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的飛機，還能跟他們玩一會兒，閑著也是閑著，與其在機場無聊，不如在這裏逗逗他們。”程無憂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消息，還有……

    好幾個小時。

    急什麽。

    不然，還能改簽。

    她的確不想費功夫，不過，4g對家是依喵，她還是挺有空的，特別有。

    “……哦。”陳清依聽著，嘴角逐漸上揚，愛了愛了，是她二哥不配，謝謝。

    不一會兒，負責人帶著那幾個被“點名”的依喵員工來了。

    不得不說，唐氏香水的名頭，還挺好用的。

    至少，這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

    隻要證據夠足，或許，都不用她怎麽出力，商城為了在唐氏香水這邊討好賣乖，可能都會主動讓依喵“搬家”。

    “程小姐，陳小姐，他們都在這裏了。”負責人擦了擦頭上的汗，哪怕商城裏這麽足的中央空調，哪怕唐氏香水門店裏這麽適宜的空調溫度，都緩解不了他的熱汗。

    哦，對了，程無憂和陳清依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開了室內的空調，這會兒，風足得很。

    “喲，你們這是，想審我們？平白無故耽誤我們的工作，就是看在商城的麵子上，都說不過去吧？”

    說話的女人眼尾上挑，橘色的眼影直接飛上了天，語氣很是傲慢。

    “說不過去，你可以不過來，既然不得不來，就好好說話，咱們好好溝通完，皆大歡喜，要是陰陽怪氣的，恐怕你們得去跟警察說了。”程無憂輕扣著櫃台，翹著二郎腿，言語之間的不屑和倨傲，硬生生是高了一大截。

    也是，被製服勒成葫蘆娃的中年櫃姐，和長裙飄飄事業線撩人的年輕代理，根本不是一個階級的，身上一條腰帶都要前者小半年工資的程無憂，而且，她可不是什麽宰相肚裏能撐船的人。

    “你……”中年女人本來就有些怵那兩個年紀輕輕的姑娘，一看就是白富美，還不是花瓶的那種，剛才的，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這下又被好幾個人剜了一眼，氣勢漸漸也下去了，半天接不上話。

    “沒問題了？那我們問點兒正經事兒。”程無憂點開剛才在同步上傳時隨手截的圖，連了前台的電腦，開了牆上的大顯示屏，那是用來開總結會的，這時候，倒是提前實驗一下它的功能了，“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大屏幕的截圖上，畏畏縮縮的女人，佯裝顧客，進了唐氏香水的門，一通迷幻操作，幾乎毀壞了所有的牌子。

    而那女人戴著口罩墨鏡，看不清臉，可是，一直都被拍到的袖口，有一截絲巾，隨著女人的動作，逐漸從袖口出來，最後，等到女人出門時，已經漏了大半。

    程無憂默默放大了袖口的絲巾，不斷拉大之後，居然看見了一點點字跡，是那種印上去的字體，隱隱約約，像是半隻貓爪。

    ……

    “認識嗎？”程無憂撐著腦袋，藍色的激光筆直直晃了一下，被射到的小姑娘，咽了下口水，指尖都在抖。

    “嗯？”微微上揚的語調，輕輕的單挑眉，就一眼，那個小姑娘徹底紅了臉。

    “我、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不知道……”小姑娘有些無措，睜著眼睛，看著程無憂，眼底漸漸水汽上來了。

    “那你呢？”程無憂不喜歡小孩子，更不想哄，直接換了下一個，藍色的激光筆，平整的櫃台，居高臨下的姿態，輕輕鬆鬆就讓這幾個成年人，沒了抵抗的能力，一如那個女人所說，太像審訊了，真的，而且，真的審訊，警官未必會這麽審一個無罪之人。

    “我不認識，都看不見臉，認不出來。”

    “你呢？”

    “不知道，認不得，真的看不出來！”

    “絲巾我認識，人就不知道了。”

    程無憂想了想，轉而看向那個小姑娘，這會兒，對方已經止住了眼底的水霧，恢複了清明。

    “小妹妹，這個絲巾，你們每天發多少？”

    是發多少，不是問是不是他們的，更不是問發給誰？

    顯然，什麽都知道了。

    小姑娘慢吞吞看著程無憂，小臉又紅潤了，可是幾個成年人是聽懂了，臉色驟變，這分明是咬定了是他們家幹的！

    唐氏香水的地位，可不是他們家能得罪的。

    “嗯？”程無憂有些疑惑，晃了晃手。

    “挽歌姐姐，發好多的，進店消費就能送，每天好幾箱！”小姑娘拍了拍臉，重重吐了口氣，紅著臉。

    “歌詞？沒事兒，我就問問，喝水麽？”程無憂一愣，“歌詞”，她的粉絲，又是？

    她知名度這麽高呢！

    “不、不用了，謝謝挽歌姐姐！”小姑娘很是激動，笑彎了眼睛，梨渦淺淺，怎麽看，都像是未成年。

    “別怕，我就問問，問完了就行。”程無憂想了想，剛才，不會嚇到人家來吧？畢竟，這做派，挺不像好人的。

    “嗯嗯嗯嗯！”

    程無憂看了眼，沒怎麽管小姑娘了，轉而去針對那幾個成年人了。

    “我們來算筆賬，那些東西，發票在這兒！”程無憂將手上的發票拍了下去，清脆的一聲，從投影儀上一閃而過，上麵的東西可能看不清，但是，阿拉伯數字卻是一清二楚的，那，都快過萬了。

    幾個人頓時心情有些不好了。

    “延誤開業，誤工費怎麽算？已經打出去的廣告和宣傳怎麽說？再次製作的工期和費用怎麽算？”

    程無憂往後一靠，“你們也是員工而已，我不想為難你們，可是，如果查不出來，這筆賬，總得有人背，你們覺得，誰像是哪個冤大頭？”

    唐氏香水當然不會是，商城也會推鍋，依喵就算是為了平息事端，也會作表出態度，依喵負責人是什麽樣的人，他們這幾個老員工，還能不清楚，到時候，他們幾個，被叫走的，那就是最好的背鍋俠！

    幾個人心知肚明，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思各異，卻是已經有了想法。

    程無憂看了看，漫不經心，收了東西，“啊，我還要趕飛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