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陰謀陽謀 明戰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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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微服私訪,彼岸花飄散洛陽,東都楊府暗室布局,洛陽房氏詭秘莫測,米行掌櫃趙四寶遭人割喉,趙府遺孀秦映雪表明身份,這便引出楚墨風夜訪洛陽糧曹,彼岸花潛入洛城米行,一番糾纏覓得蛛絲馬跡,兩相商議決定直奔青州。
位於星津橋南側的積善坊,此處毗鄰洛水河畔,原本隋煬帝在位時,準備擬作倉庫貨棧之用,卻奈何洛水自洛陽城內穿過,將皇城與部分裏坊一分為二,且僅有通往端門的星津橋一段,水道較為寬闊,延伸至下遊新中橋以及浮橋一段,水道則愈發狹窄,這就導致每年洛水水位上漲之時,臨岸裏坊都會不同程度地遭受水患,故而洛水沿岸的宅邸竟然無人問津。
然而總有那些不在意之人,因為貪圖價格便宜而居住於此,積善坊內一處不起眼的宅邸,此處如若不是相熟之人,斷然不會得知居住於此之人竟是掌管糧食調配的糧曹孫啟功,此人乃是武德年間經人舉薦入朝,從一個小吏漸漸地坐到了今日的位置。
此時孫啟功正坐在府中花廳內,聽著新納的妾侍彈奏著小曲,自顧自地飲酒乘涼,適逢秋初之際,白日陽光一番照射之下,卻讓這夜晚顯得有些沉悶,廳內用於消暑的冰塊早已撤去多日,對於這些事孫啟功並不在意,畢竟這些用度盡數不用自己負責,自己的任務隻是享受,肆無忌憚的享受。
幾杯美酒下肚之後,一股火熱的感覺從腹部漸漸湧起,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新納的這房小妾,乃是城中花萼樓內名為淩霜的頭牌清倌人,孫啟功陪同上官造訪花萼樓之時,一眼就看中了此女,那日回到府邸之後,孫啟功一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眼中盡是淩霜那婀娜的身影,思量許久之後,孫啟功決意為其贖身,在花萼樓一番打聽之後,老鴇給報出的價碼竟然高達八千貫。
奈何自己隻是一個從六品官員,一年俸祿加起來也不過區區六十貫,盡管手中還有一百石俸料和四百畝職田,盡管這些年偶爾有些“額外收入”但若是一下子拿出八千貫,卻讓孫啟功有些頭痛不已,眼見佳人在側卻不能相廝相守,孫啟功不免有些惆悵。
是日孫啟功下值之後徑直來到了花萼樓,點了淩霜陪侍,一頓小酒一灌頓時長籲短歎起來,一旁的淩霜見狀不由莞爾一笑,附在孫啟功耳畔低聲說到“先生如若真心為奴家贖身,奴家可以為先生引薦一人,或能解先生之憂。”
眼見窮途末路之際又絕境逢生,孫啟功當即點頭同意,隨後淩霜轉身離開了閨房,不一會兒引著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一見此人到來,孫啟功不由眼前一亮,趕忙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冠,隨即對著此人拱手說到“初次見麵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鄙人姓楊,楊廣的楊。”隻見男子邪魅地一笑,隨即抄起桌子上的酒壺,自顧自地斟滿了一杯酒,湊到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口。
一聽楊廣二字,孫啟功頓時酒意全無,站起身直直地望著此人說到“閣下可知楊廣是誰?你既然自稱姓楊,莫不是前隋之人?”
