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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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天穹!
可我即便是完全知道這一切,這又有什麽意義呢?我不住的詢問著自己,現在的此時此刻,我隻是覺得自己好累好累,我都不知道自己目前到底在做些什麽,我再次詢問著自己,人生到底是什麽?怎麽會讓我如此痛苦與絕望呢?
雖然我對著無上的老天爺不住的發問,但老天爺他老人家,其實從始至終都不曾理會過我,而愚昧至極的自己,卻總以為他老人家總是在觀察著自己,真是可笑啊。
我從新華路的出租屋裏,拿走了自己的行李,其實也沒什麽,比起之前的筆記本與鋼筆,也就多了兩條被子而已,這也讓我覺得真是可笑。
大河電子的宿舍這怎麽說呢?其實就一個比較大的房間而已,這個大房間裏住著公司裏的所有男同事,有七八位,我能說自己不願意住在這裏嗎?可亦又有什麽辦法呢?
明天我才會上班,今天還有時間,我一個人獨自走在大河電子附近的公路上,我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些什麽,我隻是知道,目前天空下著蒙蒙細雨,這天空而落的雨滴,早已不再像夏天時讓我感到涼爽,現在當每一滴雨水接觸我的肌膚之時,我感到的隻是透心的涼意與絕望。
或許現在我該去想在火車上,那位婚慶公司的管理者,對我所言的那些人世間的道理,回憶著他對我所言的荒謬未來?
可是這不對呢,為何我會如此惆悵呢?我討厭這種情緒,但揮之不去,我站在這陌生而又讓我感到無比熟悉的世界中,大街上到處都是人流,雖然細雨磅礴,亦像實質的天幕一般,無情的廝打著這個脆弱的世界。
我佇立於這世界之中,聽不到人們的歡聲笑語,亦也聽不到自己的心到底在說些什麽,麻木至極的點燃一支香煙,更是無神的抽著,我拿出自己的手機,在上麵幾乎給所有的號碼發了短信,短信上說:我到蘇州了。
其實姑姑的號碼我刪了,當然也包括我幾乎所有的親戚們的號碼,雖然我之前回家時的確有記錄,但真的刪了,我想我再也不需要任何人走進我的世界裏,或者說我的世界裏,已經完全不再需要他們這群惡魔了。
所以我的手機裏記錄的號碼很少很少,也就四五個人而已,有聯展科技的王行行,相殼殼、還有一位女孩子的,這位女孩子比較特殊,雖然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的全名,但當時在聯展科技的時候,是她要走了我的電話號碼,至此出於簡單的禮貌,我也記錄了她的。
我說她特殊的原因並不是她先要我的電話號碼,是因為有次我沒有錢了,她說她會借給我錢買煙抽,當然我當時拒絕了。
我知道她名字裏的一個字,叫奎,但她就是女孩子,別人都如此喊她,她稍微有些胖,個頭不高,而且並不漂亮,我與奎的交流少到可憐。
不過現在不管是王行行還是董偉與相殼殼,這都回複了我的短信,當然這位名叫奎的女孩子也回複了我的短信。
奎說的是一些祝福我的話語,我覺得這裏麵似乎有什麽奇怪的事情被我忽略了,我努力想了很久很久,抽了很多很多香煙,終於在一瞬間裏意識到了些什麽,故此我突然就出神的撇嘴笑出了聲。
……
第二天我就開始上班,大河電子的工作環境真的是爛到了極點,就一個比較大的木製工作台,然後十幾張塑料凳子,接著就是線圈這些東西,胡亂的擺放在大工作台上,男老板自己坐在辦公室,說這是大河電子公司,那倒不如說,這簡直就是個黑作坊比較貼切一些。
我很討厭這裏的工作環境,所以上班即是心不在焉,雖然的確這裏有兩位女孩子,看上去還挺漂亮的,但人家做了不到十幾分鍾就離開了這裏,重新去找工作了。
我計算著自己口袋裏的錢,其實根本不夠我去找工作的,但我好像也有其他的辦法,我有沈哥的電話,也就是曾經麒麟網絡的主管,這個電話號碼其實是記憶在我腦子裏的。
但是我還不敢確定,所以我就在這大河電子裏堅持了一整天,飯菜也不好,就是饅頭稀飯,還有幾個菜,沒有一點點肉,就是這樣的。
晚上我為了驗證昨天已經猜測到的那件事情,所以我在附近小賣部的公用電話上,撥通了奎的電話號碼,我也沒有和她說多餘的話,因為我覺得目前這個世界裏,多餘的人本身就是我自己,所以我直接就開口:“做我女朋友吧?”
