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海底煉獄(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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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深的海底中,兩道身影飛快地穿行著。

    “塞拉,”楚霄正被塞拉拉著往前遊走著,卻是突然出聲喚道,使得塞拉不禁回頭瞧了他一眼,

    “什麽?”

    “你平時就生活在這海底嗎?”

    “嗯,怎麽了?”塞拉回的很簡短,繼續專注著前方,仿佛在讓什麽回避著她們,保證遊行的航道暢通無阻。

    “沒什麽,我就問問。”楚霄眉頭微皺著,這海底的幽暗給他一股莫名的壓抑與滄桑感。

    “偶爾會去海麵之上瞧瞧。”塞拉補充了一句,她看出來了,楚霄是想多了解一下她。

    “哦。”

    楚霄回應了一聲,再找不出任何話語問出口了,感覺像是某種隔閡擋在她們中間一般,導致他竟是找不到任何共同的話題。

    “從我生來便在這片海域,同時是這片海域的皇,海域中的一切皆歸我管,皇位與孤獨是相輔相成的,盡管如此,除了我便再沒了人首魚身的怪物了”

    塞拉自顧自地述說了起來,語氣很平淡,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將她那冷豔高貴的麵容襯托的淋漓盡致。

    “原來怪物也可以這麽美得動人嗎?”楚霄小聲呢喃了出來,確實被塞拉靈動的耳鰭捕捉到了,

    “你這是在誇我嗎?”

    “嗯算是吧。”楚霄沉吟了片刻,終究肯定地點了點頭,以他直觀感受來說,確實美豔得不可方物。

    “那你倒是說說,我哪兒美了?”塞拉嘴角含著一抹笑意,頗有意味地問了起來。

    “哪兒都美。”楚霄頓時犯了難,於是隨口扯了句,正要如此說起來,他倒還真想不出其哪兒美了。

    “死魚!”

    塞拉笑罵了楚霄一聲,盡管楚霄說的挺敷衍的,但她心裏頭莫名挺高興的,

    “這個不算,重新說”

    楚霄苦著個臉,這下子算是真的想不出詞兒了,總不能直接說臉好看、手也是、身材一幫,這感覺更敷衍,雖然確實挺好看的,但誰還沒個漂亮臉蛋,一流的身材?

    “手、頭、腰、眼都挺好看的。”楚霄硬著頭皮說了出來,敷衍歸敷衍,不說又是另一碼事了

    “還有呢?”塞拉似乎沒聽到滿意地答案,繼續追問著。

    “還有”楚霄緊皺著眉頭,目光不斷在塞拉身軀上掃動著,“胸?尾巴?”

    “噗!”塞拉被楚霄認真的模樣給逗樂了,本就想著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孩子還往心裏去

    “你笑什麽啊?”楚霄緊皺著眉頭,不禁覺得自己方才的舉動卻是挺好笑的,於是不自覺地也笑了起來。

    “回到地麵之後,你會記得我嗎?”

    “我”楚霄頓住了,麵對塞拉的問題,他竟是沒幾個能答得上來的,硬要說的話他對塞拉斌沒有男女之情,僅有是他應該給出的那份責任

    “到了。”塞拉帶著楚霄前行的身形停了下來,身前是一塊巨大的古老石碑,石碑之上隱隱流露出符文的流光。

    楚霄正盯著石碑打量著,石碑之上隱隱散發不同尋常的靈力波動,甚至扭曲空間的張力般,然而以他目前的靈力修為,再感覺不到其他了。

    “宮主!”一蝦兵遊到塞拉身前畢恭畢敬地行禮。

    “龜老九呢?”塞拉冷聲問道。

    “稟宮主,龜長老他已帶著老蝦、老蟹進入了龍淵之域。”蝦兵沉聲回道,不敢有一絲懈怠。

    “好了,知道了。”塞拉揮了揮手,蝦兵應聲退了下去。

    楚霄將一切瞧在眼裏,那蝦兵蝦頭,有著類似人的身體結構,難怪叫蝦兵

    “進去吧,你要找的人都在那石碑之後。”塞拉指了指身前的石碑,示意楚霄走進去。

    楚霄盯著石碑疑惑了片刻,難不成這石碑鏈接所謂的龍淵之域界,仔細想想塞拉並沒有必要騙他,遂一步跨開,正欲走入石碑之際,後方傳來了塞拉的聲音,

    “等一下。”

    楚霄回頭,塞拉卻是突然撲到了他的懷中,將他緊緊抱住,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地鬆開,雙手之上突然越過他的頭頂,將一小海螺掛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後又深深與他對吻了片刻

    直到雙方各自產生了些許反應,這才喘著粗氣鬆了開來。

    “裏麵很危險,這海螺乃我隨身之物,願它護你平安。”塞拉輕聲說著,如同挽歌般傳入楚霄地耳中。

    “嗯,那我去了。”

    楚霄注視著塞拉那碧藍的眼眸,終於轉身朝著石碑跨步而去。

    “路上小心。”

    塞拉衝著楚霄的背影道了出來,而眼前人兒卻是在踏入石碑之後,消失在了她碧藍的眼眸之中,而她那眼眸之中的點點星光,亦是逐漸消散,再次成她那海底威嚴冷酷的皇,分別是痛苦的,但她必須承受,因為她是皇這片海域的守護者

    “來人!”塞拉隔空喚了一聲。

    “在!”一隻鯊魚狀人形結構的魚人(鯊魚辣椒)閃現在塞拉身前,躬身單膝跪地。

    “護他安危!去吧!”塞拉隔空一揮手,鯊魚辣椒頓時消失在了原地,隻見石碑之上波光浮動幾下,而後再次歸於平靜

    “楚霄”

    塞拉口中默念著,至始至終,她都沒能親口當麵喚出他的名字,這看似輕鬆的二字,到了嘴邊卻是如同千斤重般,直壓得她喚不出口

    堅強如她上萬年的歲月都是如此度過了,而如今的她卻是迷惑了,火了如此之長的歲月,到頭來竟是不知為誰而活了,那動聽的天籟之曲為誰而譜,空靈地歌喉為誰而生突然都不那麽明了了

    或許他可以給她一個答案吧

    楚霄進入石碑的扭曲空間之中,眼前的畫麵不斷地變換著,如同一道溝渠,而他在溝渠中不斷滑行著,他摸著胸前塞拉贈與他的那顆小海螺,很小,隻有拇指一尺有餘,顯得特別精致

    他凝視著小海螺,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如同做夢一般,夢裏有個女人叫塞拉,跟他發生了不可言喻的微妙關係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手中的小海螺不禁覺得有些許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