依仗,還不敢輕挑事端。

    至於向管轄華界的國府要人,快算了吧!他們除了放放嘴炮,還能幹啥?連自己國家都理不順呢,讓他們破案還不如指屁吹燈?鬼子門清。

    到了這個地步,首先川越茂沉不住氣了“美津君,時間拖得越久越對咱們不利,紙包不住火,咱們還是上報吧?否則此事一旦傳到國內,咱們就被動了?”

    素來心思縝密的美津梅誌郎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這案子簡直太詭異有木有?可謂平生僅聞。

    作案者的目的何在?是向帝國挑釁還是殺人放火警告?或是從警署、憲兵隊救人?順便搶劫軍火?

    問題是警署和憲兵隊所留人犯資料或被燒或被帶走,連裏麵關押的什麽人現在都一頭霧水。

    作案者太狠了,簡直像蝗蟲過境一樣,除了留下一些不會說話的桌子、椅子,連半點紙片都打掃的幹幹淨淨!

    人力有窮盡,美津鬼子是人不是神,他現在同樣一籌莫展,實在沒招了。同時他深感無力與不安,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越是未知,越是恐懼,世人概莫如此。

    還有,他隻是個中將,不是重權在握的中將或是鎮守一方的大將,真要追究責任,他小肩膀扛不住的。

    於是美津梅誌郎也不敢比強了,隻能借坡下驢“川越茂君,那你我二人就分別秘密上報,看看國內的意思!”

    接著正色道“同時要告訴國內,雖然出了此事,但不會影響帝國的既定國策,華北自治在你我等人共同努力下正順利推進,即將成為現實。”

    川越茂也是千年的狐狸,哪能不明白美津梅誌郎話中的意思,這分明是想挾功抵過。

    此中功過,孰輕孰重?相信國內大佬隻要不是瞎了眼都能拎得清。最壞的結果再不濟也能落個功過相抵,即使換個位子也能包住自己官身。

    川越茂精神一振“美津君,英雄所見略同,那你我就上報吧!”

    兩個老鬼子各自交代心腹向國內發報不提。

    等忙完後,川越茂道“美津君,排查了一遍,也沒查到多少有用的線索,你看戒嚴令明天是不是該撤了?”

    梅津美治郎思慮再三,不確定道“川越君,我建議再延長幾天,經過這件事,今天我心裏始終不踏實,總感覺日租界還要出事。”

    不得不說美津老鬼子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他的判斷真準。可惜,打破他腦袋他也不會想到,任自強下一個目標是他重兵守衛的老巢。

    估計,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

    “美津君,不可能吧?”川越茂慌了“你憑什麽斷定日租界還會出事?”

    “就憑軍人的直覺!”

    “你的直覺?!”川越茂一愣,接著苦笑道“美津君,這個理由太缺乏說服力了!戒嚴一天還好說,如果你要持續幾天,我沒辦法說服帝國那些大商人們,他們的損失誰來彌補,這可不是小錢?”

    然後不無深意的提醒道“美津君,尤其在這個時候,我們更不能得罪他們過多。否則,他們再歪歪嘴,你我更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讓美津梅誌郎這位純粹的軍人聽到,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他明白川越茂話裏的意思,他的理由的確站不住腳,現在不是強橫之時,不敢再樹敵太多。

    俗話說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他要真敢把事做絕,徹底封鎖日租界幾天,估計那些商人絕不會讓他好過。

    無奈至下,美津梅誌郎提了個折中的方案“那就對一部分重要的商人開放,普通人不在其內。”

    “吆西!”川越茂欣慰的一笑“美津君,保護租界和僑民安全是你們駐屯軍的職責,這方麵我就不插手了,你自己看著安排。希望你的感覺不是真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我想不出有誰敢這麽大膽再來日租界作惡?”

    “哈依,請川越君放心,我會安排好的。”美津梅誌郎一低頭,然後抬起頭,眼中冒出餓狼一般的光芒,咬牙啟齒道“八嘎,如果他們再敢來日租界,我一定會讓他們嚐嚐惹怒大日苯皇軍的嚴重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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