這名楊姓男子抬起手對著孫啟功做了一個落座的手勢,而後笑著說到“孫大人不必如此激動,且坐下再說。”
孫啟功見狀忿忿地坐下說到“如若閣下是前隋之人,那請恕在下不能奉陪,大門在那,閣下請便。”隨即伸手指著門口,端起茶杯示意其走人。
誰知男子笑著說到“孫大人不必如此,在下隻是前來為您解決眼下之事的,其餘事情在下一概不管。”
隨即男子從懷中摸出一張字據,自顧自地寫著,“既然孫大人愛慕淩霜姑娘,且淩霜姑娘對您有意,在下實在不忍看見有情人不能眷屬,這間花萼樓在下也是投了錢的,八千貫的確有些托大,在下做主一千貫即可,隻不過這一千貫也不需要孫大人費心,淩霜姑娘贖身的錢,算是在下與孫大人交個朋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說吧,需要我做什麽?有了錢我就給你,我這個人不習慣欠別人錢。”聽聞對方要替自己出錢,孫啟功心中不免一咯噔,暗自提防起此人。
“什麽也不用您做,隻是跟您交個朋友。”男子聞言微微一笑,隨即對著門外喊了一聲“叫老鴇前來答話。”隻聽門外有人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見花萼樓的老鴇紅姑扭著肥碩的腰肢走了進來,一進門對著男子恭敬地喊了聲“哎喲,原來說是楊公子來了,您看您也不知會一聲,奴家好找幾個新來的姑娘伺候您。”
男子見狀輕咳一聲,擺了擺手說到“紅姑啊,我這位朋友愛慕淩霜姑娘許久,今日我做個主,作價一千貫為淩霜姑娘贖身,稍後你派人去我府邸找老陳支取即可。”
紅姑聞言不免有些錯愕地說到“楊公子,這”誰知男子突然冷哼一聲,轉身望著紅姑冷冷地說到“莫不是紅姑準備替你家主人做決定,讓在下將起先投入的資金盡數撤回?恐怕就是將整個花萼樓押上也不夠吧?”
一聽對方要撤資,紅姑這才想起當初自己的主人廢了多大力氣才拉動此人入股,如若因為這點小事惹怒對方,進而撤資的話,估計自己縱然不死也得脫一層皮。隨即紅姑轉念一想,這年月姑娘年年有,走了一個淩霜再培養一個就是了,念及於此紅姑轉而一笑說到“楊公子見諒,方才是奴家糊塗了,奴家這就差人將淩霜姑娘的賣身契取來,另外再送給我這女兒四副上好的頭麵和兩套嶄新的鋪蓋作為嫁妝,不知楊公子意下如何?”
那位楊姓男子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對著孫啟功拱手說到“孫大人,在下就先恭喜您了,請恕在下還有別的事情,就不在此作陪了,他日還請孫大人賞光蒞臨寒舍一敘。”說完起身向著門外走去。依舊在雲裏霧裏的孫啟功,交割完手續之後,將淩霜帶回了府裏。
此刻孫啟功一把將淩霜攬入懷中,略帶玩味地說到“小娘子,今夜能否演奏一曲春江花月夜給為夫聽啊?”
隻見淩霜衣袖遮麵笑著說到“老爺,哪有您這般作弄妾身的,您想如何施為妾身還不是聽之任之。”隨後淩霜四下環視一番之後,附在孫啟功耳畔糯糯地說到“老爺,咱們還是回房吧,妾身有些冷了,還望老爺能夠憐惜妾身。”
聽聞佳人主動索求,孫啟功內心不免一陣翻湧,當即一把抄起淩霜,感受著對方柔弱無骨的嬌弱,徑直向著內室走去。殊不知這羞人的一幕,卻被躲在房頂的楚墨風和蕭若蘭盡數看在眼裏,隻聽蕭若蘭低聲喝罵到“無恥,惡心,下流。”
一旁的楚墨風則是笑著說到“你看見沒,這就是咱們大唐那些陰暗麵,這段時間你會見識更多的。”蕭若蘭聞言點了點頭,隨即一個閃身從房頂翻下,楚墨風見狀也順勢從房頂上翻身下來,二人躡手躡腳地來到孫啟功的房門外,一陣陣扉迷之語從屋內傳來,楚墨風這個過來人不覺得如何,而身為黃花閨女的蕭若蘭卻是羞紅了臉頰。
隻聽屋內一通翻雲覆雨之後漸漸地沒了聲息,二人見狀不由地相視一笑,隨即楚墨風摸出匕首輕輕地挑開了房門,就在房門開啟的一瞬間,蕭若蘭一個魚躍閃進屋內,前行的過程中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堪堪抵在淩霜的咽喉處。
而此時楚墨風也已閃身進來,甩手一支飛鏢紮在了床前,而後整個人一閃身來到孫啟功麵前,手中匕首黃泉已然對準了對方的胸口,孫啟功見狀正待呼喊,卻見對方低聲喊到“不想死就別出聲,把衣服穿好,小爺有話要問。”
