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荒山服務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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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曉兵縮回身子,打開了後座的那道小門,拉著我往後跑,當車子快摔入懸崖的時候,我倆已經飛身跳到了一旁的路上,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薑曉兵翻了幾個跟鬥,然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問我有沒有事,我搖了搖頭。剛準備問他剛才怎麽回事的時候,一根巨大的鐵刺飛了過來。我側身握住,看著鐵刺飛來的方向,“什麽人?”薑曉兵從小腿處拔出一把手掌大小的槍,警惕的看著四周。
接著又一根鐵刺飛了過來,我剛抓住,後麵數不清的鐵刺飛了過來。我一把按下薑曉兵的身子,然後跟著趴了下去。
這下我可是看清了,我把手裏的兩根鐵刺扔了出去,隻聽噗嗤一聲,看來是有收獲。我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了過去,居然是一隻鋼鐵材質的機器刺蝟。我看著破碎的零件,問身後的薑曉兵,“這是怎麽回事?”薑曉兵踢了踢身前這個分量不輕的鐵家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那接下來怎麽辦?”我問他,他看了看山坡下麵,“車上有定位係統,如果我們長時間在一個地方沒反應,總部會聯係我們,聯係不到就會派人過來查看。”
然後我倆順著路走到了卡車被撞停的地方,不得不說這個卡車的質量就是好,這麽大的衝擊力下造成的撞擊,也隻是把車頭的引擎蓋給裝起來了,車子的後半部分什麽事都沒有。
薑曉兵打開副駕駛的門,看到一根鐵刺透過擋風玻璃刺穿了司機的前胸,牢牢的紮在後座上。薑曉兵費力的把鐵刺拔了出來,把司機的屍體拖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我看著薑曉兵做的這一切,“你就不能主動聯係總部嗎?”薑曉兵搖了搖頭,“我們隻能接受指令,沒有主動和上級還有總部通話的權限。”我哦了一聲,看著四周依舊是灰蒙蒙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
薑曉兵返回到車裏,不一會兒扔出了一個黑盒子,“該死,通訊係統壞了,現在隻能等總部派人來了。”又過了一會兒,薑曉兵拿出兩個塑料包裝,“嚐嚐,這是我軍自主研發的單兵口糧。”我拆開包裝,裏麵是好幾個小包裝,我按照薑曉兵所教的步奏操作,完成了食物的加熱。
我倆靠著車子坐著,“怎麽樣?味道可以嗎?”我點了點頭,“挺不錯的,在野外能吃到這樣的飯菜,真不錯,就是旁邊的死人有點煞風景。”
“好好享受你倆的最後一餐吧!”我和薑曉兵同時抬頭,車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一個人,穿著一身黑風衣,臉上戴了個狐狸臉的白色麵具。薑曉兵拔槍指著他,“你是什麽人?”那人冷哼一聲,一攤手對他說:“你以為你的廢鐵會對我造成傷害嗎?”薑曉兵直接扣下了扳機,銀色的子彈飛速朝穿黑風衣的人打了過去,那人伸手直接接住了子彈,“怎麽?不信?”
身邊響起幾聲低吼,我回頭看,四頭和剛才撞卡車一樣的四角凶獸包圍住了我和薑曉兵。穿黑風衣的人打了一個響指,四頭凶獸張牙舞爪的衝了衝了過來,薑曉兵的子彈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也小的可憐。
我轉身一個側踢,踢飛了一頭凶獸,伸手抓住另一頭凶獸的一對角,用力往地上一按,把凶獸的頭給按進了土裏。另外兩頭凶獸撲向了薑曉兵,薑曉兵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兩隻胳膊舉起來護住頭部。當凶獸閉住嘴就能把薑曉兵的頭含在嘴裏的時候,我拽住凶獸的兩條後腿,甩向了衝過來的另一頭凶獸。
“你居然不是人類,你是誰?”黑衣男子抱著胳膊看著我,我踩著一頭凶獸也看著他,“那你又是什麽人?”黑衣男子一甩風衣,從腰裏拔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古銀色尖刀,身影一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刀尖距離我半寸的時候,我用指尖夾住了黑衣男子的刀尖,沒想到他的刀尖如岩漿一般炙熱,燙的我下意識收回了手,退了好幾步。
黑衣男子麵露得意的神色,尖刀在他手裏上下翻動。薑曉兵突然衝了上去,兩下把尖刀奪了過來,然後趕忙跑到我身後。我直接上前一腳,踢到了黑衣男子的前胸,黑衣男子倒飛出去,直接撞斷了三棵樹才停了下來,我上前要揭下他的麵具,沒想到對方手指上下一晃,麵前升起了一道煙幕,煙幕消失,人也不見了,不過麵具卻留了下來。
我撿起麵具看了看,很普通的塑料麵具,並沒有什麽異樣,薑曉兵提著刀走了過來,“這把刀克你嗎?”我看著他手裏的刀,感覺這把刀隨時要自己飛起來紮我一下,我退了兩步,“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碰了一下刀尖,就感覺特別的燙。”薑曉兵伸手碰了碰,“並沒有什麽溫度呀?”
