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鄉村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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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放了斷視頻給我看,隻見陸三水被人綁在椅子上,周圍兩個蒙麵大漢用鞭子抽著他,他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嘴裏喊著,“別打了,我真有錢,我妹妹是神龍大陸最有名的明星,陸淼淼,她的男朋友是超級富豪。”

    “這事兒解決了。”

    陸淼淼高興地抓著我的手,“怎麽解決了?”

    “你哥,視頻上不是說了嘛!你有個超級富豪男朋友,你找你那個超級富豪的男朋友掏點錢不就行了,我相信,三千萬對於他來說,那就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

    “我哥說得那個人就是你。”

    我一伸手,“可別,我可不是超級富豪,我至今還在溫飽線掙紮了。”

    “那你這次來是幹嘛的?”

    “我是來要賬的啊!”

    陸淼淼一屁股坐在床上,“我沒錢……”

    這時,陸淼淼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淼淼啊!你那個男朋友來了沒有?你快哄哄他,讓他出錢救救你哥哥,賭場的人說了,今晚見不著錢,就送他一隻耳朵回來。”

    “媽,他來了,可他不願意幫忙。”

    “你把電話給他。”

    陸淼淼把電話遞給了我,“喂?你是陸淼淼的媽媽吧!”

    “是我,你就是小張吧!老聽淼淼提起你,誇你有本事,又特別愛她。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那個大舅哥沒本事,這次你把他救回來,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阿姨,你誤會了,我不是陸淼淼的男朋友,我隻是和她合夥兒開公司的。”

    “小張,阿姨知道你生氣了,也知道這臭小子這次闖了大禍了。這樣,我做主了,你隻要把我兒子救出來,他欠的錢,就當你給陸淼淼的彩禮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要是有本事一分錢不花就把他撈出來,等於我陸家白白嫁給你個大姑娘。”

    “阿姨,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來要賬的,不是逼良為娼的,你要是想賣閨女,你再找找別的暴發戶,看看他們有沒有人願意為這張臉蛋花三千萬賭債,外加兩千六百五十萬的賠償金。”

    陸淼淼一把搶過手機掛斷了電話,剛掛斷,電話就又打了過來。陸淼淼歎了一口氣,還是接通了。

    “媽,我都說了,人家不願意。”

    “不是這個事兒,你上半年不是和我說,那個林總特別喜歡你嗎?你聯係聯係他,看看他願意不願意。”

    “媽,你別說了,那個林月封就是個浪蕩公子,他就是想玩玩,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好人了。”

    “玩也不是白玩的,隻要你開口,他多多少少都是會給點的。”

    我一把搶過手機,對著手機大喊:“這是你一個當媽的該說的話嗎?你根本就不配做陸淼淼的媽媽。”說完就把手機掰成了兩半,扔到了地上。

    陸淼淼歇斯底裏的大叫,“你幹嘛啊!”

    我看著她,“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這是你父母嗎?這才是正宗的吸血鬼,寄生蟲。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是不是他們撿來的?他們寧願賣女兒,來救兒子。”

    陸淼淼的眼淚流了出來,“我家的事兒,不用你管,你不是想要錢嗎?我現在沒有,隻能拿身體抵債了。”說著開始一件一件的脫衣服,我握住了她的手,“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我長這麽好看,你連碰都不願意碰我一下嗎?”

    “你的皮囊好看,可你的靈魂很醜惡,你欠我的,就算了,你哥哥的事兒,你自己想辦法吧!”

    “張天羽,我恨你一輩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喊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走到電梯口了,等我出了酒店的時候,她已經比我先一步,到了酒店門口,紅的白的灑了一地,身上隻有內衣。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蹲下身子看著她,“你這又是何苦呢?”

    周圍的路人早就嚇傻了,酒店外麵有很多的娛記,而且這個酒店就是陸淼淼劇組的酒店。

    娛記紛紛拿著相機拍著,我護在陸淼淼身前,怒吼了一聲,“滾。”

    我的身邊被酒店的保安和劇組的工作人員拉起了包圍圈,將那幫湊熱鬧的記者都攔在了外麵。

    “先生,您是不是陸淼淼的神秘男友?”

    “陸淼淼是因為什麽自殺的?是逼婚嗎?”

    “請問先生,我們聽說您已經有未婚妻了,還和陸淼淼晚上在這裏幽會,是為情自殺的嗎?”

    警車和救護車以極快的速度趕來了,救護車把陸淼淼帶走了,我知道,去了直接就是太平間。警車把我帶走了,警局我都成常客了,幾乎每個月去一次。

    坐在審訊椅上,警員看著我,“張先生,不用問,明天的娛樂頭版肯定整張篇幅都是關於今天的事兒,我們的辦案人員通過監控錄像,和行人口供,以及法醫的屍檢,判斷為陸淼淼為自殺,所以與你無關。”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隨時可以離開,不過現在警局外麵已經被娛記包圍了,如果你這會兒出去,我想你哪也去不了。”

    “那你有什麽好的建議?”

