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小子基本和阿傑的歲數差不多，居然叫佳慧祖奶奶。

    “黎文，你要願意，我就帶你出去。”

    黎文高興的衝著身後一個婦女說：“阿媽，你聽見了嗎？祖奶奶願意。”那個婦女拉了他一下，“你這小子，出去別給你祖奶奶添麻煩，聽見了沒有？”

    黎文的媽媽給黎文準備了一個大包袱，黎文的小夥伴們也和黎文說：“你在外麵好好混，等你有時間回來給我們講講外麵的世界。”

    我們在一行人的目送下出了村子，車上黎文像一隻小貓一樣坐在後座上，不時的瞄著窗外，看什麽都特別的好奇。

    “黎文，你都會點什麽？”

    黎文抓著自己的膝蓋，“族長說我做飯好吃。”

    佳慧看著我，“天羽，那咱倆開個飯店，讓黎文做咱們的大廚怎麽樣？就我們村子的手藝，你也吃過，那味道，讚爆了。到時候你這個網絡大紅人再給咱做幾個免費的宣傳，生意絕對紅火。”我嗯了一聲，“你做主吧！”佳慧像吃了一塊糖一樣的甜，腳下的油門也往下踩了踩，仿佛是迫不及待的要回去開店了。

    這一路上，黎文的樣子和我第一次進城不一樣，我是對未知事物充滿了好奇，他就一直低著頭，好像很怕外麵一樣。

    車子開進別墅區，“黎文，你來了就先在這裏住，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黎文嗯了一聲，我看著佳慧，“你確定他會用電話嗎？”佳慧把車停好後，“別看不起人，黎文可聰明了，就憑他敢跟我來，什麽事肯定一學就會。”

    黎文“哇”地一聲，吐了一草坪，我說他對外麵不好奇，原來是暈車了。這一路上強忍著，估計是怕吐在佳慧的車裏，真難為這小子了。佳慧拍著黎文的後背，“暈車你怎麽不早說？”

    “還不是你開車太快啦！”佳慧瞪了我一眼，“去給黎文準備身衣服，我點外賣，今天就這兒吃了。”

    我剛進打開房門，牛眼就坐在客廳的桌子上，玉冰和小胡一左一右的站著。

    “回來啦！”

    “牛爺，你這兩天去哪了？我都想你了。”說著往牛眼的方向去，他麵色冷淡地問我，“我這兩天去哪了無關緊要，關鍵是你這兩天在哪？”

    “你看我也聯係不上你，回老家舉行了個婚禮，這喜酒今晚給你補上。”

    牛眼從桌子上下來，“喜酒就免了，我們上次的事也清了，上頭通知我回去述職，小胡和小玉留下來照顧你。但是你得先跟我回去一趟。”

    “天羽，哪都不去。”

    佳慧帶著黎文從外麵走了進來，“你們是什麽人？怎麽進來我家的？”說著看向小玉，“又是你，你怎麽跟條尾巴一樣老粘著我家天羽，我告訴你，我倆結婚了。”

    小玉沒有說話，看著她的身體似乎還有一點虛弱。

    牛眼手伸到了背後，“我們要帶誰走，恐怕還由不得你們。”

    “你動他一下試試，你以為你是誰？警察抓人還要講證據了，你憑什麽無緣無故帶人走。”

    黎文不知道從哪拔出一把苗刀，“祖奶奶，要不要宰了他們？”

    牛眼直接拔出手槍指著黎文，我趕緊擋在黎文麵前，“有話好好說，我跟你走，都把家夥事兒收起來。”佳慧拍了拍黎文，黎文把刀收了起來，牛眼也把槍口朝了下麵，“車子就在外麵，請吧！”

    “我去去就回，晚上就別等我吃飯了。”

    小胡路過黎文身邊的時候，瞪著他，“什麽年代了，還玩刀？上大街就給你抓起來。”

    我坐上那輛商務車，小胡負責開車，小玉坐我旁邊，牛眼坐我後麵。

    “我能問問那天密室的事兒嗎？”

    “不能，事關機密，現在你最好什麽都不要說，你就是說了，我們也就當沒聽見。”

    看見牛眼一本正經的樣子，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小玉身上，“你的傷好點了嗎？”小玉和蚊子一樣的嗯了一聲，把頭看向了窗外。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救你一命，你也不說聲謝謝嗎？你們特行處這麽沒禮貌？”小玉說了聲謝謝，然後又把頭轉向了窗外。

    “你還沒回家吧？你媽來看你了，我正好在你家，讓你媽給誤會了。”小玉轉過頭，“你去我家幹嘛？”這次輪到我把頭轉到窗外了，你不是清高嗎？你不是不理人嗎？我看你有多厲害。

    小玉抓著我的胳膊，“你去我家幹嘛？你都和我媽說了些什麽？”牛眼在後座咳嗽了兩聲，小玉看了一眼他，把手縮了回去。

    “你不用擔心，我什麽都沒說，而且我還告訴她，我已經有對象了。”小玉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不用重複這麽多次。”我好像就說了一次吧？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麽？

