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我欠你錢了？”阮錦瞥了眼窗邊還在打電話的男人，關上門，看向麵前的女人。

    “沒。”

    “沒什麽好說的，就跟你看到的一樣，問，就是與你無關。”阮錦往牆邊一靠，非常不要臉的開口。

    “……我還沒無聊到這個地步，謝謝。”程無憂都沒眼看，她來可不是來八卦的，這一看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更何況，跟她有什麽關係？

    “那你來幹嘛？”阮錦看了眼，“該不會是賠禮道歉吧？小湯圓說了，你沒打他。”

    “你腦子欠費了嗎？我為什麽要打他？”程無憂覺得看在小湯圓的麵子上，都不太能跟阮錦說話。

    “早點兒把小湯圓的身份落實，讓孩子他爹出來晃晃，給學校的人看看，到底是死是活，到底是人是鬼。”程無憂懶得理，“我是看在小湯圓的麵子上，根本不是關心你。”

    “……你是鴨子嗎？都這麽熟了，還嘴硬？”阮錦忍了忍，“咱能說人話嗎？”

    “不是你不說人話的嗎？”程無憂深以為然，“那我換個話題，【湘妃】為什麽倒閉？”

    “對外的說法是，沒有市場。”阮錦笑彎了腰。

    “實際上呢？”程無憂要是能信，大概也是腦子進水了。

    “實際上……”阮錦笑夠了，直起身，“那個持有秘方的人，被我殺了。”

    “……”程無憂很快就明白了阮錦說的話，不住打量著她，她說的那個“她殺了有配方的人”，十之，是指那個人出了點事兒，別人都覺得是她做的，剩下的十之一二，可能就是正當防衛或者是防衛過當。

    “有病治病，小湯圓難得父母健全。”

    “……你真的是不會說人話。”

    “彼此彼此。”程無憂想了想，“【湘妃】還能活過來嗎？”

    “早就投江了的，怎麽活？”

    “我有個朋友，手上有化學研究所，利潤分他兩成。”程無憂說的是【湘妃】品牌，阮錦說的是曆史人物湘妃，一個名兒，又都沒了。

    “我想想。”

    “月底之前，我要去帝都一趟，順便把合同簽了。”

    “好。”阮錦想了想，“我把樣笨給你，他們能弄出來才有用，不能，什麽都白搭。”

    “青山研究所，正在招標。”

    “那我去擬合同。”阮錦瞬間倒戈，青山研究所，這幾年拿了不少分子生物學獎，一等一的器材和員工，他們如果不行，這個方子大概也是真的沒了。

    程無憂得了肯定回答，就在跟朋友發信息了。

    她來，就是相信阮錦不會不同意。

    小湯圓是阮錦自己的兒子，她敢進門，就應該是做好了準備，小湯圓的一席之地，可以是小湯圓聰明伶俐，她的，卻不能單單依賴於陳言辰的寵愛和小湯圓若幹年後的大放異彩。

    阮錦，不是能屈居陳夫人之下，連自己姓氏都沒有的人。

    就算是她願意，那也是因為陳言琛，因為小湯圓，絕不會是因為這個姓氏背後的家族。

    但是，她得用實際行動讓人記住，她不隻是陳夫人，還是阮錦。

    依附於別人的人，從來都沒有立場指摘什麽，除了全盤接受，什麽都是錯。

    程無憂是切身經曆，阮錦麽，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大概沒有人知道，【湘妃】“死而複生”，居然是兩個女人三言兩語就決定了的事兒，更沒有人想到，幾年之後，【湘妃】能在國內市場占據一席之地，甚至是出現在最具影響力十大品牌之一。

    程無憂解決了這個問題，卻不知道該怎麽跟唐氏香水那邊溝通。

    買香水，送化妝品？

    她瘋了吧？

    還是老老實實寫檢討吧，回頭跟總部溝通一下，統一一下說法，把這個圓過去。

    程無憂看著那邊聯係人幾次的委婉提醒，很是無語。

    不過，也的確是她先不做人的。

    還沒跟那邊的人敲定好，程無憂就收到了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

    這年頭騙子真多。

    程無憂看了眼，毫不遲疑的刪掉了。

    卻在看到下一條短信時，手腳冰涼。

    “周大哥，你說的是什麽意思？”程無憂顧不得現在周易到底忙不忙有空沒空，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就目前的證據，判定是謀殺，當地司法還在跟進，現在需要你的授權書，他們才能繼續查，我現在還在帝都，明天就回來了，你看看今天什麽時候方便，把字簽了，傳真過來。”

    周易壓低了聲音，瞥了眼不遠處的人，“這案子都查不了，真對得起這旗啊呐！”

    來人臉色鐵青，轉身就走了。

    周易笑了笑，“你別慌，還有人在查，先把授權書簽了。”

    “什麽授權書？”

    周易剛掛掉電話，就聽到這個，“謀殺案，許隊查不查？”

    “查。”

    “牽連甚廣。”

    “查。”

    “那就拜托許隊了！”周易轉手就把燙手山芋丟了出去，這次重案組的案子破了，他得馬上回去，市局已經在催了怕，無憂妹妹她姐姐的案子，還是得這邊的警察查，不僅僅是轄區問題，還有更多的潛在問題，許隊是最好的人選。

    ……

    相比那頭轉手就找到人幫忙的周哥哥，程無憂這邊還沒反應過來。

    程無虞，是被謀殺的？

    怎麽可能呢！

    程無虞的確有點兒欠，但是，程無虞她太討人喜歡了！

    程無憂的印象裏，程無虞簡直是完美無缺的，程無虞她……她怎麽會有人謀殺她呢？

    程無憂想不明白，就算是有，那個人也應該是自己。

    程無虞在程無憂這兒，欠到想打死她。

    程無憂搖了搖頭，更不解的時，程鳶千方百計讓她成為程無虞，那為什麽不給程無虞一個清白？謀殺和意外死亡，程鳶還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

    她不清楚細節，那個時候，她正好在參加考試前的封閉訓練，為期兩個月。

    她回來的時候，連骨灰都沒看見，看見的隻有幾乎瘋魔的程鳶。

    “慢點兒！”陳言深一進門，就看見程無憂差點兒給自己弄地上去，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肩。

    “啊？”程無憂不明所以，對上陳言深的目光，低頭一看，自己都到床沿上了。

    “……謝謝。”程無憂移開眼，卻止不住的慌亂。

    －－－－－－題外話－－－－－－

    真的要分手了，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