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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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天穹!
此時我坐在網吧裏,還是老樣子,是在芯動力網吧,坐在我邊上的朱騰飛依舊是非常開心的樣子,甚至在電腦的qq上都在和他的朋友們,在講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直都能把我誇到天上去了。
隻是我這會心情依舊很是迷茫,這會並非是我肚子餓,或者是沒有香煙抽而導致的心情迷茫,因為我這會是看著qq空間表姐給我的留言,其實前幾天我給表姐留言的回複,當天表姐就給我又是回複了,反正說了很多很多,但最為重要的事情依舊是隻字未提,我討厭表姐如此說話的樣子,隻是我又可以判定,其實家裏真的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故此我心情很是糟糕,甚至完全沒有去思考明天將要找工作的事情,心裏完全是胡思亂想著奶奶和母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我怎麽也猜不到呢。
但是自私至極的我認為,當初自己從禮泉逃離的那一刻,那就注定是自己與家裏的所有人沒有了關係一樣,故此我認為,還是不要繼續回複表姐的留言為妙。
所以我即是沒心沒肺的安慰著自己說,反正禮泉那個地方,給予我生命的全部除了痛苦以外,似乎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而已,是的,我就是如此安慰著自己。
……
第二天我和朱騰飛一起去找工作,當然也就是在飛躍中介的婷婷那裏,隻是婷婷雖然此刻一直保持著她自己的微笑,一直說著我這位名叫郭豹的人很是厲害,昨天發生在蘇蒙電器的事情,他們中介的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但是朱騰飛一與婷婷交談工作的事情時,我發現婷婷其實在下意識中回避這個問題,甚至都說出了他們飛躍中介的中介費實在是太高了,讓我們兩個去別家的中介去看看什麽的。
我是一瞬間裏就理解到,其實飛躍中介的人已經不想給我們兩個介紹工作了,而這件事情肯定不是婷婷她自己的意思,這肯定和他們上級領導有關的,隻是我沒有把自己感覺出來的這件事情說出口而已,還是裝作自己完全毫不知情的樣子,再加上絲毫不要臉的繼續詢問著婷婷關於工作的事情。
但是婷婷麵前那幾張a4紙上的招聘信息中,所有的公司中介費都高到離譜,甚至是蘇蒙電器都要五百塊錢了,那就更不用說別的公司那離譜的中介費用了,甚至婷婷也有下意識中告訴我說,以我目前沒有身份證的緣故,我要是去毅嘉電子的話,那起碼得交兩千五百塊錢的中介費,否則根本進不去之類的,其實我知道婷婷說的這個價錢,那是知道我口袋裏沒有這麽多錢,讓我知難而退的,但是朱騰飛一點也不識趣,依舊和婷婷進行著交談。
最終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中介的門,下意識中點燃一支香煙,感受到此刻蘇州的天氣,其實依舊寒冷到讓人瑟瑟發抖的地步,然後看著這個看上去很是繁華的街道,有很多人在找工作,也有很多人在討論今年雪災的情況,而我卻覺得自己像這個世界裏的陌生人一樣,前路一片迷茫。
其實朱騰飛根本不知道我為何要出中介的門,隻是他下意識中對於我的相信導致他跟隨著我而已,而我覺得自己不能再欺騙朱騰飛了,因為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為朱騰飛和我自己一起找到工作,我必須表現出自己絕對殘忍的一麵,故此我有了自己的計劃。
我先是在一家二手手機店裏買了手機,是一個二手的平板諾基亞,黑色的,看上去還挺漂亮的,當然也辦了一張移動的電話卡,我要這個手機的原因其實隻是想聯係姑姑而已,這並非是我計劃之內的事情,其實這隻是我下意識中想要做的事情。
這個手機共計花了我三百塊錢,然後我拿到手機以後肯定是抽著香煙,趕緊給姑姑打了電話,隻是躲著朱騰飛打的,畢竟我不願意讓朱騰飛知道,目前我最為煩惱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再說了這本身就似乎是我的家事一樣。
姑姑在電話裏聽到我的聲音以後,首先肯定是將我訓斥了好大一會,我根本就是一句話也沒有回,隻是虔誠的聽著姑姑對我的訓斥,說是奶奶想我都想到什麽程度了,難道我心裏沒點數什麽的,這麽久了一個電話也不給家裏打,要不是前幾天表姐給她講說我在qq空間有回複她的留言,他們所有人就以為我死在外麵了呢。