奎說著她現在才十七歲,起碼讓她把十八歲生日過了吧?我知道奎沒有拒絕我,隻是她現在給我的答案並非是我想要的,故此我在電話裏勸導著她,但是她的理由似乎很多很多,總是給我說著模糊的答案,我和她交談了十幾分鍾,然後我即是掛掉了電話,我感覺無聊至極。
故此我又回到了大河電子,第二天早晨我又上班,我討厭著這份工作,是真的從內心深處討厭著這份工作,這個破車間裏很冷很冷,我想,我需要加幾件比較厚的衣服,但是我沒有錢買,一次火車站窺視美女的過錯,導致我遇到了誠信中介那幫惡魔,最後又被安排在這大河電子,我覺得這太可笑了。
現在我不想呆在這裏了,故此我上班沒勁,而邊上的幾位男孩子教導著我,說什麽現在至少有工作了,就先做著什麽的,我知道他們幾個也被誠信中介給欺騙了,這位年齡比我還小一兩歲的男孩子,看上去挺瘦小的,他為了得到這份工作,竟然被誠信中介欺騙了高達近兩千塊錢,真是可怕。
不過我已起身,我向老板訴說了我的意見,我的意見就是我不想做了,老板告訴我說,我不做的話中介費是不會退給我一毛錢的,我聽後感到這位隻有三十歲左右的男老板,他說的話真是可笑,搞得我不知道他和中介的人是一夥的一樣。
我沒有接受這位男老板的建議,我就是不進行任何的妥協,我就是要走了我的身份證,然後收拾行李,但是那之前和我一起被誠信中介分到這裏的人,也都開始收拾行李,我知道他們也受不了這裏的環境,所以他們也從老板那裏要走了身份證。
甚至在我們三個出門的時候,誠信中介的人還在往這個大河電子送人,竟然有十幾個人,我想他們也被騙了好多錢吧?我知道這就是我們人類的世界,各種各樣的欺騙與蓄意的謀殺,恨不得將其他人暫時所擁有的一切金錢,用著所謂合法的騙術,全部騙到他自己的口袋裏去。
不過這些事情我已經不那麽在意了,我們三個目前看上去,我才是頭頭,我帶著他們兩個在大街上亂轉悠,而吃飯什麽的都是我掏錢,對的,他們身上一毛錢沒有。
我們一起去了網吧,然後我在網上投了一份簡曆,是保險公司的,第二天就打我電話讓我去麵試,但是我沒有麵試上,他們說我這個人不適合做保險,因為我不太開朗,因為做保險這份工作主要就是開朗,要會說話。
……
第三天,我給沈哥打了電話,因為我口袋裏已經隻剩幾十塊錢了,真的走投無路了,沈哥告訴我說他們網吧目前不缺人,讓我去其他網吧看看。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和這兩個累贅,這到底都走到了什麽地方,但是我在新市橋的附近,一家名叫浪淘沙的網吧裏找到了工作,老板是位胖女人,大約四十歲左右,她很喜歡我,她覺得我能勝任網管的工作,因為她問我電腦上的任何問題,我都知道如何解決掉。
所以現在我有工作了,我給聯展科技的行行和董偉打電話,從他們那裏一人借了三百塊錢,他們兩個很是爽快,真的就是不到十幾分鍾的時間裏,就把錢給我打進了我的銀行卡裏,他們兩個說,好像他們在逛街,說是今天他們休息。
我拿到錢以後就在浪淘沙網吧附近租了房子,三百塊錢一個月,五十塊錢押金,然後我又買了兩條被子,不到八十塊錢,而現在我就坐在出租屋裏,抽著香煙,看著他們兩個。
其中年齡比我稍微大一點的說他要去他哥那裏,我肯定沒有阻止,他帶著他的行李箱離開了這裏,而年齡比我還小的這位說他就想住在這裏,說他在這個附近找一份工作先做著。
我聽後沒有說話隻是笑笑,當然我也沒有說不讓他住,我隻是最後告訴他說,其實我也沒有錢吃飯了,所以這裏隻能住。
他沒有說話,而我第二天就去浪淘沙網吧上班了,這個網吧大約有三百多台電腦,但都是大屁股的顯示器,而且上網的人並不多,更是每一班就隻有一位網管,而現在就真的隻有我一個人,或許是女老板認為我真的可以勝任吧?
而事實情況是,這家網吧共計三層樓,雖然電腦有近三百多台,但是人流量並不大,所以我能應付過來,至此女老板看上去特別喜歡我一樣,可是直到現在,我都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做些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