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抵達丹陽 郎情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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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攜楚凝晗途徑蘭州,城門處遭守城士卒調戲,扮豬吃虎借勢壓人,楚墨風再度顯露賢王風範。這才引出父女二人抵達丹陽,母女二人親臨迎接。

    望著麵前一臉油汙的女兒,楚墨風微微一笑,從懷中摸出一方手帕不住地為其擦拭著,酒足飯飽之後,楚凝晗拍著有些鼓脹的小肚子,端起麵前的茶杯美美地灌了一口,“大俠,麻煩您老人家結賬吧,本女俠吃飽了。”

    “我真是懷疑你青蓮祖母在峨眉不給你們吃飯嗎?”望著一桌的狼藉殘羹,楚墨風不免搖了搖頭說到“當初你母親在峨眉待了那麽多年,也沒有像你這樣啊?莫不是你們峨眉這一代的弟子都這麽都能吃?”

    沒好氣地瞥了自家老爹一眼,楚凝晗瞬間轉移了話題,“帶著人家去街上轉轉吧,正好給不悔妹妹買些禮物,老爹你難道不要給公主姨娘買些什麽嗎?”

    提起丹陽公主,楚墨風心中頓時一緊,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即起身結了賬,領著楚凝晗來到了大街上。此時已然是辰末巳初時分,大街上的店鋪依舊在奮力地招攬著客人。

    似乎是許久沒有出來采買,楚凝晗一會竄進這家店鋪看看,一會又轉到那家店鋪瞅瞅,權衡再三,楚凝晗給不悔選了寫當地的小吃,又挑了幾件自己認為好看的衣服,隨後對著楚墨風使了個眼色,身後的車夫+腳夫+錢包見狀,趕忙上前付賬。隨後二人徑直來到了一間首飾店內,挑選了幾件價值不菲的首飾,這才興致滿滿地返回了客棧。

    鑒於明日還要啟程趕路,父女二人將東西打包之後,早早地倒在床上睡去,第二日清晨,二人大包小包地來到了一樓大堂,隨意地吃了點東西,趕忙結賬離開了客棧。

    出了蘭州城二人一路向南,抵達岷州,自岷州上船先向南再向東,沿著長江水道一路向著位於入海口的潤州方向駛去。一路順流而下來到了三峽水段,望著兩旁的景色,楚墨風不禁感慨到“難怪南北朝詩人酈道元在其《三峽》中寫到,‘自三峽七百裏中,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岩疊嶂,隱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至於夏水襄陵,沿溯阻絕。或王命急宣,有時朝發白帝,暮到江陵,其間千二百裏,雖乘奔禦風,不以疾也。春冬之時,則素湍綠潭,回清倒影。絕巘多生怪柏,懸泉瀑布,飛漱其間。清榮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澗肅,常有高猿長嘯,屬引淒異,空穀傳響,哀轉久絕。故漁者歌曰: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今日一見,這三峽的風光卻是世間難得一見啊。”

    才從船艙內走出來的楚凝晗,平生也是頭一回見到眼前的景色,瞬間被眼前的景色吸引,“老爹,下一回帶著玥彤和夢竺那兩個丫頭一起出來吧?”

    “我的大小姐,您高抬貴手饒了你老爹吧。”聽到楚凝晗的話,楚墨風不免一個踉蹌,險些掉進水裏,伸手扶著船舷,楚墨風緩緩地坐在了一旁,心有餘悸地說到“一個凝晗女俠我都快照顧不過來了,如若那兩個丫頭再跟著,你們姐妹三人湊到一起可是開心了,估計你老爹我的頭發瞬間就白了,下一回老爹帶著玥彤丫頭出來,陪她去洛陽拜訪一下巢大家。”

    衝著楚墨風吐了吐舌頭,楚凝晗便不再言語,此時船老大麵帶微笑地對著楚墨風說到“客官,今早才吊了一尾活魚,稍後小的給你們置備魚湯的,新鮮的魚做出來的湯比那些酒肆的要好的多。”

    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起身接過了船老大手中的船篙,雙手來回一倒換,撐著船繼續向著前方駛去。

    眼見楚墨風撐船並無晃動之意,船老大不免對其投去一絲讚許之色,發覺撐船之人突然換成了自己老爹,楚凝晗不免驚詫地‘咦’了一聲,“老爹,撐船這事你也會啊?”