眼見對方二人均是一身黑衣打扮,且麵帶方巾,孫啟功當即默然地點了點頭,哆哆嗦嗦地開始更衣,誰知一旁被製住的淩霜眼中突然寒光一閃,趁著挾持自己的人注意力集中在同伴身上之際,突然一矮身,整個人如同一條泥鰍一般,擦著對方的身側向外衝去。
蕭若蘭見狀正待追趕,卻見楚墨風低聲喝到“製住孫啟功。”而後蕭若蘭當即腳下一轉,順勢製住了孫啟功,而楚墨風則是左手一抖,一枚飛鏢脫手而出,隨後整個人腳下一蹬,緊隨飛鏢之後向著逃竄的淩霜飛去。
眼見即將逃至門前,淩霜當即心頭一喜,正待伸手開門之際,隻覺得背後一陣劇痛,隨即眼前一花,一個身影已然來到自己的身側,而後就感覺咽喉處一陣冰涼的感覺傳來,隻聽對方冷冷地說到“我說了別動,你何故給自己找麻煩,一個小小的侍妾,功夫倒是不錯,可惜啊。”
淩霜聞言麵色一凝,隨即緩緩地說到“閣下究竟是何人?來府裏做什麽?如若是圖財,小女子倒是還有些壓箱底的東西,閣下盡數拿去,隻求不要傷及我家老爺性命即可。”
誰知楚墨風望著眼前衣衫皆無的淩霜,略帶玩味地笑了笑說到“小爺我不圖財,錢這東西花光了就沒了。”
聽聞此言淩霜心中一驚,眼見對方的目光在自己的嬌軀之上四下打量,當即明白了此人的意思,隨即抬手捋了捋鬢角散亂的發絲,笑著說到“既然如此,那煩請閣下換個地方,隻求閣下不要傷害我家老爺,小女子願以蒲柳之姿滿足閣下的需要。”
一旁的孫啟功聞言雙手緊握,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盯著眼前這二人,乃至指甲刺破了手掌都未曾察覺。
原本以為自己一番言語能夠打動對方,誰知對方卻冷哼一聲說到“這位姑娘您還是先休息一番吧,稍後小爺再審你。”話音一落,淩霜隻覺得脖頸處傳來一陣劇痛,隨即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眼見對方並不是劫色,孫啟功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說到“閣下既不圖財也不劫色,究竟來到我這府上所謂何事?”
隻見楚墨風饒有興趣地望著孫啟功說到“洛陽糧曹孫啟功,我且問你,前些日子朝廷下撥給我們的賑災糧食,究竟哪裏去了?”
一聽對方為此事而來,孫啟功不由地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地說到“閣下何出此言?那賑災糧食不是已經發放下去了嗎?後來賢王殿下不也是派人帶了大批糧食前往災區了嗎?閣下為何來問我呢?”
眼見對方一通雲裏霧裏拒不交代,楚墨風無奈之下湊到對方耳畔低聲說到“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洛陽房氏的遠親,藏得很深嗎?”
一聽到洛陽房氏四個字,孫啟功不由地向後一縮,整個人如同看到厲鬼一般望著對方,這個秘密孫啟功從未對別人提起,就連當初入仕審查之時,孫啟功也是隱瞞了自己與洛陽房氏有關的信息。
現任中書令房玄齡有個族叔叫做房詡,房詡膝下僅有一子名為房夷吾,時年三十八歲時因病去世,徒留下房詡一人,孫啟功乃是房詡的外甥,隻不過二人都為曾對人提起,但是縱然二人再怎麽隱瞞,卻瞞不住知曉萬事的遊子。
聽聞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揭破,孫啟功當即緩緩地低下了頭,楚墨風見狀不由地冷笑一聲說到“你把我想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許我心情好可以饒你一命,如若你不說也無所謂,我這位同伴乃是出身苗疆一帶,苗疆一帶什麽最出名你應該知道吧?要不要喂你一隻蠱嚐嚐?”
想起古書上記載的關於苗疆的蠱毒,孫啟功不免有些不寒而栗,怔怔地望著楚墨風說到“我說,我說,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
誰知蕭若蘭此刻卻冷哼一聲說到“不想死就趕緊說,惹惱了本姑娘小心我讓你嚐嚐我新研製的蠱,這種蠱不會讓你死,隻會每日吞噬你的血肉,讓你生不如死,等到最後將你皮囊下的血肉盡數吞噬殆盡,隻給你留一副空空的皮囊如何?”
