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段易初最在乎的還是她。

    有了這個認知，她的心裏更加難受。

    因為，她覺得自己辜負了他。

    眼睛原本有些發熱，有些酸脹，現在竟然覺得灼燒得厲害，甚至鼻子都有些酸。

    她走上前來，站到段易初的床前。

    段易初看著她，忽然對她伸出手來。

    墨台如歡站在那裏，看著段易初，又看看他的手，最後，緩緩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然後，她的手，被握緊了。

    這一刻，墨台如歡忽然覺得從未有過的踏實。

    她任由段易初握住自己的手，就著他的高度慢慢的在床邊坐下來，將頭緩緩靠在了他身側的床榻上。

    這一刻，她心裏的那些疲累，想要好好歇一歇。

    段易初看著忽然變得乖巧的墨台如歡，眼中有幾分詫異，隨後，一閃而過。

    而她旁邊伺候著的元茶似茶，乃至於跟著墨台如歡一起過來的千尋和汐棠，都滿眼的震驚。

    畢竟，這樣的墨台小將軍，太過陌生，她們不曾見過。

    段易初一手握住墨台如歡的手，另外一隻手輕輕抬起來覆蓋在她的發頂，然後看著滿頭青絲在指間穿梭遊走。

    然後，他輕聲問道：“怎麽了？可是餓了？”

    墨台如歡輕輕搖搖頭，答非所問：“你還生我的氣嗎？對不起。”

    段易初輕笑道：“我怎麽會生你的氣？要氣，也不過是氣我自己罷了。無能為力，幫不上你。”

    聽到這話，墨台如歡連忙說道：“你切莫這樣說，是我的不對，不該那樣說你。你已經幫了我很多，讓我擺脫了很大的困境。我隻是一時衝動，才說出那樣的話，你莫要生氣，也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子。”

    聽到這話，段易初嘴角泛出一朵溫柔的笑來，輕聲問道：“如歡可是在關心我？”

    墨台如歡抬眼看著他，看著他嘴邊的笑，看著他眼中熟悉的溫柔繾綣，忍不住說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這樣直白的話，是墨台如歡第一次說出來。

    段易初眼中的驚訝很快就被那鋪天蓋地的喜悅所代替，他看著墨台如環，笑容從眉眼角眉梢流淌出來。

    他說：“如歡，你關心我，我很歡喜。”

    第一次這樣直白地說出自己對他的關心，墨台如歡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把臉埋進了床邊上的錦被中。

    段易初自然看出她是害羞，隻是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滿頭青絲，二人之間帶著幾絲靜謐美好的味道。

    忽然，段易初皺了皺鼻子，問道：“如歡，你可是喝酒了？”

    墨台如歡點點頭，說道：“喝了一點。”

    段易初又問：“可是去的玲瓏閣？”

    墨台如歡又點點頭：“是。”

    段易初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越發溫柔，笑問道：“那你喝完酒之後有沒有做什麽事？”

    墨台如歡微微一怔之後，搖搖頭說：“沒有。”

    “嗯？”段易初微笑看著她，說道：“真的沒有？你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