    小胡開車在離市區很遠的一處小賓館後院停了下來，牛眼讓我下車。

    我下車後，跟著牛眼來到了賓館裏麵，老板躺在躺椅上打著遊戲，也不管我們。牛眼也沒和他說話，直接帶著我來到樓梯轉角處的一個小門那兒。牛眼看了看四周，打開了小門旁邊的一個開關盒子，裏麵居然藏著一個密碼鎖。牛眼輸入密碼，小門哢嚓一聲開了。

    牛眼先進去，然後我進去，小玉殿後。小門往裏走了五米，盡頭居然是一部電梯。我們三個上了電梯，這個電梯隻能往下，不能往上，而且是直達，沒有路過的地方。

    電梯往下降了四分鍾，這個速度，看來我們到了地下最少三十米的地方。

    電梯打開後是一處更為寬敞的隧道，電梯對麵停著一輛白色的轎車，似乎就是在這兒等我們。牛眼打開車門，讓我上去，我坐好後，小玉還是坐到了我的身邊。這次，牛眼負責開車。

    車子在隧道裏走了十幾分鍾，停在了一塊黃色的鐵板上。鐵板升起兩道鐵網，擋住了車頭和車尾。然後鐵板緩慢的向下降落，直到完全降到地底，我才發現下麵居然有一個離地百米高的特大空間，最少有一個區那麽大，這塊鐵板就和滾梯一樣，它下去了，又一塊補在了剛才的位置。

    遠處有一個巨大的透明管道，管道裏有散發著熾熱的光芒的紅色液體流過，憑我看了這麽電視劇和節目，我判斷它很可能是岩漿。

    鐵板下降的速度特別的慢，我看著車窗外的景觀，“這裏就是個小型地下城市啊！”牛眼轉頭看著我，“我希望一會兒不管看到什麽，出去你都得忘了。這裏的任何東西，都不能讓地麵上的人知道。”

    “那你還讓我來。”

    “這是上頭的意思，他相信，你是一個靠得住的人。”我哼了一聲，“他就不怕所托非人？我出去就把他賣了？”“那就與我無關了，我的任務，隻是帶你來這裏，別的一概不過問。”

    車子終於到了平麵上，牛眼發動著了車子，當鐵板前後的鐵網嗖地一聲消失的時候，牛眼一腳油門開動了車子。

    不一會兒，車子就停在了一個停車場，這裏停著七八輛車，不過都沒有牌照，還都是轎車。我們三下了車，我跟著牛眼進了一個二層高的建築裏麵。門口放著一個茶水桌，旁邊有一個老頭在那兒品茶。我們三直接走過去，他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小玉留在了一層，牛眼帶著我上了二層，走到一個辦公室門口，牛眼喊了一聲“報告。”裏麵回了一句“進來。”牛眼輕輕地推開房門，然後躲到一邊，示意我進去。我進去以後，牛眼從外麵又把門關上了。

    這是一間辦公室，大概二十平方，外麵看著是一處森林，樹上還蹲著鳥，樹下有鬆鼠撿著鬆果，憑我的經驗判斷，這應該是一塊屏幕，隻是做的也太真了，好像這個房間就在叢林深處一樣。一套棕色沙發，沒有茶幾，一張巨大的辦公桌上擺著三台電腦顯示器，後麵坐著一個人，屏幕擋著我也看不見。

    “你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完了。”

    聲音特別的熟悉，我聽他的話坐在了沙發上，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發現這裏居然有信號。我想給佳慧打個電話，剛按出三個數字，電腦對麵的人說：“你隻要打出號，立馬就有人過來找你談話。”說完，那人站了起來，居然是王輝。

    “王隊長，好久不見，他們都說你調走了，原來你調到這裏了。”說著我站起來伸出了手，他沒有握我的手，坐在了我旁邊的沙發上。

    “上次你給我打電話，我考慮了再三，才派出牛眼他們。”看情況我也知道了，牛眼原來不是梁處派出來的，而是這位曾經的王警官。

    “你和特行處不是一夥兒的吧？”

    王輝點了點頭，“確實不是一夥兒的，不過都是為國家幹點事，隻是有人把國家機器用來私用，我們的任務就是解決這些人的問題。”

    “可玉冰確實是梁處派給我的，牛眼又說玉冰是他的徒弟，那她到底是誰的人？”

    “當年在警校的時候，玉冰是我的小師妹。”

    “她是你派到特行處的臥底？”

    王輝翻著白眼，“什麽叫臥底？都是兄弟部門，她本來就是特行處的人，隻是這次你救了她的命，她自願幫我們幹點事，僅此而已。”

    “那你這次叫我來，是有什麽事嗎？”

    “果林在哪？”王輝也沒廢話，直奔主題。

    “他很重要嗎？”

    王輝點了點頭，“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請一定要告訴我，就是人真死了，屍體在什麽地方也請告訴我。”

    我想了想，“這事，可能蕭傑比我清楚。我真是不知道。”

    王輝摸著下巴，“蕭傑？”他見我點了點頭，他轉身拿起一份文件，“還有件事，希望你幫我處理一下。”我接過文件，上麵寫著：機密要件。

    我直接打開，裏麵有數十張資料文件，還有兩張照片，我拿起照片衝著王輝，“你們去過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