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下糧倉 碩鼠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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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發出挑戰書,決定在貞觀元年五月朔於嵩山少林寺,與飛劍盟盟主虛彌進行比試,隨即江湖各門各派悉數到場觀摩,而早先一步抵達嵩山的虛彌,發覺楚墨風遲遲未倒,不免從言語中挑釁在座眾人,卻不料也露出了自己的底細。

    在眾人殷切期盼之中,楚墨風應約來到嵩山,一番纏鬥之後,楚墨風依仗手中兩柄神兵以及一條鐵鏈,徹底擊敗了實為東瀛人的稻田虛彌,而後按照約定,稻田虛彌奉上了自己的兵器三刃劍,隨即灰溜溜地離開了嵩山。

    眼見楚墨風獲勝,在場眾人頓時興奮不已,紛紛躍上演武台將楚墨風擁簇在中間,台下的史寒霜和莫梓瑤早已眼中含淚望著楚墨風,依舊穩如泰山般端坐的智遠大師和青蓮師太則是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智遠大師站起身朗聲說到“阿彌陀佛,今日一戰著實令貧僧大開眼界,殿下的武功似乎是又精進了一步,俗話說為國為民之武者堪稱為俠,殿下身居廟堂之時且能設身處地為民著想,今日又為了中原武林,隻身挫敗了東瀛人的陰謀,實乃我輩之楷模。”

    “大師此言詫異,論起武學修為和武德,在下自認不如在座諸位前輩,今日在下能夠挺身而戰,隻不過是不想看見天下百姓因此而生靈塗炭,此番在下不敢妄自邀功,隻希望他日我大唐與突厥一戰之時,諸位能夠鼎力相助,告辭!”誰知聽了智遠大師的話,楚墨風卻擺了擺手,而後對著眾人拱了拱手,抄起地上的劍鞘,將三刃劍收回,而後一個箭步躍至山門處,隨即飄然下山。

    縮在史寒霜懷中的楚凝晗,眼見自己父親離去,不由地抬頭望著史寒霜說到“母親大人,父親將那柄三刃劍帶走,不會是準備給女兒留下的吧?”

    “胡說,你難道忘記了峨眉鐵律了嗎?屬於自己的劍隻能去劍塚中尋找。”誰知史寒霜俏臉一寒,冷冷地望著楚凝晗說到“外間得來的劍與自己不能心意相通,使用起來怎能隨心所欲?”

    楚凝晗聞言吐了吐舌頭,而後又蜷縮在史寒霜的懷中不再言語。

    隨著楚墨風的飄然離去,一眾江湖豪傑陸續離開了嵩山少林寺,而史寒霜和莫梓瑤則是於嵩山山腳處,跟青蓮師太一行分別,在楚凝晗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史寒霜和莫梓瑤踏上了返回京城長安的道路。

    楚墨風與稻田虛彌這一戰,則是迅速在江湖上傳開,一時間眾說紛紜,有羨慕楚墨風武學精進的,有嫉妒楚墨風再立威名的,也有那些隱藏在暗中,對楚墨風咬牙切齒的,而事情傳到當今陛下李世民耳中,李世民則是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而後望著大殿上站著的苑君璋,隨即朗聲說到“既然苑將軍決意歸順朝廷,朕深感欣慰,朕決意晉封苑將軍為隰州都督,授爵位芮國公。”

    原來就在楚墨風與稻田虛彌大戰之際,苑君璋率領手下兵馬歸順了朝廷。武德年間,苑君璋勾引突厥兵攻陷馬邑,殺掉了高滿政,退兵據守恒安。然而他的士兵都是中原人,大多脫離他投奔唐朝。得知消息的苑君璋十分害怕,便也主動投誠,請求讓他防守北部邊疆以贖罪,李淵聞之欣然允諾。