蕭若蘭的這番話徹底壓垮了孫啟功原本就有些脆弱的神經,隻見孫啟功不住地點頭說到“姑娘饒命,女俠饒命,小的全交待就是了。”
就在楚墨風和蕭若蘭對孫啟功威逼利誘之時,柳非煙和顧貞兒則是趁著四下無人之際,悄然潛入了洛城米行之內,由於掌櫃趙四寶身故,米行此刻處於無人打理之際,原本負責值守的夥計此刻也早已不見蹤影。
二人從後院翻牆而入,眼見後院幾個規模略小的倉庫大門緊閉,隨即二人相視一眼,摸出兵刃沿著後院向前廳走去,剛一進入後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夾雜著淡淡的屍臭味撲鼻而來,二人當即取出一截布條係在鼻下,而後順著味道徑直來到了內室門口,信手將房門推開,隻見一具屍體倒在門邊上,屍體麵部局部出現了腐爛,越過屍體之後二人來到內室一通翻找,在書架的一個角落裏找到了一遝信箋,此時也顧不上檢查哪些有用,一股腦地揣到了顧貞兒的懷中。
隨即二人離開了內室,來到了前廳開始翻找,眼見廳內存放糧食的袋子皆是尋常麻袋,一時間二人不免有些氣餒,隨即柳非煙摸出火折子吹亮,順手抄起地上的一截蠟燭點燃,借著微弱的燭光再度查探起來,而顧貞兒則是單手在櫃台一撐,整個人翻到櫃台後麵,剛一落地腳下似乎是踩到了什麽東西,隨即顧貞兒趕忙低頭去看,隻見一支沾染了血漬的筆丟在地上,顧貞兒見狀趕忙扯過一張紙包了起來,正待起身之際,卻看見櫃台後麵的一個角落裏,隱隱地有麻袋的一角露出來,當下顧貞兒不由地嘀咕到這些破麻袋丟在這裏做什麽?
聽聞顧貞兒出聲,柳非煙也舉著蠟燭走了過來,二人將麻袋拽出,用蠟燭仔細一照,隻見麻袋上赫然印著一個猩紅的官字,隨即二人將麻袋一裹,沿原路返回了明義坊的宅邸。
而宇文琇帶了些禮物再次來到了趙府,眼見趙府大門緊閉,宇文琇不由地信步上前,素手一抬輕輕地叩了叩門環,過了許久隻聽裏麵傳來了秦映雪的聲音,“誰啊?”
“趙家娘子,是我,今日早些時候與夫家前來拜祭過趙掌櫃。”宇文琇聞言貼在門前低聲說到“我家夫君說是有些事情需要我前來詢問一下,不知趙家娘子是否方便?”
聽聞是早間來拜祭的人,秦映雪已然知道對方的身份,趕忙打開大門,將宇文琇迎了進去。一進門就見秦映雪大聲說到“既然尊夫有事需要詢問,煩請夫人與我進屋敘話。”隨即秦映雪拽著宇文琇進入了內室。
隨後秦映雪將房門緊緊地關閉,而後低聲對著宇文琇說到“不知殿下有何吩咐,還需要姑娘這麽晚跑一趟?”