    雙手左右一擺,原本在船舷左側撐出去的竹篙,在楚墨風手中調轉了方向,貼著右側的船舷向著水中撐去,竹篙出水入水僅僅泛起了絲絲漣漪,“小丫頭,這次帶你出來就是要好好教授你一番,我問你,你心中所想到的江湖是什麽?”

    “策馬揚鞭、快意恩仇,這不就是江湖嗎?”望著自家老爹,楚凝晗一臉不解地說到“有江湖的地方不就是一堆人嗎?就像是峨眉、少林之類的。”

    孤舟行江麵,山川共一色,望著眼前一望無垠的水麵,楚墨風緩緩地搖了搖頭說到“塵世變幻,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並不是江湖成就了人,而是無數的人鑄就了這個江湖。”

    楚墨風的這番話,瞬間打破了原本在楚凝晗心中的那個觀念,見此情景,楚墨風笑著說到“我再問你,你們峨眉自開山立派至今,始終以俠義為本,那麽你告訴我,你青蓮祖母和你母親告訴你的俠義究竟是什麽?”

    “青蓮祖母說過,峨眉弟子此生以天下蒼生安危為己任,一聲女俠中飽含著需要承擔的責任,遇事不公要去管,看見弱小要去幫。”回想起青蓮師太和史寒霜的話,楚凝晗秀眉一蹙說到“但是母親和祖母都曾說過,她們隻不過是江湖人,這個‘俠’字,放眼世間隻有父親您能夠配得上,但是您的那種俠,卻始終讓人參不透。”

    聽了楚凝晗的話,楚墨風點了點頭說到“並不是參不透,其實為父也不配這個俠字,但是真正的俠,並不是所謂你武功高就是俠,這個江湖甚至說這個天下,隻要肯舍己助人,那麽每個人都能被稱作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為父為朝廷征戰十三載,每每都是一騎當千,不為別的,隻是為了天下不再有戰禍,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至於俠不俠的,隻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已。”

    “父親大人,孩兒明白了,所謂的俠,就是在危難關頭,能夠挺身而出保護別人的人,就像琇兒姨姨、貞兒姨姨、箐箐姨姨以及那些隨著父親征戰沙場的將士們一樣,對嗎?”楚凝晗聞言,瞬間怔在原地,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對著楚墨風恭敬地施了一禮說到“今日父親這番指點,孩兒受教了,待日後孩兒定然會秉持心念,將峨眉的俠義傳承下去,將父親的俠義發揚光大。”

    望著麵色堅定的楚凝晗,楚墨風心中突然一痛,如若要按照楚凝晗的想法,此生為了這個信念,她要摒棄太多東西了,不過轉念一想,常言道虎父無犬女,我楚墨風的女兒,定然也能在這個江湖上大放異彩的,想到這楚墨風對著楚凝晗投去了一絲讚許的目光。

    正在父女二人傳授人生經驗之際,隻聽船艙內船老大探出頭喊到“二位,魚好了,趕緊趁熱來吃吧。”

    聽聞有吃的了,楚凝晗這個吃貨當即跑進船艙內,望著女兒蹦跳的身影,楚墨風撐著船停到了岸邊,隨即鑽進船艙內,此時艙內的鍋子裏,一尾新鮮的魚安靜地浸泡在濃鬱的白湯中,鮮嫩的氣味讓人不免食指大動。

    從倉板下摸出一瓶酒,船老大恭敬的給楚墨風斟滿,隨即笑著說到“殿下,這杯酒小的敬您。”

    聽聞對方道出自己原來的身份,楚墨風有些詫異地望著對方說到“哦,船家知道在下的身份?這可巧了,在下自上船至今,並沒有提過隻言片語啊?”

