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酒樓診治 光明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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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初時分,羅刹起身招呼青璃和璿璣去煙雨樓,三人隨即跟楚墨風道別然後起身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羅刹對一個夥計說:“小張啊,一會兒去煙雨樓拿些飯菜回來吃,順便給屋裏那位也拿點,錢就不用支了,記賬就行。”
見夥計應了一聲之後,羅刹三人聘聘婷婷地走出醫館大門,向著煙雨樓走去。來到煙雨樓時,正逢客人最多的時候,南來北往的商人大多數以男子居多,此時突然見到三個各有特色且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進來,不免都有些心神蕩漾,其中不乏一些初來此地的好色之徒,用狼一樣的眼神看著三人。
羅刹本就因為楚墨風受傷心情不好,再看見大堂內那些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頓時怒上心頭,望著在座的人重重地哼了一聲,緩緩地開口說到:“不想死就把眼睛管好,否則老娘保證你們這頓飯是最後的午飯。”羅刹雙手一抖,生離死別瞬間在手,冷冷地掃了一眼在座眾人,嚇得眾人趕忙低下頭吃飯。
青璃見狀趕忙拉了一下羅刹,附在她耳邊說:“我的好姐姐,咱們快上樓去辦正事要緊。”說完趕忙和璿璣連拉帶拽的把羅刹往二樓客房帶去。
二樓客房內,柳非煙和顧貞兒早已起床,二人坐在一起聊著天;另外一間客房內,蕭若蘭將陳箐箐扶到椅子上坐定之後,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麵前,然後無聊地趴在陳箐箐對麵。
羅刹等人上了二樓就兵分兩路,璿璣和青璃去了蕭若蘭的房間,而羅刹則信步來到柳非煙的房裏,推開門看見二人在床上坐著聊天,一看羅刹進來二人趕忙下床問好,羅刹走到柳非煙麵前,抄起她的手腕號了號脈,從兜裏掏出兩個小瓷瓶,放到桌子上說:“紅色的內服,綠色的外敷,保證你身上不留疤痕。”
柳非煙一聽‘不留疤痕’四個字,興奮地對著羅刹一拜說:“那非煙就先謝過姐姐妙手回春了。”然後又憂心忡忡地問到:“姐姐,箐箐的眼睛究竟能不能複明啊?”
“這個我得去看看,你倆一會沒事就下樓準備吃飯吧,我先去隔壁了。”羅刹笑了笑轉身往外走去。
此時蕭若蘭屋內,青璃和璿璣坐在蕭若蘭和陳箐箐對麵,溫柔地望著二人,四人都不說話,一時間氣氛突然尷尬起來,還是陳箐箐率先開口:&sp;“二位姐姐,不知此時前來有何吩咐?”
青璃見箐箐開口,走上前來握著她的手腕對她說:“箐箐,我是青璃姐姐,我給你號一號脈,然後你再把如何失明的情況跟我說一邊,一會你羅刹姐姐來了才能確準是否有複明的希望。”
正說話間羅刹蓮步輕搖地走進了客房,看見青璃在把脈,便走了過去問:“怎麽樣?”
青璃收回了手,思索了一陣說:“脈象呈長脈,聽這孩子說的情況,應該是氣滯血瘀,這種怎麽治我不會,還是你來吧。”
羅刹一聽‘氣滯血瘀’四字,不由地笑了起來,彎著盈盈的雙眼對箐箐說:“丫頭,別的姐姐不敢保證,你這個病姐姐能治,而且準保讓你重見光明。但是,喝中藥是件痛苦的事,你能堅持麽?”
陳箐箐一聽羅刹說能治好,不禁喜上心頭,對著羅刹聲音方位拜了下去說:“姐姐我不怕苦,隻要能治好了嫁給楚大哥伺候他,要我吃什麽苦我都願意的。”
聽到陳箐箐如此一說,羅刹三人不由地心頭一暖,羅刹趕忙把陳箐箐扶起來說:“傻丫頭,不用這麽客氣的,從明日起開始喝藥,我再給你做針灸,兩套方案一起來,準保好的快。”
此時羅刹瞥見蕭若蘭因為聽到箐箐說嫁給楚墨風的事,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便笑著打趣到:“那個若蘭丫頭,姐姐當初許了願你就放寬心,斷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蕭若蘭見狀不禁麵露喜色的對著羅刹做了一揖,“一會兒你們也下去吃飯的,我們三人先回去了。”對著璿璣和青璃打了個招呼,三人便一步三晃地走了出去。
來到大堂之後,羅刹問站在櫃台的魚腸借了紙筆,信手寫了一個方子交給青璃,囑咐青璃明日一早去醫館找夥計拿藥。
青璃將藥方揣到懷裏,有些憂心地問:“這個事有把握麽?”
