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廚房裏一陣煙霧繚繞。

    下一刻，程無憂和周曉一邊咳一邊往外跑。

    失算了，這不是滅火器能解決的問題。

    周易剛從警隊回來，就聽見了動靜，迅速開了門，看見的就是兩隻白茫茫的“猴子”。

    “哥？你回來了……”周曉撥了撥頭上的麵粉，傻笑。

    “你們倆，打算研究炸彈？”周易捂住眼睛，無比嫌棄，這是什麽蠢妹妹？！

    “呃……哥，你看，烤箱壞了！”周曉尬笑著，指著那邊的烤箱，控訴。

    周易看了眼，摸了把周曉頭發上的東西，“你確定是烤箱？你知道烤箱長什麽樣兒？”

    周易表示懷疑。

    ……

    周曉“周易，我看起來像是智障嗎？”

    周易“不像。”

    周曉“這還差不多，那我怎麽可能認不得？”

    周易“自信點兒，把‘像’去了。”

    周曉……

    周易進去看了眼，瞥見了門口新的滅火器。

    ……

    “你們倆，到底是怎麽了？點外賣不行麽？要跟房子過不去？”周易靠在門框上，看著兩個姑娘，頭大如鬥。

    “好歹知道買個滅火器，腦子還沒有全丟。”周易瞥了眼一片狼藉的廚房，歎了口氣，“自己點外賣，然後叫家政公司過來打掃戰場。”

    周曉看了看，自己和小美人身上終於快幹淨了，可是，她哥剛說什麽來著？

    “哥啊，那個，我們去洗個澡……”周曉拉住程無憂，轉頭就往樓上跑，“都交給你了！”

    周易……

    ……

    “周周，這麽坑你哥，不好吧？”程無憂靠在門後，看了眼身側的周曉。

    “哥哥不拿來坑，要他幹嘛？”周曉看了眼小美人，語氣堅定。

    “……”

    “放心，他應該習慣了。”

    周曉拍了拍小美人的肩。

    “……”

    ……

    “小橙子，你先洗還是我先？”周曉翻出來衣服，堆在床上。

    “你先吧。”程無憂看了看，周曉比她慘，不過，烤箱怎麽會那樣？

    “哦。”周曉沒有客氣，抱著衣服進去，不過一分鍾又探了個頭出來。

    “小橙子，要不要一起？”周曉眨巴眨巴眼睛，打量著。

    “不要，謝謝。”程無憂轉過身，拿著ipad去了懶人沙發上。

    “好吧……”

    ——————————

    程無憂看了眼行程表，她好像記錯了，她明天就得去。

    嘖。

    一邊打電話一邊看視頻，程無憂比對著裏麵的東西和設計稿的區別，聽著那邊千篇一律的客套話，放下手機。

    過了半分鍾，又拿了起來。

    “程助理不會是打電話催了尾款吧？我可是跟你老板說好了的！”

    “不是，我老板說，她想找幾個模特，問你手上的人未來五六天有沒有時間，她要十幾個男生，再來幾個女生，男生往高了走，女生平均身高就行。”

    程無憂注意著，不把東西弄到沙發上。

    設計師和助理，都是她，隻是，他們覺得是兩個人。

    畢竟，前者聽著就像是不用吃飯喝水的，後者卻跟所有俗事掛鉤。

    上一刻跟你談藝術，下一刻就談錢，未免有些奇怪，而且，甲方好像……

    很喜歡自以為。

    “哦，這個……”

    “按市場價走，從尾款裏扣，不行我找其他人。”程無憂作勢要掛電話。

    “哎呀，可以可以，要不，我把名單和資料發給你，你們慢慢挑？”

    “嗯。”程無憂掛了電話，這個小老板，讓她做了整個公司的logo，拖了大半年的尾款，說是資金周轉不靈。

    程無憂就很想笑，沒錢就找個便宜的設計師啊！

    衝著她的名頭來的，給不起錢。

    ……

    程無憂放下手機，打量著視頻裏的實物，打了個電話出去“你確定這東西隻要五十斤？”