    “殿下說笑了,殿下不認得小人,但是小人認得殿下,小人祖籍益州,當年殿下在益州之舉,可謂是造福萬民,益州城內家家戶戶都供著殿下的長生牌位呢。”隻見船老大微微一笑說到“當年如若不是殿下,益州還不知道要被竇軌禍害到什麽時候呢,後來竇軌走了,新官上任實施了一係列利民政策,小人才得以從益州搬遷到岷州。”

    聽了對方的話,楚墨風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愧之色,“往事不提了,既然益州的百姓們現在都能安居樂業,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端起麵前的酒杯,楚墨風緩緩地說到“來,這一杯敬天下那些安居樂業的百姓們,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才有了現如今大唐的萬世基業。”

    眼見對方既不擺架子,又不居功自傲,船老大心中一陣感動,一尾魚,幾個下酒的小菜,二人堪堪喝到月上枝頭才結束。

    就在楚墨風夜宿江邊酩酊大醉之時,遠在長安的李世民,此刻端坐在禦書房內,望著戶部和禮部開出的單據,一時間不免有些頭大。

    自隋朝末年起,趁著中原大亂之際,突厥屢次南侵,不僅搶走了中原的財寶,還順帶著劫掠了許多中原百姓,這些人被裹挾到突厥境內之後,基本上都做了奴隸,曆年下來,被裹挾走的已然不計其數,然而能夠存活下來的卻是少之又少,突厥人平素殘暴不已,稍有不滿非打即罵,更有甚者以殺奴隸為樂趣,直至頡利部被剿滅,李世民決意向突厥要回這些人。

    此消息一出,朝堂上一片讚同之聲,然而突厥人開出的條件是用金銀財寶交換,條件傳回大唐之後,朝堂上漸漸地分成了兩派,那些征戰沙場的將領,聽到這個消息氣憤不已,紛紛上表要兵發西突厥與吐穀渾,將中原百姓帶回來;而那些文臣則是建議用財帛贖回,畢竟此時大唐曆經了貞觀四年那場大戰,雖然說不是損失慘重,但是西域各國都知道,戰神楚墨風麾下的主力已然損失殆盡,此時如若再行派兵前去,勢必會引起西域各部反彈。

    一時間兩派為了此事每日爭吵不已,每每上朝望著右列首位,李世民不禁有些懷念,如若這小子還在,那朝堂上是不是就不會出現兩種聲音,而自己的政策、決定都能夠很好的貫徹執行?眼見李世民有些出神,王德沿著李世民的目光往下一望,當即明白了陛下為何會有如此舉動,隨即王德微微一笑,附在李世民耳畔說到“陛下,老奴知道,如若殿下在此,定然是會讚同發兵的,但是現在殿下不在,您看”

    是啊,他不在,那些習慣了議和的人,此時已然沒了當初那股熱血,既然如此,朕無論如何強求,到了最後都會適得其反,想到這李世民站起身冷哼一聲說到“這些西域的崽子們,貪婪的本性始終不改,既然如此,傳朕旨意,李靖、李道宗、柴紹三路大軍向西突厥和吐穀渾方向佯動,禮部與對方商議一個最合適的價格,朕的子民在番邦受苦,朕不能棄之不顧,都明白了嗎?”

    一聲令下,三路大軍齊齊出動,而禮部尚書李孝恭也是使出了渾身力氣,與前來商談的突厥人叨叨了三天三夜,五月乙醜日(初七),在付出了部分財帛之後,經戶部統計,此番贖回的中原百姓共計八萬餘人。此消息經過朝廷稍加渲染,一經發布便贏得大唐百姓的讚歎,紛紛稱讚李世民愛民如子乃一代賢君。

    五月丙寅日(初八),一葉扁舟悠悠蕩蕩地沿著江麵疾馳而來,隨即緩緩地停靠在渡口旁,將船頭的兩匹馬牽下船後,楚墨風將楚凝晗抱上岸,隨即轉過身從懷中摸出幾吊錢丟給了船老大,“如若有機會,希望還能乘你的船返回岷州,告辭了。”

    話音一落二人翻身上馬,向著丹陽方向駛去,大約過了一日,二人抵達了丹陽城下,望著麵前井然有序進城出城的百姓,以及麵帶笑容仔細盤查的士卒,楚墨風不免歎了口氣,“看來你公主姨姨把自己的封地治理的不錯嘛,如若大唐所有的城池都能夠如此,那才是人心所向呢。”