再一個就是姑姑說她自己也很是想念我,其實我知道姑姑從我小時候開始,那就是非常非常喜歡我的,每年過年的新衣服和炮竹什麽都是姑姑買給我的,甚至姑姑每次見到我,不是給我零花錢,就是和我說很多很多的話,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所以我聽著姑姑的訓斥,隻能麻木的抽著香煙,然後咧嘴苦笑,但是我能意識到,目前姑姑依然沒有給我說家裏最近發生的那些最為重要的事情。
最終姑姑有告訴我說,其實奶奶的眼睛已經動過手術了,恢複的還挺不錯的,隻是最近早就沒有去大街上掃地了,說是親戚們的意思是,讓奶奶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再說。
最終的最終,姑姑終於說到最為重要的事情了,姑姑在電話裏告訴我說,其實大隊隊長大魚在找我,說是目前我父親過世了,奶奶和母親,還有我兩個妹妹都是女的,根本說話就不能算數,所以隊長希望我回去處理事情,而且事情必須盡快處理,已經到了完全不能再拖的地步了,說是我母親最近不但總是找奶奶的麻煩,而且還經常去大隊隊長大魚的家門口,進行非常難聽的辱罵,一辱罵就是長達幾個小時都不止,村裏的人都不敢說什麽的,再一個就是母親目前的情況是一個女人帶兩個女兒,生活本身就不容易到讓人難以想像的地步,所以鄰居什麽的似乎也在下意識中幫母親說話,但是母親老是找事也不對什麽的。
可是姑姑給我的這些說辭中,依舊沒有說出母親和奶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我感覺不管是表姐郭維,還是目前的姑姑,其實都在下意識中回避這件事情的緣由,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很是蹊蹺,完全不像母親和奶奶與爺爺之間那過去十幾年中,發生的任何一件糾紛,這件事情肯定牽扯的因素比較多,而且大隊隊長能忍受我母親在門口辱罵長達幾個小時不止,肯定事情也有牽扯到大隊的情況。
反正我是如此分析的,再一個就是,我也大概分析出來,其實事情的複雜程度絕對不是我目前想像中那麽簡單的,至少之前母親和奶奶與爺爺之間發生的糾紛,任何人在訴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是會下意識中帶出原因的,而這次沒有任何原因,就好像這件事是無中生有一樣的感覺,所以我掛掉姑姑的電話之後,更是迷茫不堪。
而我邊上的朱騰飛這會問我到底在給誰打電話,不見我怎麽說話,隻是看到我表情很是嚴肅,而且一直歎氣,我抽著香煙,下意識中苦澀一笑,告訴朱騰飛他說“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隻是給我一個朋友打電話而已,你就別亂想了。”
至於朱騰飛到現在還是滿臉信任我的表情,這讓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禽獸不如的貨色,因為我接下來的計劃是甩掉朱騰飛的,讓他從我身邊離開,但是明說的話,我又說不出口,我覺得這樣太過殘忍了,但是我又知道,我可能馬上就要回禮泉了,再掙紮都沒有用了,因為此時我心裏很是擔心奶奶,甚至更為擔心母親與兩個妹妹,或許我可以從母親口中問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我又無法聯係到母親而已,所以我自己馬上會回禮泉的這一預感,此時就越來越是強烈。
我隨即拿起手機,告訴自己,如果說自己是個禽獸不如的貨色的話,那麽就讓我對朱騰飛表現出我最後的溫柔吧,因為我已經煩惱到失去正常的判斷能力了,並不能再為他工作的事情出謀劃策,因為對自己工作的事情,我已經都到了無法出謀劃策的地步了。
故此我用手機撥通了謝石增的電話,也就是之前領秀江南的那位保安班長,我在電話裏告訴謝石增我是郭豹,現在沒有工作,讓他來接我,希望他能給我介紹一份工作。
而謝石增其實根本不知道我的計劃,所以認為我所說的話是真實無誤的,立刻就在電話那頭表示,他現在就請假,馬上過來找我。
然後我即向朱騰飛,至此表現我這位禽獸不如貨色最後的溫柔,我讓朱騰飛去飛躍中介婷婷那裏拿回他自己的行李,告訴他說,我們一起去我一位朋友那裏去找工作,朱騰飛對此很是開心,馬上就完全按照我所說的去做了。
我和朱騰飛還有謝石增,是在南環高架橋下麵的一個公交車站碰麵的,謝石增還是老樣子,變化不是很大,隻是穿著方麵比之前更加時髦了,穿的衣服都是紅白花紋,而謝石增也告訴我說,他最近還是在那家洗浴中心工作,但是我所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我隻是在考慮如何運用比較溫柔的手段,甩掉朱騰飛這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