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被看了一眼，臉上都在發熱，“二公子，公關公司真是這麽說的，程小姐母親不能被扒出來，要不然，這事兒就沒完沒了的……”

    可不是沒完沒了？

    豪門大戲本來就不缺看熱鬧的，更何況是這種的？

    別說程小姐母親了，就說程小姐自己，這事兒都不能追究下去，真被扒出來，能被揪住嘮幾個月，哪個明星的黑料都壓不住，畢竟，“貴圈真亂”可是固定思維，普羅大眾的瓜，才更香。

    單看火成網絡名詞的先例就知道了，這恥辱柱，可不是掛三五天的事兒。

    再者，程小姐自己是藝術家來著，再扒下去，連人帶畫都被抵製了，那才是要命了，唐氏香水官博都淪陷了，還不知道最後是什麽情況呢，實在是用不著，俗話說得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陳言深又不是傻子，甚至想到的更多，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網絡有記憶，可是，網上的人未必。

    隻要等著這波浪過去，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可是，道理這種東西，不都是用來說服別人的嗎？

    “熱度下去了，就全部刪除，論壇貼吧短視頻，博客評論朋友圈，一個都不留，有資金問題隨時聯係我。”陳言深不想事情擴大化，卻更不想她看見。

    算是摸清楚了吧，她表麵看起來不在意，實際上還是會在意的。

    矛盾的很，畫畫署名都不露姓名，卻會去做模特，曝光率不低的前期過了，又不怎麽露麵了。

    明明是逃避的，偏偏又像是無可奈何的。

    其實，是缺陷吧。

    明明是能自娛自樂到地老天荒的性格，一點兒都不想跟別人打交道的，又矛盾的選了個模特。

    就像是隻想窩在角落裏睡覺的學生，又時不時上講台做一番板書。

    乍一看，難以置信。

    越久，他越能感覺到程無憂的淡漠，是真的淡漠。

    好像什麽都還可以，什麽都ok，什麽都一樣。

    陳言深以為自己的這種無所謂態度算是少見的了，沒想到，她是隻多不少。

    有時候他都會恍惚，時不時他的存在，在她那裏也是可有可無的。

    所以，他更喜歡她黏著他，他更喜歡隨時都在他旁邊。

    他也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重欲的人，卻在遇見她之後越來越不一樣，這種變化，其實，是可喜的，不是麽？

    充分說明了他是喜歡她，更說明了，他是沒有問題的。

    是以，偶爾來替唐文靜伸張正義的人，都說錯了，不是麽？

    他不是除了那幾個家人以外什麽都不在乎的。

    冷血這個詞，聽起來，真不像是個褒義詞。

    可是，他是真的沒少聽。

    哪怕是能給人留下心理陰影的，初次麵對手下病人死亡，他都沒有什麽感覺，所有人都在安慰他，他卻不覺得有什麽。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什麽好介意的？

    他又不是沒有救，人更不是因為是他操作才會死亡的，為什麽要內疚？

    簡直是莫名其妙。

    其實，他們錯的離譜。

    如果真的是毫不在意，又怎麽會有“逼瘋”唐文靜的說法呢？

    他還沒有閑到那個地步。

    明明是一拍兩散，卻更像是他犯了大錯。

    陳言深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問題。

    是以，麵對隔三差五出現還撩撥他的程無憂，他後來的選擇是推開。

    縱然她的確是對他胃口，長相，身材，了解不多的脾氣，都是。

    那又怎麽樣呢？

    推開了又怎麽樣？

    他哥還是知道了，自作聰明幫他。

    可恰恰是在說，隨便你，都可以。

    這是為數不多的支持。

    他也想。

    送給小朋友的貓，的確是費了大功夫弄來的，可是，小朋友嘛，又不是他的小朋友，哄一哄也行，反正，現在還是他的貓，送誰都是他決定。

    貓是真好用，也是真不聽話。

    可是，這個時候，好像，還是有點兒用的。

    “定期讓人送東西過來，你們盯一下事情發展，回去休息吧。”陳言深瞥了眼門口的貓包，有點兒不情願。

    “好。”助理很快離開，跟來的時候一樣，快得很。

    倒不是陳言深折騰人，大半夜把人叫過來，而是這人本來就在這附近，準備明天過來的，誰知道發現那邊的保鏢出去買東西恰好撞上了，一問就知道，陳言深還沒睡呢。

    那就不等明天了，反正，當事人急，他又閑。

    拎著貓包跟一袋子東西進去。

    貓包一打開，貓就竄出去了，迫不及待。

    陳言深瞥了眼跟那邊撓門，滿臉寫著想進去的貓，慢悠悠打開袋子，拿了幾袋果脯過去。

    程無憂還在床上看電影，正覺得這個貓叫逼真呢，就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

    還沒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毛茸茸的腦袋就在自己手底下了……

    “小團子？”程無憂靜靜看了三秒鍾，驚訝極了。

    她打去帝都之後，就沒看見過它了，還以為被陳言深送給正主了呢，畢竟，這貓一開始，就像是送給小朋友的。

    “肥了不少，看來它夥食不錯。”陳言深剛才拎的時候就發現了，寵物店是真不虧待它，這才三個月不見，已經胖了好幾斤了。

    “還以為它被送走了呢！”程無憂嘀咕著，“小朋友沒有找你鬧？”

    陳言深一愣，反應過來，“沒有，他們都挺怕我的。”

    程無憂知道猜對了，揉了揉小團子的腦袋，真是胖了。

    “那不能怪他們。”程無憂戳了戳貓，往旁邊挪了挪，讓了一塊地方。

    “我看起來很凶？”陳言深不解，怎麽，這是她也怕？他可沒看出來。

    “沒有……”程無憂想了想，看起來，不凶，可還不如凶呢。

    “嗯？”

    “看起來，挺嚴厲的，我記得你帶的醫生也怕你來著。”程無憂記得那時候去醫院，那群年輕醫生跟在後麵，一個眼神，就把他們嚇跑了，肯定是平時就怕他的。

    “他們業務能力不行，當然怕我。”陳言深不以為意，“那你呢？”

    程無憂搖了搖頭，她才不怕！

    拍了拍旁邊的地方，陳言深也躺了回去，跟著這個進度條看電影，時不時喂一口果脯，就是小團子總是爬來爬去，讓人想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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