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那些傷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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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被捂住,反而更讓江絳不安起來,其他感覺被放大,更加敏銳易感。
    她拚命的縮著身體,胳膊卻被人緊緊捏著拔不出來,隻能使勁靠向月牙,試圖汲取一點點溫暖賦予她安全感。
    握著她手腕的宮人力氣極大,手很熱,有著厚厚的繭子,廣袖被人掀起,溫熱的肌膚觸及到濕涼的空氣激起一片雞皮疙瘩,江絳緊緊咬住嘴唇,呼吸變得急促。
    眼前一片黑暗,一絲絲的光亮透過月牙的指縫照進眼裏,江絳感覺自己已經害怕到腦子都昏沉起來。
    好像她曾經經曆過這一幕似的,有人拿著一把極鈍的小刀,在她身上落下一道又一道小傷口,割開她的皮肉,看著血珠成串滴落,笑得分外滿足。
    好疼啊,那些傷口很小,卻布滿了全身,疼得她渾身打顫。
    ……誰能來救救她,讓她解脫。
    “住手!”
    冰涼的匕首與肌膚相觸的那一刻,江絳身子猛的一顫,隨即軟了下去,月牙連忙接住江絳,下一刻便被人大力拉開,她踉蹌後退,連忙扶住廊柱,看著將小皇後打橫抱起的墨袍男人,驚詫萬分,“太子殿下?”
    鄧公公亦是驚訝不已,隨即一禮道,“殿下,老奴也是聽從陛下之令,殿下莫要讓老奴為難。”
    晏懷殊看著懷中昏迷的人,朝鄧公公沉淡聲道,“她暈過去了,取血罷了,不急這一時。”
    說罷抱著江絳往寢殿走去,剛踏進殿中,步子一頓對跟在身後的月牙道,“將那匕首與瓷碗拿來。”
    那雙深邃的鳳眸瞥向鄧公公,眉眼染著淡漠之色,“本殿習武,知道哪裏疼的輕些。”
    隨即進了寢殿,晏懷殊將江絳放在床榻,正要抽出胳膊離去,突然看見她眼角掛著一抹淚珠,頓時僵在那裏,眼中神色複雜。
    半晌,他抬起手,輕柔的拭去那滴欲墜不墜的淚水,修長的指撫平女子輕皺著憂傷的眉頭,輕喃道,“就這麽怕疼?”
    月牙走進來,將匕首等東西放在一旁,晏懷殊起身,拉過薄被給江絳蓋上。
    轉身對上月牙擔憂的眸光,他回眸望了一眼還未醒的江絳,想起方才不小心觸及到的那雙極涼的手,劍眉擰起,“你們做了什麽把她嚇成那樣,以至於會昏倒?”
    男人的肩膀寬厚,將小皇後完全遮擋住,看不到半點,月牙聽到晏懷殊這句責問,羞愧的垂下眼,輕聲回答,“奴婢怕娘娘害怕,便把她的眼睛捂上了,別的什麽也沒做。”
    僅是如此,小皇後怎會嚇到手腳冰涼?
    晏懷殊皺起眉頭,隨即便作罷,吩咐道,“你去太醫院找位太醫來。”
    月牙忙應聲,“奴婢這就去。”
    說罷轉身離開。
    待寢殿中再無閑雜人等,晏懷殊拿起那把鋒利的匕首看了看,瞥想了榻上的江絳,之前中毒疼成那樣隻會哭,眼下還沒碰到半分,倒是害怕到生生暈過去了。
    是中毒之後留下的後遺症?
    月牙從太醫院回來之時,便見桌上那瓷碗已經有了淺淺一層血水,頓時看向了鳳榻,便見晏懷殊將小皇後的廣袖放下,手中的止血帶扔到了軟榻上。
    “殿下?”他原以為太子殿下是來阻攔的,沒想到殿下這麽幹淨利落就給小皇後放了血。
    晏懷殊抬起頭,見到月牙端著瓷碗一臉驚詫,眉頭輕輕揚了一下,“這麽淺一層,可夠?”
    月牙複雜不已的點了點,“……應該夠了。”
    太醫朝晏懷殊一行禮,隨即給江絳把脈,晏懷殊朝月牙走去,囑咐道,“她右臂有傷,沐浴時小心著防水。”
    男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放置在桌麵上,“每晚塗一次,傷口淺,她自己就能塗,別慣著她。”
    “……”月牙輕頷首,太醫把完脈起身,恭順道,“回殿下,皇後娘娘乃是驚嚇過度,被一時魘住了,點些安魂香會好些。”
    晏懷殊聞言點了點頭,“既然並無大礙,你便回去吧。”
    太醫作揖一禮離去,晏懷殊也打算回東宮,剛動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事,回眸看向月牙,疑問道,“小皇後胳膊上那些傷痕是怎麽回事?”
    那些傷看著很細小,按理說應該不會留疤,不僅留下了痕跡,還很多。
    僅是右臂少說也有七八道疤痕。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月牙搖了搖頭,想了想又如實道,“還有,娘娘的腳筋被人挑斷過。”
    晏懷殊聞言一愣,“可她行動無礙。”
    挑斷了腳筋的人,能像小皇後這樣痊愈了不說還活蹦亂跳的,可是世上難見。
    月牙也有著一樣的疑惑,可她被啟明帝下令要守著江絳,根本無法去調查這些,“皇後娘娘也不知自己身上的傷從何而來,若殿下有空,可去查一查。”
    晏懷殊劍眉輕蹙,小皇後那般開朗活潑的一個人,不像是經曆過黑暗的人。
    思緒在腦海千回百轉,最後晏懷殊沉聲道,“此時莫要讓旁人知曉。”
    月牙連連頷首,待晏懷殊離開,她這才歎了口氣,走回雕花原木桌看見那淺淺一層碗底的血水,嘴唇緊抿。
    上前掀開小皇後的右臂,便見她右臂包紮著雪白的止血帶,隱隱還能看到一抹血紅,腦海中還蹦出小皇後害怕欲哭的模樣。
    “月牙我不敢我害怕……”
    想到此,月牙心虛羞愧的撇開眼。
    長嶺從明月閣回東宮後,得知殿下在寢殿,便大步奔去。
    無視這滿屋少女粉的裝飾,他邁進內殿,便見晏懷殊坐在圓桌旁,桌上放著藥膏與止血帶,他咬著止血帶的一端,正在包紮傷口。
    長嶺大驚,“殿下您這是怎麽了,小皇後傷得您?”
    晏懷殊將止血帶係好,桌上淩亂的東西一收,放下袖袍,淡聲道,“不深,小傷。”
    月牙是帝衛,擔心她回來的快,晏懷殊匆匆包紮了幾下便去給江絳偽裝傷口,回來才拆開重新包紮。
    “明月閣怎麽樣了?”
    長嶺聞言壓低了聲音,恭順道,“長公主決意打胎,景太醫開了日後修養身子的方子,擔心有人會查太醫院的藥材記錄,屬下一會便出宮去抓藥回來。”
    “明日就讓她搬出宮吧。”宮中線人無數,總會疏防,宮外的長公主府他早已打點好,還是出宮安全些。
    “對了,讓南嶺調頭回靜庵。”晏懷殊側目看向他,“查查小皇後從幼年至今,有沒有不良於行的時候。”
    被挑斷了腳筋,卻還活蹦亂跳……是哪路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