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瘋狂的開膛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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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龍曆險記!
當眾人乘著馬車來到了瑪莎去世的地點——白教堂附近的一處貧民窟內已經是下午的六點鍾了,距離太陽落山,也不過是一個小時之內的事情了,所以王子揚等人得抓緊時間,否則,天知道一個晚上會消滅掉多少證據。
當雷斯垂德探長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之後,三人便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那個沾滿了血腥與罪孽的小巷裏。
這個小巷子在偌大個貧民窟裏並不起眼,甚至連貧民窟裏的人也不會經常來這兒。雖然還算是下午,但在左右兩棟建築的阻擋之下,原本就不怎麽寬敞的巷子裏又變得有些幽暗起來,透露出一絲邪惡的氣息。
王子揚走近了瑪莎倒地的地方,牆麵上有星星點點的噴濺狀血跡,而瑪莎死亡的地方,則是被鮮血染紅了整個地麵,深深的滲透進了土壤之中。
王子揚又環顧了一下死者四周,周圍非常幹淨,幾乎沒有血跡的痕跡,應該是凶手將腳印處理掉了。王子揚看著血跡,對著雷斯垂德探長說道
“從血跡上看,這裏應該就是案發現場,而且凶手在殺完人之後,還處理掉了自己鞋子上的血跡,看來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殺人。從案發地點來看,這處少有人經過的小巷也是凶手預先選好的,他以交易為名,將瑪莎帶到這裏然後行凶。”
說罷,王子揚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剛走沒幾步,他又轉過身來,對著雷斯垂德探長說道
“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沒有凶器,沒有腳印,什麽都沒有,凶手留下的痕跡也就隻有這些了。雷斯垂德探長,麻煩你一會兒把法醫的鑒定報告給我看一下,另外,派人在附近詢問,查一下跟瑪莎有關係的人以及瑪莎今天和昨天的行動路線圖。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吧,華生。”
說著,王子揚翻身返回了馬車,等待華生跟上來。
傍晚,王子揚還在對著壁爐沉思著今天的殺人案件,而華生則是看著報紙,在一旁說道
“現在輿論已經炸開了鍋了,甚至報紙都加印了特別版來報道這個事件,你說,一向平靜的倫敦怎麽會發生這樣的惡性案件呢?”
“華生啊,這個世界上罪惡每天都在上演,隻不過被發現的隻是冰山一角,以至於大家還以為世界如此美好呢。你知道白教堂附近可是著名的移民集散地,遠從俄羅斯和東歐來的數萬移民定居在此。由於收入微薄,此處早已成為貧窮與犯罪的溫床,街頭上流落著無家可歸的流氓與拉客的娼妓。雖然蘇格蘭場早在1829年就建立全市巡邏網,但薄弱的警力仍難以負擔每晚有無數妓女出沒的東區治安。”
說著,王子揚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煙鬥說道
“貧民窟的事情不解決,這樣的罪惡永遠不會消散,隻不過是時間問題,嚴重性問題罷了。
我知道,你所見到的倫敦人都是標準的英國紳士和英國淑女,他們彬彬有禮,做事一絲不苟,但你可曾去了解過社會最底層人民的生活?想想貧民窟裏的流民,他們連吃飯都成問題,每天過著饑寒交迫的生活,你還指望著他們跟你講禮儀?真是太可笑了。
當人們看見街上落魄的流浪漢們而帶著鄙夷的目光時,當人們瞧不起這些底層人民時,久而久之,就會催生出各種瘋子。出身底層的瘋子們則是城市犯罪的主要來源,而出身中上層社會的瘋子們,則會下意識的認為底層人民的命不重要,然後對他們做出各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好好想想吧華生,正在跟我們博弈的人,一定受到過社會的壓迫,而且還極度瞧不起這些底層人民。”
第二天清晨,還在睡夢中的王子揚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王子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正要去開門的華生說道
“門外的肯定是雷斯垂德,告訴他,以後要是再這麽早敲門就不要來找我幫忙了。”
“可是,現在已經九點鍾了。”
“哦?是嗎?”王子揚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鍾,時針不偏不倚,正好指在九點的位置。
“我還以為是七點鍾呢,最近睡眠質量真不錯,能睡到九點鍾呢。”王子揚自言自語的說道。
在現實的直播中,睡覺這一段自然是跳過了,直播是比王子揚本人玩的時間晚一個小時的,自然能快進過他睡覺的時候。
就在王子揚剛剛從被子裏起身,雷斯垂德探長已經拿著遝文件走了進來。
“探長,熬夜可對身體不好啊。”王子揚拿起了床邊的煙鬥,一邊點燃一邊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熬夜了?”探長放下了文件,說道。
“先不提你那顯眼的黑眼圈,但就從你嘴角以及袖口的咖啡漬就知道你才喝了不少咖啡。另外,我是昨天傍晚叫你準備文件的,今天早上就收集了不少文件一定花了不少時間,再加上從白教堂回警局以及來到我這裏的時間,至少要花費六七個小時,這還不提你吃晚飯和宵夜的時間。綜上所述,你熬夜了。”
“真不愧是王子揚,一點小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對了,這裏是你要的文件,我放在哪裏?”