    “哎呀我的楚大俠,別在這感慨了。”在船上這一路,楚凝晗沒少聽楚墨風的諄諄教導,耳中早已起了繭子,眼見此時自己老爹又開始拽文袋子,楚凝晗雙手一捂耳朵,雙腿微微一夾馬腹,策馬向前走去。

    隨著人群來到了城門處,平淡地接受了檢查,平淡地步入了丹陽城內,稍加打聽一番,便得知了公主府的位置,二人見狀對視一眼,隨即縱馬向著目的地飛奔而去。

    來到公主府大門前,望著高大的門臉,楚凝晗不免笑著說到“父親,這公主姨姨的府邸還真是大啊,單單看這大門吧,就比咱們府邸的大得多。”

    正在此時,大門緩緩地開了一道縫,隻見一個小丫鬟走了出來,四周環視了一圈,突然就看見了楚墨風和楚凝晗二人,見此情景楚墨風當即開口喊到“勞煩通報一聲,張掖來人前來拜見丹陽公主殿下,不知”

    話還未說完,隻見那名小丫鬟先是捂住了嘴,隨即又竄進門內,霎時間不見了蹤影,望著自家老爹的窘態,楚凝晗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看見沒,你若是報大唐賢王到此,你看對方會不會跑掉?”

    “去去去,我現在不是把那個位置給辭了嗎?”望著一旁沒心沒肺傻笑的女兒,楚墨風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說到“再說了,為父像是那種用官職壓人的人嗎?”

    “嗯,據母親和幾位姨娘說過,還真是。”聽了楚墨風的話,楚凝晗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點了點頭,隨即有哈哈大笑起來。

    周圍經過的路人望著這父女二人,心中不免生出一絲鄙視之意,咱們這位長公主,自從上次返回丹陽之後,不知為何脾氣越來越差,先是下令處決了一批罪大惡極的犯人,隨即勒令官府整頓丹陽城風氣,街上原本那些小偷小摸的人,在官府抓了一批殺了一批之後,紛紛龜縮不出,一時間丹陽城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反而是風氣越來越好了。然而公主殿下卻是掛出了拒客令,無論誰上門一概不見。

    想到這很多人紛紛停下腳步,想看一看今日這對父女出醜,正在眾人圍觀之際,隻見公主府大門緩緩打開,隨著一陣禮樂的聲音,公主府內先是走出幾名下人,將台階潑了水迅速打掃了一番之後,隨即就見丹陽公主殿下在寶兒的攙扶下緩緩地走了出來。

    發覺許久未見的公主殿下出府,眾人紛紛湊上前笑著問安,而丹陽公主李玥也是麵帶笑容一一回禮,眾人發覺今日公主殿下的心情似乎是好了很多,一時間紛紛猜測究竟是何原因。

    隻見丹陽公主素手微微一抬,場上瞬間安靜了許多,緩緩地走到楚墨風麵前,丹陽公主對著楚墨風盈盈一拜,“見過賢王殿下,殿下一路勞頓甚是辛苦,煩請府裏敘話。”

    這邊楚墨風見狀,趕緊將李玥攙扶起來,隨即回了一禮說到“貿然造訪還望公主見諒。”望著愛郎的笑臉,丹陽公主臉色一紅,而後羞澀地說到“此處不是敘話之地,殿下請。”言罷引著楚墨風一行向著府內走去,隨著府邸大門緩緩地閉合,一切世事紛擾盡數被隔絕在外。

    一進門李玥早已沒有了公主的典雅端莊,瞬間撲在楚墨風的懷中,隨即嚎啕大哭起來,“你個傻子,你的事我聽說了,你還真的把所有的官職都開去了?不值得啊。”

    緊緊地將李玥攬在懷中,楚墨風笑著對寶兒說到“小丫頭,帶著凝晗去找不悔吧,褳褡裏是給你們買的禮物,拿出來分了吧。”

    心知自家主子定然會有很多心裏話要跟楚墨風說,寶兒乖巧地點了點頭,對著楚凝晗說到“郡主殿下,奴婢帶你去找小郡主吧,估計小郡主都等急了。”

    話音一落隻見楚凝晗擺了擺手說到“寶兒姐姐,你我之間沒有什麽郡主奴婢一說,父親已然開去了一切官職,現在人家隻不過是一個江湖兒女,你若不嫌棄,我就喊你一聲寶兒姐如何?”