    然而苑君璋害怕大唐出爾反爾,遂請求訂契約,李淵為了安撫苑君璋,派雁門人元普送給他金券。適逢此時頡利可汗又派人來招降,君璋猶豫不決,其麾下恒安人郭子威勸他說“恒安地勢險要城牆堅固,突厥正強盛,正應該依靠它再觀察形勢的變化,不宜束手受製於人。”

    隨即苑君璋聽從了郭子威的建議,拘捕元普送到突厥,又一次與突厥聯合,並數次入侵唐帝國。直至貞觀元年五月,苑君璋眼見頡利可汗政事混亂,知道突厥不足以依靠,於是率兵馬投降。苑君璋的投降另大唐的版圖又統一了一塊,這令李世民興奮不已,遂命人通知遠在嵩山的楚墨風。

    早前右仆射封德彝在尚書省突然發病,李世民得知情況之後親自前去探視,命人用禦輦將他送回家中。六月辛巳日(初一),楚墨風返回了長安,而就在這一日封德彝病逝,終年六十歲。聽聞噩耗之後,李世民下旨輟朝三日,並追贈封德彝司空,賜諡號為明。

    壬辰日(十二日),任命太子少師蕭瑀為尚書左仆射,然而就在朝堂上一片悲痛之際,中原大地縱卻迎來了一場災難。

    戊申日(二十八日)河南道境內發生旱災,以兗、鄆、齊、青、萊、登、沂各州為最,一時間受災州府境內,百姓流離失所,街頭餓殍無數。

    聽聞消息之後,李世民當即下旨征調糧食前往賑災,並下旨免除受災地區一年賦稅,誰知隨著賑災糧食下發之後,情況非但沒有得到好轉,反而愈加嚴重,這令李世民驚詫不已,正待雷霆震怒大肆查徹之際,卻聽聞京城一萬龍城軍攜帶約數百萬擔糧食奔赴受災地區,隨即災民得到了妥善安置,而災後重建工作也在龍城軍的監督下有條不紊地進行。

    秋,七月辛亥日(初一),賢王楚墨風進宮麵聖。禦書房內,楚墨風向李世民匯報了關於賑災的一應事宜,李世民端坐在椅子上,仔細地翻閱著楚墨風呈交的奏報,不時地沉吟片刻,隨即在紙上記錄著什麽。

    坐在一旁的楚墨風,望著麵前這個大唐的最高掌權者,才入而立之年的李世民,由於每日操勞過度,鬢角已然泛起了白霜,二人年齡相仿,楚墨風依舊是一副俊俏公子模樣,而李世民早已浮現出衰老之勢,想起當年二人均是英姿少年,一同馳騁沙場南征北戰,楚墨風不免心中有些難過。

    半晌,李世民抬起頭,冷冷地望著楚墨風說到“如你所說,此番賑災糧食出現紕漏,乃是人為所致,既然如此,為何不順藤摸瓜調查下去?”

    “災禍突現,百姓為重,當時最好的辦法則是先安撫住百姓,如若那時進行調查,無論調查出什麽,如若消息泄露,第一勢必讓百姓對朝廷有所怨恨,第二如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屆時難免重現前隋景象。”楚墨風聞言當即拱手說到“故而臣弟當時隻能先以個人名號作保,從嶺南宋家借調大批糧食用於賑災,待災情過去之後,再準備著手調查此事。”

    “借調的?那豈不是說你還得還給嶺南宋家?數百萬擔糧食,估計也要不少錢吧?朕從內庫撥給你一部分,剩餘的待國庫充裕之後再行撥付,你看如何?”聽聞楚墨風為了大唐又出了血,李世民當即準備喚過王德從內庫支錢墊付。

    “朝廷的錢還是留著備戰突厥戰事吧。”楚墨風擺了擺手,而後坐下來對李世民說到“至於陛下您內庫的錢,留著賞賜和自用即可,臣弟與那嶺南宋家也有別的生意往來,選了一項讓給他們三成利潤即可。”

