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的後麵傳來了一陣抱怨，但很快就沒有了。

    二十分鍾後，飛機盤旋在了g市的上空。十分鍾後，飛機在跑道上平穩的降落，我和小玉起身拿出行李，下了飛機。

    我們麵前停著兩輛大巴車，一問才知道，機場為我們準備了臨時休息的酒店，距離機場很近，是那種普通的快捷酒店。

    安排了房間後，負責人對我們說，大家今晚早點休息，明天六點鍾，j市的雨停後，我們安排重新起飛。

    我看了一眼我的門牌號：404，真是個不吉利的房間，按理說一般的酒店都不會出現這個數字。不過我無所謂，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疲憊，打開電視，裹著浴巾看著電視。

    我自從醒來，就再也沒有睡過覺。我嚐試過閉著眼，什麽都不想，把身體放空，就在那裏躺著，可就是睡不著。甚至有時候我懷疑過，我是不是就已經活在一個夢裏，夢外的我可能就和現在的佳慧一樣，是一個無法行動的植物人。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人敲我的房門。我起身打開房門，小玉就站在我的房間門口，她平時一直就是休閑裝，偶爾穿點中性風格的衣服，一點都沒有女人味兒。今天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露背長裙，銀色的高跟鞋，抹了眼影，塗了口紅，還打了粉底，可以看出來她平時從來不化妝，因為今晚的妝，確實不好看。她靠在門框上，拿著一瓶紅酒和兩個紅酒杯子，柔情萬種的樣子看著我。

    “能讓我進去嗎？”

    我讓開了一條路，她平時應該也不怎麽穿高跟鞋，差點崴了腳。她進來後，直接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打開紅酒一人倒了半杯，然後將自己的那一杯喝完，然後又倒了半杯。

    “你不會是傀儡師操控的傀儡吧？”

    她放下酒瓶，走到我麵前，吐氣如蘭，“你要檢查檢查嗎？”

    “你那包裏不會裝得就是你身上穿得這些吧？你想幹什麽？”

    “我打算把我自己交給你。”

    “怎麽交？什麽意思？”

    她摟著我的脖子，雙手特別的用力，好像怕我跑了一樣，穿著高跟鞋的小玉，隻比我矮了一丁點，她往上踮起腳尖，吻了上來，我用力控製住她的肩膀。

    “你不要這樣，對你不好。”

    “你為什麽要拒絕我？是我沒有佳慧好看？”

    “說實話，你比她好看。”

    “那是我沒她溫柔？”

    “你倆這脾氣，有一拚的。”

    “那你為什麽不能接受我？”

    “接受不接受的另說，你就非要做這事嗎？咱們聊聊天，喝喝酒也挺好的。”

    “我怕我這次不行，就沒有下次了。我表妹和我說過，武英殿是一個比地獄還要恐怖的地方，去就是做好了死的準備，我不想我的人生留下遺憾。你能滿足我嗎？”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每個人的人生都或多或少留下過遺憾，如果咱倆這樣你就不遺憾了，我覺得你還是有這個遺憾比較好。”

    “我都這樣了，你都不願意要我？你是覺得我沒人要嗎？我真賤。”說著鬆開了摟我脖子的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然後轉身拿起紅酒瓶子，一飲而盡，還把杯子上的兩個都喝光了，我伸手攔她，她打開了我的手，“不用你管，我和你沒關係。”

    “我如果和你在一起，你能答應我，明天回l市嗎？”

    她抬頭看著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你說什麽？和我在一起？”

    “隻要你明天回l市，我答應你今晚的任何條件。”

    “誒呦！”

    小玉怪叫一聲，摔倒在地，我趕忙過去，“你怎麽了？”

    小玉把腳上的高跟鞋一扔，“我崴了腳了，疼死我了。”我趕緊過去檢查傷勢，“你輕點。”

    我輕輕的捧起她的腳，仔細看了看，還好，沒有傷著骨頭。我把小玉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那冷水泡了毛巾，敷在了她的腳踝處，“你說你受的什麽罪？非要穿什麽高跟鞋。”

    “你在關心我？”

    “是，你好好休息，明天要是下不了地，我就先送你去醫院。”

    小玉衝我勾著手指，“你過來。”

    “幹嘛？”

    小玉撒著嬌，“你過來嘛！”

    我湊了過去，她雙手摟住我的脖子，死死的貼了上來，“你腳不疼了？”

    “讓它疼去吧！”說著，她像撕一般的脫了我的睡袍。

    第二天，她撫摸著我的胸膛，眨著大眼睛，“你不會這樣看了我一晚上吧？”

    我點了點頭，“我在想，我昨晚是不是做錯了。”

    小玉笑了笑，“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我現在考慮的是應該怎麽和佳慧和平相處，還是安靜的在你身邊守著你，不讓她知道。你有什麽好建議嗎？”

    我把她手拿開，“我的建議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去醫院看看腳有沒有問題，要是沒問題，就趕緊回家。”

    “你就非要趕我走嗎？”

    “你打算說話不算數？”