    “你在g市有朋友嗎?可以讓他開車接你,或者我們明天早上有一趟押送犯人的車,你可以坐著那個車出去。”

    “我坐押送犯人的車出去,我不真成犯人了。”

    “那你自己做主吧!需要吃的就聯係我身邊這位同事。”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不用明天,今天的新聞版麵已經是:陸淼淼疑為情自殺,神秘男友現身,嗬斥記者。我苦笑了一聲,翻看著評論,有的網站甚至把娛樂版麵弄成了黑白色來祭奠她,很多人去栗子傳媒的官網留言,說我是殺人凶手,還有的讓我還他們一個真相。

    由於陸淼淼因為前半年的刺殺事件,做了l市的形象大使,網上認識我的人,說我不配做l市人,並因為和我一樣是l市人感到羞辱,這就有點上綱上線了。

    第二天,我在一幫警員的掩護下上了往看守所押送犯人的大巴車,出了市區,到了郊區沒什麽人的地方,才把我放了下來。

    我下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露春打電話,“不惜一切代價,把這件事的熱度降到最低,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也好,需要錢就給我打電話。”

    我現在不能往人多的地方走,一但被認出來,那就跑不了啦!這比當逃犯還難受,今年肯定是犯太歲了。

    “小夥子,你去哪啊?我捎你一段。”

    一輛冒著黑煙的農用三輪車停在了我旁邊,拉得全是秋收的糧食,看來農民大叔不看娛樂新聞,我上了農用車,“捎到哪兒都行,我沒地方去。”

    “咋?城裏打工沒要著工錢?”

    “嗯!”

    “怪可憐的,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也不像個幹苦活的工人,倒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我們村裏的老師正好走了,你會教書嗎?”

    “會,念過幾天。”

    “那就中。”

    就這樣,我跟著大叔先把糧食送到了糧站,然後跟著他進了山溝裏,不管怎麽說,先躲兩天清淨也好。

    山溝裏的路還是比較好走的,都是水泥路,就是有點窄,來一個稍微寬點的商務車,對麵就得退十幾米,兩輛車才能錯開。

    大叔先帶著我去了村長家,一路上,我總結了一下,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大叔和我說,村子裏現在富裕了,就是念書不方便,娃兒們都想念書,想出人頭地,可村裏的小學校,三天兩頭的換老師,沒有一個能常留住的,弄得娃娃們什麽也學不下。

    村長家住在上坡的最上頭,偌大的院子裏有無間大瓦房。村長看著有六十多歲,背有點彎了,躺在椅子上,正聽著收音機。

    那個大叔沒進門的時候就喊:“村長,村長,你看俺把誰請來了。”

    村長戴上眼鏡,“這是誰啊?”

    “這是咱們村新來的教書匠,小張老師。”

    “你跟他說了沒,當老師一個月就一百塊的補貼。”

    大叔高興的拍著我的肩膀,“小張老師說了,他一分錢不要,管吃管住就行。”

    村長伸手關了收音機,“不是幹兩天就走了吧?”

    “不走,小張老師打算常住在咱們村。”

    村長一聽,起來握住了我的手,“那幫娃娃們有希望了,小張老師,你可是俺們村文曲星下凡啊!”

    這村長真會誇人,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快別這麽說,帶我去見見校長吧!”

    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就是校長了。”

    “你的意思是全校就我一個人?”看著兩人同時點了點頭,我的心裏多了一陣酸楚。

    上午,村長和大叔領著我去了所謂的學校,一串大院子,兩家大瓦房。一個是老師辦公兼住宿的地方,另一個就是上課的地方。院子裏有一棵大槐樹,樹幹上掛著一個鍾,一拉下麵的繩子,鍾就會響。

    “小張老師,每天上課都會有學生過來敲鍾,下課就勞煩你和娃兒們說一聲就行。”

    上課用的黑板是一塊大的木板,用墨水塗黑了,用筆寫字。

    老師住的地方隻有向陽的那麵有玻璃,其餘的都是報紙糊住的。而作為教室的屋子,除了報紙,還有塑料袋。

    除了講台上有一張小桌子,下麵什麽都沒有。

    通電就不用想了,大叔給我留了一盞煤油燈,還讓我省著點用。

    中午,村長請客吃的麵條,嘴裏念念有詞,“上車餃子下車麵,等哪天小張老師待煩了,要走了,我請你吃餃子。”說實話,我現在就想吃。

    今天農忙,村裏的孩子們都幫著大人們在幹活,村長告訴我每天吃飯就去帶我來的那個老菜大叔家吃飯就行,今天下午沒什麽事,先熟悉熟悉環境,明天上午正式上課。

    我吃完飯,在村子裏溜達著,晌午這個點,基本都在家睡午覺,我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望著碧藍的天空,秋高氣爽,山裏的空氣十分的清新,讓人心曠神怡,我都想著死後能埋在這裏就好了。

    “你就是新來的張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