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無憂閑著也是閑著，就去幫顧栗拍鐲子了。

    程無虞的案子當然不是她查，專業性這麽高的活兒，當然交給專業的人來幹，她又不傻。

    畫展還有兩天，楊揚忙得很，她又不好出現添亂。

    唐氏香水那邊她基本上隻等著拿錢就好了，“霓裳”合約到期，許月忙著捧一個新人，也沒功夫跟她不對付。

    溫市那邊也沒有要緊事，周周忙得腳不沾地，幾次電話都是半夜打的，狀態卻沒什麽問題，還有個新任男朋友許奕甜甜蜜蜜，應該也沒空理她。

    而程無憂的男朋友……

    哦不，她已經沒男朋友了。

    她閑得很徹底。

    反正待哪兒都多餘，不是電燈泡就是孤家寡人，還不如待這邊等結果。

    關係不好歸不好，可好歹是她姐姐，流著一樣的血，長著一張臉的姐姐。

    拍賣會這種東西，向來都不是一般人應該來的，要不然，衝擊的就是三觀。

    門口堪比炫富現場，程無憂差點兒被晃瞎，果斷掏了墨鏡。

    拿著栗子的請柬，程無憂一路暢通無阻，甚至還有個房間休息。

    也是，栗子的咖位在那兒，他的東西都能上台被拍，他要是想來，一半的拍賣會會場都得把他當祖宗供起來。

    古董鑒定修複，古物11複刻，栗子的大名，響得不得了。

    以至於，好多人都網絡，栗子，還是個紅三代。

    也是這頂帽子，所以，他出櫃還沒公開，就差點兒被送去看醫生，梁羽就更慘了，要不是栗子還有幾個兄弟反應快，梁羽現在都可能下落不明。

    隻是，程無憂不清楚，麵前的男人是什麽鬼？

    以為來的是栗子，還是怎麽著？

    一眼看過去，挺漂亮的男生，放選秀舞台上，靠臉都能圈一波粉的類型，如果是偶像團體，說不定都能直接出道。

    可是，衣衫不整是什麽鬼？

    “出去。”程無憂隻覺得眼睛疼，梁羽長得嫩，但是也是小學跟程無憂一個班的，年紀上也不會太小，更何況，梁羽是有肌肉的，麵前這個，她都替栗子覺得辣眼睛。

    如果不是第二性征太明顯，說是個小姑娘程無憂都能信，可是，也就隻剩下這個能看出來是男生了。

    “顧——”

    “滾出去。”程無憂沒好氣，一邊吐槽會所安保不到位，一邊感歎栗子一把年紀居然還這麽能招蜂引蝶。

    栗子都二十八了！

    能不能安分點兒？

    梁羽太慘了，跟女人pk，還要跟男人battle。

    不過，梁羽桃花也不少。

    雖然程無憂現在都沒看見蔣萌萌，但是，既然能進來，蔣萌萌應該也不是個籍籍無名的。

    更何況，跟繼兄搞一起，程無憂怎麽看都不覺得這人是什麽好人。

    唉，她真的是太閑了，居然閑到幫他們倆掐桃花，還一人一朵的那種。

    程無憂一邊翻冊子找那個鐲子的編號，一邊跟栗子發語音，一抬頭，卻放下，那男生還沒走……

    “怎麽了？你找人？”程無憂揚了揚眉，誰特麽衣衫不整的找人？如果是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那麽富人的孩子，就是早識人。

    這人怎麽看，都不像是來找人的。

    “我……我找顧先生。”男生似乎是被程無憂嚇到了，攥著衣擺，白著臉。

    程無憂看了眼手機上栗子回複的幾句髒話，又看了看越看月覺得像是個女人的男生。

    “找顧栗先生嗎？”程無憂眯了眯眼，時間還早，她不介意好好替梁羽收拾這個人。

    “……是。”

    “哦，顧先生讓我在這裏等他，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的。”程無憂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卻是句句把人帶跑偏。

    果然，男生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

    “我沒……沒……”男生看著豔麗奪目的女人，更結巴了，怎麽會這樣？找他的人可不是這麽說的，不是說是gay的男人嗎？怎麽會帶女人來參加拍賣會？

    “那就出去。”程無憂接到栗子的消息，沒了心情，“門帶上。”

    “顧先生有家室，他要是喜歡女人，也該是我這樣的，男人麽，還是得像個男人的。”程無憂打擊的不遺餘力，栗子喜歡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那是栗子的選擇。

    但是，栗子不會喜歡人算計他，更不喜歡這種的。

    男生白著臉，躊躇著，直到聽見程無憂打電話給會所工作人員，這才出去了。

    程無憂聽著那邊的詭辯，懶得聽，靜靜放著，最後掛了電話，把這段錄音發給了栗子。

    衝著栗子來的，她幾年都不在這邊，還是得栗子自己判斷。

    “小姐。”

    “嗯。”程無憂看了眼上來就問好的工作人員，“你們知道蔣萌萌蔣小姐在哪裏嗎？我有點兒私事想跟她談。”

    程無憂記著栗子的情敵，卻在看清楚今天的拍賣規則後決定先去找茬。

    好歹之前為非作歹一年半載了的，程無憂對於找茬這種事，還是挺遊刃有餘的。

    從工作人員那邊得到了房間號，程無憂往樓下走。

    卻不想，迎麵撞見個秦衍。

    程無憂看了看四周，沒有程鳶，那就好。

    抬步就要走，卻被叫住了。

    “無憂。”

    “秦老板有事？”程無憂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運氣，不就出個門？平白給梁羽遇了個情敵，轉頭又遇見了秦衍。

    “今天的拍品，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叔叔可以——”

    “別了吧，我都不喜歡，謝謝。”程無憂之前，一直以為秦衍是她爸來著，後來發現不是，倒也沒什麽，畢竟，秦衍對她挺好。

    關鍵是，後來助紂為虐的，就是這個“對她挺好”的秦叔叔。

    是誰都行，程無憂都不至於那麽難過，可偏偏是她當做父親對待了十幾年的秦衍，幫著程鳶，急不可耐……

    “無憂，結束了你有空嗎？一起吃個飯，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的，我——”

    “沒什麽好談的，秦老板，麻煩您讓讓，人來人往，這麽堵著我，知道的是要談事情，不知道的，得去掉一個字吧？”

    去掉什麽字？

    嗬，向來，不都是桃色新聞才有看點麽？

    程無憂故意惡心人，秦衍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但凡還有人的自覺性，都不會發生。

    頓時，秦衍臉色難看的不行，“無憂，叔叔隻是想跟你好好談談，你好不容易回帝都一趟，我——”

    “地主之誼就免了，我身份證上寫的也是帝都，麻煩讓讓，秦老板不介意，我還擔心影響我賣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