    小玉又要湊過來，我趕緊下地，“可我真得不想離開你，一分一秒都離不開。”

    “這已經不是愛了，是變態了。佳慧很愛我，可她從來沒想過把我栓在她的身邊，或者黏在我的身上。”

    “她是她，我是我，我就要做你一輩子都甩不掉的小尾巴。”

    這時，門外有人拿著喇叭喊：“各位，六點到了，大巴已經在樓下了。”

    “快穿衣服，我給你訂返程的機票。”

    “你過來給我穿，要不我就不起了。”

    “別耍小孩子脾氣，虧你還是牛眼的徒弟，怎麽他的心狠手辣你一點也沒學到？不知道從哪學得賣萌撒嬌。”

    “天羽，你起來沒，我是玉冰，司機在下麵催了。”

    門外有人喊了這麽一句，我瞬間如墜入冰窟一般，看著麵前的小玉，“你是什麽人？”

    麵前的小玉哈哈大笑，“想不到啊！你在美女麵前還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現在，你還要為我穿衣服嗎？”

    “你到底是誰？”

    麵前的假小玉被黑煙所籠罩，黑煙散去，居然是白夜。

    “怎麽是你？你什麽時候跟上過來的？”

    “你以為j市的大雨是怎麽下的？我早就在這裏等你了。”

    “那你為什麽要假扮小玉？”

    “我早就看這小妮子對你有意思了，就是不知道你對她什麽心思，所以看看，自己以後要和幾個人來分你。”

    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張天羽，你在不在裏麵？車子可要開走了。”我手機也在這時響了起來，正當我準備接電話的時候，白夜手一揮，門開了。

    “怎麽半天才開門？”小玉走了進來，白夜和我都沒穿衣服，小玉瞬間臉就紅了，退了出去。白夜得意的笑了起來，“小妹妹，你怎麽還害羞了？進來進來，你不是早就喜歡這小子嗎？昨晚我替你驗驗貨。”

    門外，小玉大喊：“張天羽，你還去不去俊逸山了？”我趕緊穿上衣服，拿起行李驚慌失措的拉起小玉就往外走。床上的白夜伸了個懶腰，在床上打了個滾，消失在了原地。

    大巴司機叼著煙，“怎麽這麽慢啊？小兩口剛睡醒？”

    小玉紅著臉居然嗯了一聲，我倆上了大巴，隻能往後麵坐了，前麵已經坐滿了人。有人看著我倆竊竊私語，好像是住我隔壁的人聽見了昨晚的動靜。小玉明明不是當事人，臉卻紅到了耳根子了。

    “小夥子，你倆是出來度蜜月的吧？”

    “大爺你怎麽看出來的？”

    “年輕人，聽大爺一句勸，大爺是過來人。那種事不要太頻繁，要適度，傷身體，對以後也不好。”

    我尷尬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出門在外讓白夜給擺了一道，真是不應該，也怪我沒有堅持原則，這下在小玉和白夜兩個人麵前抬不起頭了。

    小玉一路上都沒有跟我說話，直到上了飛機，她才問我，“白老師是一直跟著我們來的嗎？”我嗯了一聲。

    “她昨晚是不是變成了我的樣子。”

    我吃驚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

    她把頭埋得更深了，”昨天我洗完澡，包丟了，我正準備找你，看看你在不在，就看到了，白老師是妖怪嗎？”

    “意思，昨晚房間的一切你都聽到了？”

    “那房間隔音特別不好，我估計很多人都聽到了。”說著臉更紅了。

    “如果昨晚不是白老師，而是我，你會那樣對我嗎？”

    “我不知道，現在我仔細想了想，昨晚如果真是你，可能現在，你已經在回l市的飛機上了。”

    “那現在不讓我走了？”

    我啞口無言，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出來。

    “我知道你什麽意思，我也明白，佳慧在你心裏的分量。我沒有白老師的本事，不會打扮，不會撒嬌，沒有女人味兒，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喜歡你的心，是和她們一樣的。”

    “你不要讓我再犯錯了，我怕了，我真得怕了。”

    小玉看著我冷冷的說：“一切都是因為佳慧，你舍不得她，怕辜負她，如果她不在了，你會不會愛上別人，比如說我。”

    我目光瞬間冷了下來，“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佳慧這次出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你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如果我是你的妻子，我也不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愛都是自私的，沒有人會例外，我也一樣。”

    “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問你，佳慧的事，是不是你背後搞得鬼？”

    “你就這麽看我嗎？我自己的幸福，我自己會去爭取的，我不屑於做那些事情，俊逸山，我陪你去。龍潭虎穴，我跟你闖，我會讓你知道，我才是真正適合做你妻子的人，佳慧是一個好女人，我羨慕的是，她比我更早的認識你。”

    “其實你不用羨慕她，我也是前兩天剛知道，咱倆認識的時間，比她還要久。”

    “那一定是上一輩的事情了，我能感覺到，因為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感覺到了，那種感覺很微妙，就好像一眼萬年，前世注定的姻緣，當在這一世實現。”

    “不是你想得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