羅刹笑了笑說:“放心吧,這個症狀以前我跟我師父學醫和毒的時候,我師父遇到一個類似的情況,當時我是全程跟著看的,所以放心啦,本妖女出手藥到病除。”
“誇你兩句你還抖起來了,好啦好啦,你安心給那孩子看病,其餘的事我們去處理。”望著羅刹得意的表情,璿璣湊了過來打趣到。
第二日,青璃將方子上的藥帶到了煙雨樓,璿璣負責去熬藥,而羅刹則來到客房內,吩咐蕭若蘭將門窗關好,示意陳箐箐褪去衣衫躺在床上,正色地說到:“箐箐,我現在給你做針灸,你要是疼就告訴我。”
陳箐箐按照羅刹的指示將衣衫盡除,露出了少女本有的嬌嫩肌膚,然後紅著臉躺在了床上,羅刹見狀走到床前,從針袋裏取出幾根銀針,分別刺入睛明、球後、瞳子髎、攢竹、太陽、風池、合穀、內關、外關、太衝、翳風、命門各穴位,隨即雙手每次捏兩針輕輕地撚動,一邊撚動一邊詢問箐箐的感覺。
隨著羅刹來回地撚動銀針,陳箐箐被刺中的穴位開始隱隱有一股熱流湧動,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此時陳箐箐身上出了一層汗水,而羅刹的額頭也隱隱泛出了汗珠。
心中算計著時間差不多了,羅刹趕忙將銀針一一拔出,又用布子將箐箐身上的血珠擦拭幹淨,轉頭囑咐蕭若蘭將被子給陳箐箐蓋好,隨即收起銀針告訴蕭若蘭一會兒給箐箐喂藥,轉身就出了客房,向著樓下走去。
來到樓梯口時遇到了端著藥的璿璣,璿璣見羅刹要下樓,端著藥就往屋裏走,還不忘跟羅刹囑咐:“我知道施一次針耗費很多精力,我給你順便煨了一碗銀耳蓮子羹,下去趁熱喝了吧。”
來到屋裏將藥放下,囑咐蕭若蘭一會兒再喂箐箐喝下,轉身就要離開,此時蕭若蘭拉住璿璣急切地問到:“姐姐,楚大哥怎麽樣了,他傷的那麽重,現在恢複的怎麽樣了?”
璿璣看見蕭若蘭如此急切的表情,眼睛彎成了月牙笑了笑:“你先把自己恢複好吧,不用惦記那個小混蛋,這小子命大著呢,等他傷好了又可以活蹦亂跳的了。”
此時仁德醫館內,楚墨風躺在床上,雙眼直直地望著屋頂,柳非煙和顧貞兒拿著新鮮的水果不停往楚墨風嘴裏塞,望著楚墨風左肩上那道滲人的傷疤,顧貞兒不自覺地哭了起來。
柳非煙見顧貞兒哭了起來,不自覺地也哭了出來,楚墨風望著不住地哭泣的二女,側身安慰到:“別哭了,別擔心,我這不是活過來了麽,至於肩膀上的傷很快就會好的,倒是非煙你身上的疤都消除了麽?”
“風哥哥,你都這樣了還不忘記表姐的事,要不我給你掀起來,你親自觀賞一下,你是不知道我表姐肌膚那個細膩啊。”顧貞兒聽到楚墨風問柳非煙的傷,止住了哭泣又露出賤兮兮的表情來。
柳非煙此時紅著臉止住了哭泣,望著躺在病床上的楚墨風,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我按時抹著藥,應該很快就會將疤痕祛除的。”
楚墨風聽柳非煙如此一說,將身子又平躺回來說:“你們也多休息休息,主要是去看看若蘭,聽說她身上的傷也挺多的,而且箐箐那邊也需要照顧,你們多幫幫她們倆。”
柳非煙和顧貞兒站起身來,點頭答應之後,囑咐楚墨風好好休息,轉身離開了醫館。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眾人的傷勢也都恢複的差不多,而值得高興的是陳箐箐的治療情況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轉。轉眼到了大年夜這天,清早眾人忙碌著過年的事宜,而羅刹早早地來給箐箐施了一次針之後,將一直敷在陳箐箐眼睛上的紗布緩緩地取下,一邊取一邊囑咐陳箐箐先將眼睛閉起來。
紗布一圈圈脫落,而陳箐箐和羅刹的心中隨著紗布的減薄愈發緊張,等到紗布全都除去之後,羅刹輕聲對陳箐箐說:“箐箐,慢慢地睜開眼睛,看一看是否能看得見了。”
陳箐箐聽到羅刹喊她之後,將緊閉的雙眼慢慢地睜開,隨著眼瞼一點點地開啟,那久違的光明一絲絲順著縫隙映入眼中,待到眼瞼全部打開之後,陳箐箐看見麵前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一張畫著煙熏妝的麵龐,漆黑色的嘴唇,明亮的雙眸,高聳的鼻梁組成了一張妖媚的臉龐。
陳箐箐捂著嘴巴驚詫著眼前的情景,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又重見光明,隨後起身對著羅刹跪了下去,深深地一拜說:“箐箐感謝姐姐妙手回春,這輩子箐箐做牛做馬報答姐姐的大恩大德。”
羅刹將箐箐扶了起來說:“丫頭不必如此,當你選擇來張掖的那一刻,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家人之間不要言謝的。”
此時蕭若蘭衝出客房,站在樓梯口大聲喊到:“箐箐看見啦,箐箐真的又看見啦。”
眾人抬起頭望著興奮的蕭若蘭,隨後反應過來蕭若蘭喊的話是什麽意思,不禁喜上眉梢,瘋狂地大喊大叫起來。
屋內的羅刹看著箐箐明亮的雙眸,心裏不由地嘀咕了一句:總算是沒砸了師傅的招牌。轉身拉著陳箐箐喝了藥,語重心長地囑咐道:“明日起繼續喝藥施針,你這病需要鞏固一個月,注意不要大悲大喜,不要劇烈運動,否則功虧一簣的。”
“過年了,下去和大家見見麵吧。”囑咐完之後,羅刹拉著陳箐箐的手出了客房門,向著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