    聽了楚凝晗的話,寶兒突然跪在地上說到“郡主何出此言?朝廷都下詔書了,殿下所有的儀同依舊保留,禮不能廢,奴婢怎能高攀?”

    望著寶兒驚恐的模樣,楚凝晗隻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楚墨風懷中的李玥,見此情景李玥露出半個腦袋笑著說到“寶兒,這件事就按郡主說的做,這丫頭跟她爹一個脾氣,你依著她就是了。”

    寶兒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拉著楚凝晗向著院內跑去,眼見二人走遠,李玥這才伸手輕輕地捶了楚墨風一拳,“那你們現在在張掖還好嗎?”

    “都挺好的,就是凝晗每天都嚷著要找不悔玩,這不是被她吵得沒辦法了,隻好帶她來了。”二人相擁著向著正廳走去,一進門李玥將楚墨風按到椅子上,隨即站起身拍了拍手,隻見幾名小丫鬟端著各色糕點和茶水走了進來,待布置好之後,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素手一抬為楚墨風斟了一杯茶,緩緩地放到對方麵前,李玥這才坐在椅子上托著腮望著楚墨風,“瘦了,也開始顯老了,不過我很好奇啊,你今年不是才三十一嗎?”

    沒好氣地瞥了李玥一眼,楚墨風端起茶杯笑著說到“你若是去看看你二哥,那廝就比我長兩歲,現在可是比我老的快多了,我們這些人啊,可不是你們那些在宮裏講究詩詞歌賦的女子能比的,常年征戰早就被糟蹋的一塌糊塗了,你看看道宗、孝常他們,不也是這樣嗎?”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李玥緩緩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而後輕聲說到“那這輩子你就不準備複職了?”

    “再說吧,畢竟朝廷對外的戰爭還沒有結束,屆時保不準你二哥又要下旨召我回去了。”淺淺地抿了一口茶水,楚墨風有些無奈地望著窗外說到“此番我帶著凝晗丫頭四處轉轉,讓她增長些曆練,這個孩子將來肯定是要走江湖路了,隻不過此番前來我想問問你,關於不悔日後的路子,你是否有想法?”

    “那個丫頭今年也五歲了,心中想法多著呢,有時候說起一些道理,連我這個做娘親的都說不過她,但是這個孩子應該還是會聽你的,畢竟她每日念叨最多的還是你。”想起平素與不悔之間的交流,李玥也是一陣頭疼,似乎是因為知道了自己有個了不起的爹,每每詞窮之際,總會把楚墨風搬出來說事,這讓李玥也不免有些無奈。

    “成,今夜休息一番,明日我去會會這個小丫頭,如若她喜歡練武,那我就送她去青蓮姨娘那裏,或者帶她回張掖,我那六個師傅當年培養的那些徒弟,現在隻剩下童鶯童燕了。”聽了李玥的話,楚墨風點了點頭,隨即望著窗外漸漸變暗的天色,微微一笑說到“不知今夜還能否喝到純正的肉脯梗米粥了?”

    李玥知道楚墨風那六個師傅,也知道他說的那些徒弟,皆是在去年大戰中陣亡的,頓時心中一陣傷感,誰知突然聽到對方要喝肉脯梗米粥,腦海中浮現起當日二人的那番場景,隨即微微一笑說到“成,你想喝多少都有。”

    話音一落,隻見李玥站起身對著門外喊到“吩咐後廚準備開席了,去小郡主那裏將寶兒她們喊來。”

    隻聽門外有人應了一聲,隨即楚墨風附在李玥耳畔低聲說到“這吃飯的事情解決了,今夜,我住哪裏呀?”

    聽了楚墨風的話,李玥當即臉頰一紅,向對方投去一個你懂得眼神,隨即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且看閨房內紅被翻浪,再看花園中促膝懇談,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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