“放在書桌上就行,另外,廁所在左邊第二個房間,你趕緊去吧。”
“我確實想去上廁所,多謝指路。”說罷,探長飛奔向廁所而去。
“你怎麽連他想去上廁所都知道?”華生不解的問道。
王子揚一邊拿起一份資料查看,一邊說道
“就從他跟催命一樣的敲門和衝刺進來,以及微微並攏的小腿和略顯慌張的神色就不難看出來他對廁所的渴望,另外,完成這些文件的收集本身就令他難以抽出時間去警局角落裏上廁所,更別提他還喝了許多杯咖啡呢。”
“雖然這麽長時間了,也聽過你分析了這麽多次了,但每次你說出你的推理過程時還是會令我感到神奇。”華生說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注意觀察,他想上廁所這件事還不是有眼睛就能看的出?不說這些沒用的了,華生,你來看看這些資料,你能推斷出什麽?”
華生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看後說道
“法醫鑒定之後認為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前天晚上十一點到昨天淩晨一點之間,而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則是在上午九點鍾,時間差距之大,足可以看出凶手選擇的行凶地點少有人經過,應該是早有預謀的。”
“沒錯,還有呢?”
“死者的致命傷如你推測的那樣,是最後那一下刺穿心髒的一擊,而在此之前,死者很有可能還吊著一口氣。想要避開要害,刺上這麽多刀,凶手應該熟知解刨或者醫學方麵的知識,否則很難辦到。”
“確實如此,你接著看,嫌疑人裏麵你有哪些懷疑的呢?”
當王子揚說完,華生順勢就拿起了放有嫌疑人的一遝文件,略顯驚訝的說道
“天哪,怎麽這麽多嫌疑人?”說著,華生打開了文件袋,端詳了起來。
“這份名單裏有律師,有醫生,有畫家,有屠夫……甚至還有皇室醫生的妻子?這範圍也太大了,幾乎囊括了倫敦所有職業和所有階級,我可沒有能力在這麽多人之中精確找到凶手。你能嗎?王子揚?”
“當然不能了,我親愛的華生,案件才發生了幾天,我要是這麽快就能抓出凶手,我也沒必要做偵探了,幹脆改行做神使吧,也就隻有神才能辦到這事了。”說著,王子揚穿好了一服,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但是還是請你快一點思考出來,現在輿論的壓力很大,英國皇室責令我們三個月內破案呢。”是雷斯垂德探長從廁所裏出來,來到了客廳。
“不要著急,我不是正在思考嗎。對了,你們詢問之後,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在什麽時候?”
“是前天晚上八點鍾,一個流浪漢曾經看見過死者。”
“哦?為什麽一個流浪漢能記的這麽清楚?”
“據他回憶說,當時死者濃妝豔抹的,還一扭一扭的走在小道上,流浪漢一看就是個便宜妓女,還如此造作,早就人老珠黃了,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所以他印象還算深刻。”
“這倒是個不錯的線索,從當時死者的體態可以推測出……”
王子揚還沒有說完,隻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客廳那頭傳來,門外還一直吵嚷著
“不好了探長,不好了……”
“我說了多少次了,遇事不要慌慌張張的,慌張能解決問題嗎?並不能,隻會讓人心煩,從而降低思考的效率,所以你以後要是再這樣叫門,我是不會給你開門的。”王子揚打開門,對著門口的年輕警員說道。
“好的……”警員被王子揚這麽一說,當即就有點懵了。
“什麽事啊,說啊。”王子揚看著警員說道。
“哦!雷斯垂德探長!”警員大聲說道,但突然他又回想起王子揚剛才的嗬斥,轉而以正常的音量和語速說道
“第二起凶殺案發生了!就在白教堂附近的囤貨區,我們趕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