    “啊？”那邊的男子才睡醒，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備注，頓時清醒了，“對對對，五十斤，多一斤我把肉給你割下來！”

    “又不能吃，有什麽用。”程無憂怎麽看，這玩意兒都不止那個重量。

    “祖宗！真的就243kg，我上稱稱了的，我這個重量都行，你肯定沒問題！”

    “那，謝謝了。”

    程無憂拿著ipad左看右看，勉勉強強相信了，這人手藝不錯她知道，不過，這是什麽新材料？

    他不會用的是航空材料吧？

    他搶銀行了？

    “哎呀，客氣什麽，不過，都謝謝了，不請我吃個飯？”

    “價格報過來，再見。”程無憂掐了電話，沒理他。

    那邊的男子聽著一串忙音，居然笑了，搖了搖頭，又倒回去了。

    把這幾天陸陸續續寫的方案發過去，程無憂長出一口氣。

    癱倒在地。

    餘光卻瞥見了那邊櫃子裏的凱蒂貓，貓啊。

    她有點兒想那隻小團子了。

    明明，就那麽會兒功夫沒看見。

    小團子，長得真像湯圓。

    其實，也不太像。

    湯圓是橘貓，她從路邊撿的。

    普普通通的品種，普普通通的長相，普普通通的……

    主人。

    想了想，程無憂剛爬起來，又倒了下去，算了，她養不了，沒工夫。

    自己都隔三差五沒空吃飯，還養貓呢，說不定自己哪天就餓死在畫室了。

    她沒了就算了，可別霍霍貓了。

    正想著呢，手機響了，抓起來看了眼，程無憂等了會兒才接。

    “許月，怎麽了？”

    “你確定嗎？我聯係了好幾個工作室都做不了的！”

    “確定，朋友的朋友，見過幾麵，就視頻那樣的，模特的妝麵我畫好了，你發給造型師看看，模特照片待會兒發你。”

    程無憂捂住眼睛，拿著手機的手，稍稍離遠了些。

    “挽歌！我愛死你了！我……”

    “別介，我喜歡男人，你還有事兒嗎？”

    “……沒了。”

    “按你們的計劃，我明天上午就會十點到，模特明天下午五點之前，會到。”反正都是十八線開外的，一個個都閑的出奇。

    “好的。”

    “掛了。”程無憂扔了手機，卻有些煩躁。

    爬起來去找衣服，收拾東西。

    她之前已經按初稿整理過了發飾，不過，那些模特的，她們可能沒有準備。

    最後，程無憂看著三箱珠翠，開始反思，她，什麽時候買了這麽多？

    “我的天！小橙子，這是……你嫁妝？”周曉才出來，就被金光閃閃的光澤閃瞎了眼。

    過去一看，真金白銀，還有玉都是真的！

    “不是，零零碎碎，我好像買多了。”程無憂記得，她出片子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她自己帶的。

    不過，居然有這麽多！

    她就說嘛，她的錢呢？

    合著，都在這兒了？

    “好像？小橙子，你比我都壕！”周曉看著有些是博物館裏的款式，默默咽了咽口水。

    美人，自帶金山？

    “你看這個，市博物館同款！”

    “仿的，我自己畫的圖，找人做的高仿版。”程無憂看了眼，這個她有印象，不過，原物也是真的貴，當然也很好看。

    “這個呢？那個電視劇同款！”

    “他們劇組那個就是我的，兩個是一對，他們定製了一對，最後隻要用一個，劇組資金周轉不靈，還有一個就放在那邊賣了，然後被我朋友壓了價，按裸金賣給我的。”

    周曉驚呆了，“哪個朋友？”

    “你沒見過，有機會了認識。”程無憂看了眼那個鳳冠，的確好看，當時是打算拍寫真的，不過她一直都沒空。

    “小橙子，老實說，我是不是最普通的一個朋友？”周曉原以為是“迪士尼公主”出逃，可是，哪個童話來告訴她一下，在逃公主為什麽還有那麽多朋友！

    “……”程無憂看了眼欲泣欲訴的周曉。

    “我不跟其他朋友睡一張床。”

    周曉頓時正常了，撲了過來，“小橙子，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