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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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對於秦小萱來說無疑是溫暖如春的,盡管,此刻,明明是狂風驟起。
她將蘇銘安的外套緊了緊,嘴角抿出一絲甜,常年穿梭的灰色小巷都像是泡在蜜罐裏,開出了鮮豔的花。
剛才,她是想把外套還他的。
“衣服給你。”
秦小萱脫下外套雙手遞向了蘇銘安。
“不用了,明天給我就行。”
秦小萱抬頭看向隻穿了一件白襯衫的男孩,話還未出口,他就長腿一邁,轉身離開了。
她低頭聞了聞外套上屬於他的氣息,想起了那日和他在雨中穿行的畫麵。
那天,她照著往常習慣來學校自習,卻不曾想遇到了蘇銘安。
他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教室,雙目呆滯地看著前方,表情怔怔的,就連她從他麵前走過都未曾發覺。
後來,好好的晴天就突然下起了雨。
秦小萱撐著傘,注視著前方被大雨淋濕了全身卻依舊不緊不慢往前走的男孩,咬著厚厚的嘴唇猶豫了幾秒,便大步衝到了他身邊,將胳膊直了又直,為他遮雨擋風。
蘇銘安僵硬地轉頭看來人,就見著秦小萱矮胖的身子拚盡全力往上延伸著,一雙鞋泡在積水裏,半個肩膀被淋得濕漉漉的。
他抬頭看了眼幾乎是蓋在他頭上的雨傘,竟笑了,抬手接過她手中的傘,為她遮住了那半個肩膀。
秦小萱想,那封壓在櫃子裏已經快一年的情書是時候交給它的主人了。
畢竟,她彎了唇,她跟蘇銘安之間,有什麽已經不同了。
“喂!”
她正遐想著,抬頭,頓住了腳步,果然,她們不會放過她。
楚明嘉一腳踢倒了她的自行車,一雙眸子釘在灰黑色的外套上,怨恨,嫉妒,又狠辣,“給我把她衣服扒了!”
魏菲菲和林思思互看一眼,有些麵麵相覷。
“還愣著幹什麽?!”楚明嘉厲眼掃向兩人,“動手啊!”
於是,秦小萱再次被趕到了角落裏,無從反抗地被來人扒得隻剩內衣,癱坐在一地雨泥裏,死死咬住牙關,哆嗦著。
她看著楚明嘉拿起了那件外套,仔細端詳著,忽地又甩手扔在了她臉上,“你也配!”
秦小萱趕緊將外套護住,死死抱在懷裏,一雙眼紅通通地,布滿血絲地,第一次直視了楚明嘉的眼睛。
楚明嘉笑,“喲,還敢瞪我!”
“楚明嘉,”秦小萱眼神倔強又輕蔑,“你真是可憐。”
“你!”楚明嘉氣極,俯身就是一巴掌,“我讓你嘴賤!”
之前說過,這條像迷宮一樣的小巷不僅是賞花的好地方,也是為非作歹的絕佳之地,這不,小巷的常客們陸續圍了過來,眼珠子隻盯著雪白的秦小萱滴溜溜轉。
“怎麽又是她啊?”一個紅發的小痞子淫笑著,“楚大小姐跟這小妮子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這大冬天的,哥哥看著心疼喲。”
楚明嘉眉底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就被不懷好意的眼神掩蓋,“三哥要是心疼,明嘉讓給你就是,隻是,”她看著秦小萱驚恐的眼神,語氣一頓,“好歹是我同學,三哥可不要太粗魯哦。”
小痞子摸著下巴,油嘴滑舌著,“原來是同學啊,老子是喜歡沒開過花的學生妹,但這也太肥了吧,”他色眯眯的眼睛在楚明嘉身上流轉著,“還是楚大小姐這款來勁。”
楚明嘉下意識往邊上躲了躲,發著狠壯膽,“陳三,你是吃了豹子膽了,敢打我主意!”
小痞子假意求饒,“是是是,借我十個豹子膽也不敢打楚小姐注意的。”
“行了,”楚明嘉轉身往外走,“記住我說的話,不要太粗魯。”
秦小萱嚇得嘴唇蒼白,抓了地上的衣服就要站起來跑,卻被陳三帶著的一群小混混團團圍住,一時間,淫笑聲不斷。
“楚明嘉!”秦小萱的聲音終於帶了哭腔,她拚命揮趕著不斷圍上來的混混,近乎沙啞的嘶吼,“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思思被尖叫聲鬧得額頭直冒冷汗,大喊了出來,“明嘉,陳三那夥人什麽都敢做的,秦小萱會出事的!”
楚明嘉雖然壞,但從不做越界的事,今天看樣子是被氣昏了頭,本來心裏還有些餘悸,此刻被林思思這麽一勸,反倒沒了顧忌。
“怕什麽!她還敢告我不成?!”
林思思和魏菲菲站在原地,身後的尖叫,哭喊,混雜著男人的笑,震得她們一身發抖,直覺得可怕。
“還站著幹什麽?”楚明嘉回身,唇邊一抹譏笑,“你們也想被強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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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在牧公館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牧府的女管家終於從裏麵走了出來,帶著疏離的笑容領他進了會客室。
“真不好意思,”牧彥南雖嘴上說著,臉上卻是一點抱歉也沒有的,“讓池先生久等了。”
池野對牧彥南是沒有好感的,亦如牧彥南對他,“牧先生還真是日理萬機。”
牧彥南捏了捏太陽穴,有些疲倦,“池先生言重了,也不知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池野看著他,也沒心思多費唇舌,“單皓到底在哪?”
“單皓?”牧彥南挑眉看他,“不認識。”
池野好看的眉頭攏起,一字一句,“隻要你救他,我答應幫你。”
牧彥南倒是沒想到池野會這麽沉不住氣,竟把話說得如此直白,想來是單皓的事讓他關心則亂了,“池先生真是說笑了,你和嚴家的仇,又豈會是你幫我?”
“牧彥南,”池野語氣不悅,“你少跟我在這繞圈子,我說了,隻要你把他救出來,我手裏的證據就是你的。”
牧彥南一圈一圈地轉動著拇指的白玉扳指,“果然,我猜得沒錯,東西在你這裏。可惜了,嚴振國蠢了點,抓錯了人。”
池野抿了抿唇,“我手裏的人可以配合你們,但要救人,必須要你的線人和我們裏應外合。”
“哎,池先生不要這麽著急嘛,”牧彥南彎著唇,眸裏的算計赤裸裸地呈現,“證據歸證據,還有一件事,我們也得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