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顯然是個不適合打嘴仗的，被夜蒼藍逼著質問了那麽久，才勉勉強強地擠了兩句出來回應。

    就這幾句臉還漲的通紅，一副不善言辭的書生被逼到無可奈何的地步。

    還有……就像夜小姐說的，你，你沒用過，又怎麽知道沒有效呢？”

    夜蒼藍嗤笑一聲，顯然看清楚了對麵的沈湛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惡意：“沈公子怎麽語無倫次成這樣？隻怕，沈家存的根本不是什麽治病的心思，而是和其他人一樣，眼紅當年我父親得了晶核的機緣，也想著來搶一搶吧？還給自己準備了一身冠冕堂皇的借口，道德綁架其他人給你讓出來。

    究竟是誰更恬不知恥一些？”

    華瑤拖長音“嘖——”地感歎了一聲：“臥槽這波節奏給帶的，我都忍不住想心疼一下沈湛小可憐了。”

    【係統：小——可——憐——？宿主你認真的嗎？！人家可是青龍國四大家族沈家的長子……被你說成小可憐？！】

    華瑤沒有理會它，自顧自地喝著茶，眼裏閃爍著……奸邪的光芒。

    【係統：等等……宿主你那是什麽眼神啊喂！你想要做什麽？】

    華瑤冷哼一聲：“不做什麽，左右他蠢成這樣，我多坑他一下又何妨？”

    【係統：……】就知道宿主沒安好心。

    沈湛被夜蒼藍氣得白了臉，卻怎麽也找不到話來反駁，隻是囁嚅著說：“你……你血口噴人！”

    重利之下，不擇手段那是常有的事，沈公子又何必羞於承認呢？”夜蒼藍笑了起來，轉身對著貴賓席上的眾位說，“我是不是血口噴人，相信各位心中都自有論斷。”

    季連筠撇了撇嘴，說：“你少在這糊弄……”

    話還沒說完，就被季川一把拉住了，還使了好幾個眼神，示意她保持沉默。

    另一旁的陸莘，也被長兄按住，不讓她繼續出聲。

    華瑤眼底閃過幾絲譏諷，這些名門正派，從一開始就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卻一直按兵不動，借夜蒼藍的口來把這層譴責給剝除，以達到繼續參與喊價的目的。

    真是……

    無。恥。之。尤。”華瑤靠在椅背上，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周圍的人很輕易地就聽了出來，頓時十幾道銳利的目光紛紛轉了過來，死死地盯著她。

    華瑤卻絲毫沒有注意到的樣子，仍舊倚著椅背，漫不經心地看著拍賣台，似乎自己剛剛隻是隨口念叨了一句天氣如何。

    ……

    十幾道目光沉了沉，又散了。

    原因無他，這女子完全不受任何威壓的影響？

    再加壓也隻是浪費自己體力，對這些視線也熟視無睹，再看下去也沒用。

    ……眼睛酸。

    沈湛在華瑤說出那句話之後，便一直求救似的瞧著她，企圖讓她再次開口，仗義執言地為自己說上一兩句話。

    然而華瑤頭也沒有偏一下，白白叫他期待了半天。

    沈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看著周圍人的虎視眈眈，心中出離的憤怒，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