    “這可如何使得?”李世民雖然不事經商,但是也大概知道,楚墨風口中所謂的三成利潤也不是個小數目,心中不免有些慚愧,誰知楚墨風卻笑著說到“如若陛下執意要賞賜,那臣弟想趁著這些日子朝中平安無事,臣弟願意奔赴河南道徹查賑災糧食一案,務必將那些碩鼠揪出來,否則一旦再發生災禍,縱然有十個嶺南宋家也撐不住。”

    聽聞於此李世民當即伸手捶了下桌子,隨即麵色猙獰地說到“查,給朕徹底的查,天下十個府道,你若有精力,十個府道盡數給朕查一遍,這個大唐朕是第一,你便是第二,此番朕給你權利,你帶人微服私訪,好好給朕查一查這些人,抓出元凶之後,盡數送交朝廷,待十個府道查完,一並斬首以儆效尤。”

    楚墨風聞言對著李世民抱拳說到“陛下放心,臣弟定當徹查天下糧道,以還天下百姓一個公道。”

    談完公事之後,隻見李世民話音一轉,笑著說到“話說你小子,朕的表妹都已經娶回去許久了,怎麽還不見婧妍傳出喜訊啊?”

    “去去去,陛下這些事也要管,我可不跟你一樣,兒子女兒一堆,我這可是小門小戶,哪裏養得起那麽多子嗣?”隻見楚墨風一臉嫌棄地望著李世民,而後起身從書架後摸出兩瓶酒遞給李世民一瓶,“不過話說回來,你我年紀相仿,你這鬢角可是白了不少啊,有些事交給下麵的人去做,自己弄得如此疲累可不好,待過些時日我讓梓瑤進宮給你好生診治一番,順便開一些調理的方子。”

    二人各自仰頭灌了一口之後,李世民將酒瓶重重地往桌上一頓說到“你說的這些朕又何嚐想不到,但是朕是一國之君,好在身邊還有你能夠替朕分憂,你看當年父皇他老人家,大哥身為太子忙著與朕爭鬥,僅憑你我二人操勞,這才勉強一統天下。”

    隨即李世民望著東宮方向歎了口氣說到“而今承乾和玄黓二人尚且年幼,朕想著待過些年,等他二人年齡漸長之後,分出一部分政事交由承乾處理,屆時有玄黓那孩子在一旁輔佐著,如若兄弟二人做的好,朕也就可以稍作休息了。”

    “承蒙陛下如此器重玄黓,臣弟在此替玄黓謝過陛下了。”楚墨風聞言當即舉起酒瓶對著李世民示意了一下,隨即抿了一口。

    “對於若幹年後的日子你是怎麽想的?”李世民仰起頭猛地灌了一口酒,而後笑著說到“朕也知道,哪有什麽長命百歲永生不死一說,全是自古那些方士用來騙人的,朕啊,能活到五十歲就心滿意足了。”

    “啟稟陛下,今日之言入的您耳不可出自您口,臣弟早就想好了,無論你我二人誰先離去,剩下的一個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守護好這片我們為之奮鬥一生的疆土,待壽終正寢那一日,也好下去對對方有個交代,屆時臣弟想葬於皇陵內,望陛下應允。”楚墨風聞言麵色凝重地望著李世民,而後緩緩地舉起了酒瓶。

    李世民聞言眼眶一濕,隨即舉起酒瓶與楚墨風一碰,“朕允了,但是在此之前,你我二人還要竭盡全力,打造出盛世大唐。”話音一落,二人當即大笑不已,而禦書房內傳出的笑聲,令隨侍在外的王德以及一眾宮女侍從百思不得其解。

    貞觀元年農曆七月辛亥日,李世民與楚墨風在禦書房的這番談話,被後世稱為‘辛亥誓詞’,自這一日之後,李世民加快了對戰突厥的準備,而楚墨風則是開始了長達半年的微服私訪的旅程。

    秋季,七月壬子日(初二),李世民下旨任命吏部尚書長孫無忌為尚書右仆射。長孫無忌與李世民早年為布衣之交,加上皇後兄長的外戚身份,又有輔佐李世民即位的大功,故而李世民視為心腹,對他的禮遇無人堪比,曾經幾次想重用他為宰相。

    奈何文德皇後長孫竭羅固執地請求“臣妾身為皇後,家族的尊貴榮耀已達到頂點,實在不願意我的兄、弟再去執掌國政。漢代的呂、霍、上官三家外戚都是痛徹骨髓的前車之鑒,望陛下體恤明察!”

