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什麽？”秦禹堪堪冷靜下來，下頜線緊繃，啞著聲音，問程無憂。

    程無憂搖了搖頭，“我想知道，她有沒有跟什麽人結仇。”

    “沒有。”秦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程無憂默然，“我還會聯係你的。”

    “等等！”秦禹眼看程無憂就要走，又叫住她，“你為什麽會有……”

    “那不是程無虞的賬戶，你應該清楚。”程無憂不覺得自己演技有多好，秦禹出來的時候都沒有多驚訝，儼然是知道那不是程無虞，要不然，程無虞“死而複生”第一時間來找他，秦禹怎麽會是這種反應。

    怎麽看，都像是一開始就知道，那不是程無虞。

    隻有這樣，才說得通。

    除非，程無虞不僅沒死，還就在秦禹麵前出現過。

    還不止一次。

    “對啊，那不是她的賬戶……”秦禹苦笑，放開了程無憂。

    程無憂原路返回，卻沒看見身後秦禹頗有深意的眼神，更沒看見秦禹打出去的電話。

    ……

    程無憂木然看著自己麵前的幾個大漢，沒打算掙紮，“程鳶？”

    “小姐，夫人請您回去！”

    “……”程無憂早就知道，她又回帝都，這就是必然會發生的事兒，可是，怎麽會這麽快？

    身後是萬千霓虹，剛才糜爛的會所，仿佛隻是她的一個幻覺。

    程無憂有些不安，秦禹，怎麽會跟程鳶合作呢，除非他也瘋了。

    “小姐，請！”

    “……”程無憂老老實實上車，全然不顧幾個保鏢，自顧自打遊戲。

    【叫地主！】

    【不要！】

    【過！】

    【飛機！】

    【王炸！】

    ……

    一眾保鏢滿腦袋黑線，聽著程無憂打了一路的鬥地主，還是五十倍的那種。

    一邊感歎二小姐清涼又火辣，一邊感歎二小姐真有錢。

    不知道走了多久，車子才停下來。

    一下車，入目就是一棟歐式別墅，乍一看，跟城堡似的。

    程無憂目不斜視，一邊鬥地主，一邊往裏走。

    “你還知道回來！”

    “我不知道，是你的人請回來的，謝謝。”程無憂糾結著打哪一張比較好，頭都不帶抬的。

    “你這是什麽態度！”

    “你希望我什麽態度？”程無憂揉了揉脖子，抬頭瞥了眼沙發上看起來跟她姐妹似的的女人，“程鳶女士，深更半夜，我很困了，你有什麽要緊事兒？”

    程鳶看起來真的不太像上已經有兩個二十多歲的女兒的女人，毫不誇張的說，說她是程無憂程無虞姐妹的姐姐，都有人信。

    畢竟，她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

    實際上，程鳶本來也沒有多大的年紀，懷程無虞程無憂的時候，也不過才十六歲，說起來，程鳶現在才三十八歲。

    隻是，保養得宜的臉蛋兒，現在上麵隻有怒氣。

    “我是你媽！”

    “你還知道你是我媽呢？真稀奇。”程無憂掏了掏耳朵，滿不在乎。

    “你這是什麽意思？這麽久了，還要鬧是嗎？”程鳶被氣得不行，這個女兒簡直就是來克她的，沒有無虞一半的聽話懂事，更沒有無虞一半的本事！

    “鬧？我不該鬧？”程無憂冷笑，“那我應該做什麽？老老實實嫁給一個都快斷氣的老男人，然後等他一咽氣，就跟一群他們兒子比我都大的繼子繼女奪家產？”

    程無憂也不想提，隻是，程鳶她實在是太一言難盡了，這是人幹的事兒？

    關鍵是，那老大爺進icu，就是嗑藥玩女人，不說十幾個私生子吧，單就二十幾個子女三十幾個孫子孫女，這是想她死呢？

    窮瘋了吧！

    她見過賣女兒的，這麽賣的，還真沒見過，是打算給她買保險嗎？

    程鳶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聲音卻是小了，“有什麽不能委屈的……”

    “那你去委屈吧，你搞定老的，我去讓他們兄弟鬩牆，叔侄反目，怎麽樣？”程無憂勾了勾嘴角，滿是諷刺。

    “程無憂！”

    “別跟我大喊大叫的，小時候就不怕這個了，現在，更沒道理往回活。”程無憂眼皮都懶得掀，“到底是什麽事兒？抓緊說吧，誰知道下一次見我，是什麽時候呢！”

    程鳶氣結，卻醫生拿她沒辦法，要是有辦法，也不能讓她跑出去。

    “我聽說，你交男朋友了……”程鳶緩了緩語氣，再開口，居然有些拘謹。

    “所以呢？”程無憂看了眼程鳶，“你打算又去搞破壞？這次是什麽把戲？”

    程鳶……

    “那我建議你用藥，要不然，你也好，你的人也好，應該近不了身。”程無憂頓了頓，“不過，他是醫生，你的藥，能不能讓他喝下去，還是兩碼事。”

    程鳶半天才明白程無憂在說什麽，老臉一紅，“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年紀小，你不懂——”

    “你懂，全天下你最懂！”程無憂聽夠了這種話，自己都管不好，還要對別人指手畫腳！

    “你懂，那你怎麽還在遊走？”程無憂看著程鳶臉上的不自在，卻沒有止於此，“我不幹涉你的事兒，麻煩你也不要，其他的我就算了，這個人，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敢往他身上用，我改天就去問候問候你的男人們。”

    程鳶臉色難看至極，有些事，她不想讓程無憂知道，卻總是跟她想的不一樣。

    而最關鍵的是，她清楚的是，這個女兒，說到做到。

    也就是說，如果她真的做了什麽，程無憂轉頭就能去……

    “聽明白了嗎？也不用試圖去查他，最好立馬讓你的狗滾回來。”程無憂心裏隻有說不出的厭惡。

    多少次了，但凡她有一絲絲的真心實意，都能被程鳶攪亂，被看清人心。

    其實，沒有程鳶，也未必會有什麽，她連對方簡單觸碰都覺得別扭，怎麽會有以後呢！

    隻是，不知道的，還以為程鳶多愛她呢！

    可是，如果那個人是陳言深，程無憂忽然就不想了，不想程鳶出現。

    哪怕是會有那麽一天，她也希望是自己處理的。

    “你就那麽喜歡他？”程鳶若有所思，幽幽出聲。

    “與你無關。”程無憂不想跟程鳶討論這個，“我來，可不是吵架的。”

    程鳶聞言，卻是提起了心。

    “程無虞，怎麽死的？”程無憂看著程鳶一瞬間蒼白的臉色，狠狠皺了皺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