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向非晚磕頭，但是額頭處卻隻是磨破了一些皮，實際上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外傷。
    然而避免不了出血，乍一看鮮血淋漓，那一雙美目與這傷痕相襯顯得弱不禁風，旁人看來，是非晚刻意為難。
    非晚確實要為難她。
    非晚沒有去製止，而是就這麽看著她磕頭。
    南清清以為非晚再怎麽都會做出賢德的姿態，誰知非晚對她如此作態無動於衷。
    「既然喜歡磕頭，就磕滿九十九個吧。」
    非晚覺得自己像極了刁難小白花女主的惡毒女配，然而南清清喜歡這樣惹人憐愛，她就遂了她的願。
    哪怕動作太輕，也遭不住太多次。
    南清清頭暈眼花，額間的傷口火辣辣的。
    南清清咬牙堅持著，她極力控製在能夠痊愈的範圍，但是再這麽下去，她真的會毀容！
    直到蕭衡的到來，她才裝作失去力氣倒在了一旁，抬眼看到蕭衡時，才跌跌撞撞地爬起來，這一次比往常哭得還要真情實感。
    隻可惜……
    蕭衡沒認出她。
    蕭衡急匆匆趕到，隻看到一個額頭滿是鮮血的宮女倒在非晚身邊，那宮女還朝他靠近。
    蕭衡躲了幾步，不想對方一個摔倒弄髒他的衣角。
    他第一反應是關心非晚的安危：「晚兒，你可有事？」
    蕭衡眼裏滿是關懷，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南清清。
    南清清絕望了。
    看來……
    蕭衡對南清清也不是真愛，不然怎麽沒能認出來。
    「我無事。」
    非晚控製不住嘴角的弧度，她又不能太明顯得表現出來，她生怕自己說著說著忍不住笑出聲。
    好在惜弱足夠機靈，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蕭衡一聽是有意為之，他皺起了眉，厲聲質問：「你是哪個宮的？跟著皇後有何企圖？」..
    甚至不等南清清辯駁，他朝侍衛招了招手：「來人，將她押下去無論如何都要問出……」
    南清清的眼淚都被嚇得止住了，急匆匆出聲道：「陛下，奴婢平日裏是負責玉蘭花林的宮女。」
    蕭衡被打斷有些不悅，但聽了這席話卻難得沉默了。
    他朝南清清那邊看去，雖然麵容被鮮血糊住又戴有麵紗難以辨認，那聲音與這身形確實有幾分熟悉。
    似乎……是南清清。
    和她往日模樣相比也未免太過淒慘，蕭衡心底多了幾分憐愛。
    隻是這一點憐愛，在非晚開口後消失殆盡。
    「她跟著我也許不是有意的，不如放過她。隻是我沒見著她真容，總覺得安不下心。」
    被可疑的宮女跟蹤，非晚隻是想看看她的長相，以防往後留下隱患，非晚的要求並不過分。
    隻是這刺激到了蕭衡。
    他若是答應了，他好不容易才挽回非晚的心。南清清那下半張臉一顯露出來，他豈不是前功盡棄？
    更何況……他方才還有憐憫之心，現今提醒他是南清清故意為之……
    分明告誡了不能接近非晚，南清清卻違背他的旨意，蕭衡心上更竄出怒火來，越發覺得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