    雖然深知皇後是為了李世民著想,但是李世民並未聽從,在征詢了楚墨風的建議之後,最後還是予以重用。

    七月癸醜日(初三),楚墨風辭別府中家人,一行五騎偷偷地離開了長安城,自春明門出發,一路走水路直奔東都洛陽而去,作為徹查糧道的第一站,楚墨風選擇了東都洛陽作為首要目標,畢竟在東都洛陽城內,始終潛伏著一群前隋的遺老遺少。

    再度離開長安城之後,望著湍流不息的渭水,顧貞兒忍不住站在船頭詩興大發,“渭水啊,為何你如此湍急,為何你如此湍急啊?”

    一通沒頭沒腦的詩,引得船上眾人不由地哈哈大笑,身為前隋之人的宇文琇,則是湊到楚墨風跟前低聲說到“小子,你這次又跑出來做什麽?莫不是皇帝陛下又交代給你什麽任務了?”

    “我記得父親大人曾經提及,當年宇文大人在世時,對於隋朝的糧道就頗為關注,總是上書稱民是國之本,糧是民之根,但似乎那時的朝廷對百姓毫不在意吧?”楚墨風聞言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突然提及了宇文琇的父親宇文弼的事情。

    聽到楚墨風提及自己的父親,宇文琇當即神色一暗說到“是啊,父親大人、賀伯伯、史將軍還有高大人,那麽多為了百姓盡忠職守的人,最後卻換了如此的下場。”

    “好在我們這些苟活下來的,看到了最好的結果不是嗎?”眼見宇文琇神色落寞,楚墨風當即出言安慰。

    聽了楚墨風的話,想起大唐為自己的父親正名,而自己結束了東躲西藏的日子,能夠在陽光下安穩的生活,盡情地享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身旁這個比自己小著三歲的男孩子,無條件帶給自己的,想到這宇文琇臉頰一紅,突然側過身對著楚墨風說到“有句話這麽些年一直想告訴你,今日看來還不算晚。”隨著話音一落,宇文琇徑直在楚墨風的臉頰重重地親了一下,而後低聲說到“小屁孩兒,謝謝你。”

    隻見楚墨風突然蹭地一下跳了起來,而後捂著被宇文琇親了的臉頰訥訥地說到“謝什麽啊,咱們都這麽熟了。你若真想謝我,何不來我府上湊上一腳?”

    “滾滾滾,小屁孩兒說著說著就來勁了,姐姐我可沒有那個興趣,幫你做事做到姐姐覺得累了就不做了。”誰知宇文琇突然臉一紅說到“你以為姐姐是貞兒那個花癡丫頭嗎?”

    聽聞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顧貞兒趕忙鑽進船艙內,望著紅霞滿布的楚墨風和宇文琇,隨即賤兮兮地問到“不知二位方才趁我們不備,在船艙內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啦?”

    “去去去,姐姐我再跟你的情哥哥商議,何時把你娶進王府做側王妃呢。”宇文琇聞言眼珠一轉,隨即狡黠地一笑。

    賢王府,位於義寧坊的賢王府,原本有一塊匾額,那是當初晉封之後,按例朝廷下發的,誰知就在楚墨風離開後不久,李世民命身邊親隨太監王德,帶著一塊新的匾額來到賢王府傳旨,旨意大致是陛下感念賢王為國勞苦功高,觀其府邸匾額略顯陳舊,特親自手書一塊‘賢王府’匾額賞賜給楚墨風,此後見此匾額文人落轎武人下馬,賢王府大王妃史寒霜領旨謝恩,隨後便命人將匾額掛起。