我倆正討論刀的時候,雨開始下了,我倆把司機的屍體抬到車鬥裏,我倆進了駕駛室避雨。薑曉兵給了我一袋壓縮餅幹,自己拿著那把刀仔細的把玩著,似乎要把它研究透,不會是要對付我吧?
雨越下越大,天也黑了下來,外麵的狂風刮著落葉,再加上山穀的回音,聽得特別恐怖。
這時駕駛室後麵的鬥傳來了當當當的敲門聲,薑曉兵嚇得哆嗦了一下。這種鬼天氣,四下無人,後麵車鬥裏隻有一個死去的司機,那麽敲門的是誰?薑曉兵手握尖刀,壯了不少膽子,“是誰?”回答他的是更加急促的敲門聲,薑曉兵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問我怎麽辦?我直接對薑曉兵說:“他願意敲就讓他唄!有能耐讓他直接過來。”薑曉兵沒想到我會這麽說,哦了一聲,拿著刀緊盯著門。
我翻了翻駕駛室,又翻出來幾袋壓縮餅幹和幾瓶礦泉水。吃完餅幹,又灌了一瓶水。起身一腳踢開了那扇門,受巨大的衝擊力,敲門的那個東西受巨大的外力飛出了鬥子,落在了雨水中,果然是司機。薑曉兵跟著走到鬥子裏,“他會不會還活著,敲門向我們求救?”我歪著頭看著他,“就算剛才還活著,這下也絕對死了。”說完看著薑曉兵複雜的表情,我趕緊給他解釋,“剛才他身上的鐵刺是你拔的,就算沒死受了重傷,能有那麽大的力氣持續不斷的敲這個門嗎?”回答我的是外麵的大雨和從雨水中爬起來的司機。
司機的鼻梁被撞斷了,兩個眼珠此時有一個耷拉在眼眶外麵,牙齒不知道掉了幾顆,嘴裏流的血絕對是自己的。敲門的左手被巨力給頂得關節變形了。薑曉兵用尖刀指著司機,“他應該是死了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你手裏的刀試試不就知道了。”薑曉兵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下不了手,這是我的戰友。”我一攤手,“那隨便你好了,這個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建議你早做打算。”薑曉兵嗯了一聲,回到了駕駛室,試著發動了一下車子,儀表盤的地方冒了一股白煙,完全發動不了。
雨在薑曉兵一次一次的試車中慢慢變小了,車子周圍的硬土全部成了爛泥,車子就是能發動著也夠嗆能從這泥潭中開出去。這麽一折騰到中午了,我問他,“你們總部還定不了這個位嗎?”薑曉兵搖了搖頭,“這附近也沒個什麽村子,或者過往車輛嗎?你們要去哪?路過這裏幹什麽?”聽我這麽一說,薑曉兵恍然大悟的說道:“對了,離這裏不遠處就是高速公路的服務區,我們快點走,天黑前應該能到。”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怕是對遠近的概念分不清吧?現在是中午,天黑前能到的地方還不遠嗎?我感覺我天黑都能回市裏好好吃一頓,然後在看好幾集電視劇了。”
雖然我是這麽說,但還是和薑曉兵走向了去高速服務區的路上。出來的時候,那個司機也要不見了。樹林裏還有很多為冬眠做準備的蛇蟲鼠蟻,豺狼虎豹。
雖然已經是深秋,可山裏的蚊蟲還很多。不過這些蚊蟲見了我都繞著走,見了薑曉兵,那簡直就是大餐。薑曉兵拿出了自己的軍人本色,一路上咬著牙急行軍,三個小時就看到了他說得那個服務區。
也不知道是這個地方確實偏還是怎麽的,這個服務區除了有一個衛生間,加油站和便利店通通沒有。薑曉兵上了一個大號,又洗了洗臉,問我接下怎麽辦?我一臉黑線,“明明是你把我帶過來的,現在問我怎麽辦?”我看了看荒郊野外的四周,就是一眼看不到頂的高山,而且這裏除了一條並不寬的高速路,也隻有這一處服務區,道路的對麵就是山壁,“那就隻能等有車進來上廁所了。”薑曉兵一臉懵的看著我,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說:“那就隻有這樣了。”
天都很晚了,車還沒等來,我看著在公測外麵長椅上睡覺的薑曉兵,“不行我去找一塊巨石攔住道路,讓車不進來都不行。”薑曉兵一下子就清醒了,“千萬不要,車子在高速路上的速度都太快了,你放塊石頭,司機根本反應不過來,直接就撞上去了。”半天都沒遇到一輛車,我都不知道修這條高速的目的是什麽,不過薑曉兵這麽說了,“那就算了。”薑曉兵起身看著我,“這裏的衛生間這麽幹淨,肯定有人打掃,到時候等打掃的人來了,我們就有救了。”我麵色凝重的看著他,“方圓百裏沒有村落,隻有一個孤零零的服務區,你覺得這麽一個鬼都不來的地方,是誰在打掃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