“秦姑娘,殿下讓我來問問,你在趙四寶身邊潛伏的時候,有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或者說趙四寶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在府裏?”鑒於時間緊迫,宇文琇也沒有含糊,上來就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
“線索?”秦映雪聞言頓時陷入了沉思中,自己嫁給趙四寶是在一年前的時候,那時候趙四寶似乎從不把米行的工作帶回家中去做,但是就在賑災糧食案發生之後不久,有一段時間趙四寶每日都會在書房內忙到很晚,自己想進去看也被他阻止,每次趙四寶離開時都會將書房鎖死,直至出事那天適逢趙四寶前夜還在書房內忙碌,這些日子忙著處理他的後事,自己也沒落下空去好生查探,想到這秦映雪拽著宇文琇向著書房方向走去。
來到書房門口,隻見房門緊閉銅鎖當道,而令人奇怪的是門鎖的鎖孔不是正常鑰匙的鎖孔,反而像是能夠塞入類似毛筆一樣的物體,二人見轉不由地撇了撇嘴,而後宇文琇徑直走到窗前,手腕一翻一柄拐子刀赫然在手,隨即將刀尖插在兩扇窗戶的縫隙處,輕輕向上一挑,似乎是被什麽擋住了。
隨即宇文琇抽出拐子刀,反向將刀刃向上,再度沿著縫隙處向上使勁一揮,隻聽‘哢噠’一聲,窗戶應聲而開,二人見狀不由欣喜萬分,隨即一翻身跳進屋內。
隻見秦映雪在屋內的書桌上來回翻找了一通,除了一個記著府內開支的賬簿之外,隻剩下一個隻字未寫的空賬簿,正待將那個空賬簿丟在一旁,卻被宇文琇出聲製止,隻見宇文琇信手抄起賬簿,掀起一頁端詳了許久,而後笑著說到“看來這個趙四寶還很會玩些小把戲啊,東西找到了咱們這就撤吧。”
秦映雪點了點頭,卻不明白為何眼前這位宇文女俠對一本隻字未寫的空賬簿如此感興趣,當即點點頭,隨著宇文琇從窗戶翻了出去,而後宇文琇辭別了秦映雪,匆忙返回了府邸。
而另一邊楚墨風和蕭若蘭也從孫啟功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隨即楚墨風點了點頭說到“你若不想死,今日之事切不可透露出去,否則不用我殺你,你這條利益鏈上的任何一人都會想盡辦法除掉你。”
孫啟功聞言茫然地點了點頭,而後略帶期盼地望著楚墨風,隻見楚墨風伸出二指對著孫啟功身上幾處穴道一點,隨即輕聲說到“你且睡一會兒吧,明日一早便會醒來的。”說完二人找了一張床單將淩霜一裹,扛在身上離開了孫府。
待楚墨風和蕭若蘭二人返回府邸之時,發現柳非煙等人早已返回,一見楚墨風扛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顧貞兒當即露出一副賤兮兮的表情說到“若蘭你這丫頭不老實喲,跟著風哥哥出去還帶回一個來,快說,這是哪個樓昉的女子?”
隻見蕭若蘭沒好氣地瞥了顧貞兒一眼,徑直走進屋內端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盡,隨即忿忿地說到“勞什子的樓昉,這是洛陽糧曹孫啟功的侍妾,具體事情你問你那情哥哥吧。”
楚墨風進門之後將淩霜放在床上,而後附在柳非煙耳畔低語了幾句,後者聞言先是捂了捂嘴,而後越過顧貞兒瞥了一眼床上的淩霜,隨即點了點頭,徑直離開了府邸。
不一會兒就見柳非煙背著一個包袱返身回來,楚墨風見狀趕忙離開了房間,隨即柳非煙將房門一關,屋內頓時傳來顧貞兒驚訝的叫喊聲,“我的天啊,怎麽這麽大,怨不得風哥哥總是對人家不冷不熱的,原來他是喜歡大的啊。”
聽到顧貞兒這番沒心沒肺的話,楚墨風不免額頭一陣黑線,隨即就見房門再度打開,柳非煙對著楚墨風點了點頭。
進入房間之後,楚墨風將孫啟功交待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後柳非煙將印有‘官’字樣的麻袋取了出來,而宇文琇則是將賬簿丟在了桌子上。眼見宇文琇一番探查收獲頗豐,顧貞兒不由地撇了撇嘴,隨即楚墨風將這些情報整合一番,赫然發現此番賑災糧食失蹤一事,儼然是一條龐大的利益鏈而為之,這條利益鏈上的人各有分工,彼此之間或許互不相識,但是總有一根線牽動著眾人,整件事是從青州青城米行作為牽頭人開始實施的,故而思量一番之後,楚墨風決定帶著眾人奔赴青州,去尋找青城米行的掌櫃。
一番商議結束之後,蕭若蘭望著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淩霜說到“楚大哥,既然咱們要奔赴青州,那此人怎麽辦?”
“明日一早待她醒來,先詢問一番,如若負隅頑抗,那麽隻能通過洛陽車馬行送至京城,暫時交由金吾衛看押,待整件事情結束再說。”望著穿好衣衫躺在床上的淩霜,楚墨風隱隱感覺,整件事的突破口或許就在此女子身上
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且看雲門山下求生無路,再看青州城內神兵天降,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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