    而此時楚墨風卻還不知道此事,船艙內顧貞兒聽了宇文琇的話,不由地臉色一紅,幽幽地望著楚墨風說到“風哥哥,這種事你我二人找個時間尋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好生商量就是了,這突然一說讓人家有些害羞呢。”

    誰知話音一落,柳非煙和蕭若蘭走進船艙,隻見柳非煙笑著說到“顧貞兒,你是不是又犯花癡啦?琇兒姐說的你也信,你沒看見剛才琇兒姐親了你風哥哥一下嗎?”

    一聽宇文琇親了楚墨風,顧貞兒雙眼突然放光一個箭步竄到宇文琇身邊,扳著宇文琇的雙肩興奮地說到“琇兒姐,難道你也想通了?決定隨著妹妹我一同進入賢王府享受榮華富貴了?”

    “屁的榮華富貴,還不是要給這個小屁孩兒賣命。”隻見宇文琇一臉不屑地望著楚墨風說到“貞兒啊,姐姐勸你啊,這小屁孩兒都已經有了六房了,你再去可就是第七房了,當年大名鼎鼎的神偷顧女俠,能夠放下身段去做小的嗎?”

    一時間四個女子為了這個問題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麵的討論,倒是將船艙內的楚墨風棄之不顧,這讓楚墨風不免無奈地笑了笑。

    東都洛陽城內,一間名為洛城米行的店鋪內,兩個麵色陰鷲的人正端坐在內室,手旁的香茗冒著絲絲的熱氣,其中一個年長的捋了捋胡須,輕咳一聲說到“趙掌櫃,此番賑災一事,你們處理的也有些太倉促了,為何非要將第一批賑災糧草私吞,這讓我如何向上麵交待。”

    隻見那個被喚做趙掌櫃的年輕人,端起手旁的香茗吹了吹,而後又緩緩地放下說到“我們也想緩一緩再說,誰知青州和齊州那些人,眼見賑災糧食下發,便不管不顧地盡數昧下,而隨後那個人緊接著調集了一萬名殺氣騰騰的士兵和數百萬擔糧食前來賑災,這也讓我們沒法下手了。”

    “老朽可不管,這件事是你們這些人惹出來的,可別牽連到老朽的主人,望你們好自為之,如若朝廷派那個人下來徹查,屆時你們死可別拉上主子,告辭了!”那名老者聞言當即冷哼一聲,隨後站起身向著門外走去,誰知剛走到門口,隻覺得咽喉處一涼,信手一抹發現咽喉處冒出潺潺鮮血,隨即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隻見那名趙掌櫃抽出老者脖頸處的判官筆,對著地上的屍首啐了一口說到“想把自己摘出去?做夢,拿錢的時候可沒見你撇清,現在想翻臉不認人?就是死老子也要拉著你的主子墊背。”

    隨後趙掌櫃徑直走出了內室,剛來到外室櫃台處,隻見一個身材瘦削的男子走了進來,冷冷地說到“敢問您可是洛城米行的趙掌櫃?”

    趙掌櫃抬起頭笑著說到“正是在下,不知道客官想要買些什麽?”

    “買你的命。”隨著話音一落,隻見男子伸手在趙掌櫃麵前揮舞了一下,隨即轉身離開了洛城米行,待男子身影消失不見之後,店內夥計才看見趙掌櫃的咽喉處噴出一大簇血柱,飛濺在店內四處,隨即趙掌櫃捂著脖頸倒在了櫃台上。

    與此同時,受災州府的米行掌櫃在同一時間悉數被殺,一時間讓各州府驚詫不已,而這一舉動也為楚墨風前行的道路染上了一層迷霧

    俗話說撥開層層迷霧方能看到事情本源,且看東都洛陽楚墨風劍花飛舞,再看河南道內彼岸花再度綻放,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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