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大結局前篇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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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匿在巷子裏的小茶館,一如既往的冷清,來來回回也就那麽幾個人。

    看起來門可羅雀,活像是拆遷房,可裏麵卻是別有洞天,格外靜雅。

    清新雅致的隔間裏,端坐的女人不時看看手表,表情不怎麽耐煩。

    半個小時了,她等的人,還沒到。

    許月終於坐不住了,拎著包往外走,推拉門還沒碰到,門忽然就開了。

    來不及詫異,門口的人的出現,就讓這情緒轉為怒火了。

    轉頭坐回去。

    “32分鍾了,程小姐,這麽大的架子,我是不是還得找人迎接你啊?”許月倒了茶,幾乎是丟了過去,茶水四濺,不大的桌子上,到處都是水漬,就連座位上都沒能幸免。

    “你……用的是首都時間?”程無憂皺了皺眉,關上門,拿了紙巾擦掉椅子上的水,坐下。

    “你不會是想說,差了的半個小時,是時差吧?”

    “不,我懷疑,你根本沒有記住時間。”程無憂說著,打開了手機,終於又一次出現通訊錄裏的人,唯二的消息內容,是約定見麵地點時間。

    上麵約的是……

    下午兩點半。

    而現在,是首都時間,14:32

    ,哦不,現在是14:33。

    隻是,是許月兩點見麵,程無憂說兩點可能不行,往後挪半個小時。

    許月愣住了,下一秒,“這就是你的理由?明明是你——”

    “別扯兩分鍾的事兒,兩分鍾我認了,不過,你大概忘了,你說為了提高效率,‘霓裳’每一個人的時間,都往前調了五分鍾。”

    程無憂打斷許月,她今天不是來胡攪蠻纏的。

    許月她記得。

    可她寧願不記得。

    臉上難看了起來,剛才的不耐煩,就像是在對她處刑。

    “這就是你約我的態度?”許月沉默了一瞬,看向程無憂,“程無憂,現在難道不是你有求於我?”

    程無憂擦桌子的手一頓,慢吞吞扔了手上的紙巾,往後靠了一下,倚著椅子,一手搭著扶手。

    “許月,難道不是你在犯罪?需要我提醒你嗎?這一熱搜,你猜,這官司我能不能贏?”

    程無憂似笑非笑,如果她沒問題的話,這難道不是許月在網暴她?有求於人?

    那還真的是抱歉,吃不上飯的時候,都不是她在求人,這個時候,會求許月?

    嗬。

    許月臉上越發陰沉。

    “你有證據嗎?程無憂,誹謗,誹謗前老板,需要我來添把火嗎?還是說,需要我來實錘一下?”許月緩了口氣,笑。

    “你覺得我有嗎?”

    “沒有。”許月斬釘截鐵,“如果你有,你今天會來見我嗎?”

    “不會的……”許月胸有成竹,“程無憂,你來找我,無非是覺得這件事是我做的,一來問責二來消事,隻是……”

    “你拿什麽來證明,這些事是我爆出去的?”許月喝了口茶,小巧的杯子在手中轉動,墨色的暗,混著白。

    “我證明不了。”程無憂看著許月,又垂下頭來。

    是的,她證明不了。

    誠如許月所言,如果她可以證明,她……

    程無憂閉了閉眼,其實,就算是她可以證明是許月,那又怎麽樣呢?

    改變不了什麽,難道要指望許月站出來承認嗎?

    怎麽可能。

    而且,那沒有用的。

    他們不會在乎真相,他們隻能看見他們想看見的東西,他們的眼睛就是那樣的,看不見的……

    他們,看不見的!

    許月當然知道,“所以,你來找我做什麽?”

    “停手。”

    “不是我,我怎麽——”

    “好歹在‘霓裳’做過一段時間,曾經你也好,‘霓裳’也好,對我而言,都曾經美好過,不要逼我。”

    “逼你?”許月仿佛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三分笑意漲到七分,逐漸失控,笑聲都引來了侍者問詢,這才堪堪停住。

    許月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程無憂,誰逼你了?我什麽時候逼過你!”

    “難道不是你一直在逼我嗎?!”

    “我自己捧出來的模特,名氣越來越大,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開心?”

    “許月——”程無憂皺了皺眉,才開口就被打斷。

    “閉嘴!”許月忍不住嗬斥,“程無憂,可是你做了什麽?”

    “我捧你,你帶‘霓裳’,你管這個叫什麽?”許月撐著桌子,笑得有些怪異,“互利互惠?可是,你別忘了!是我捧了你才火的,不是你火了我再捧的!”

    “程無憂,我的確指望著你呢,指望你大紅大紫,可是,你有嗎?”

    “你沒有!你不想!”

    “我隻是個模特——”

    許月抬頭看了眼程無憂,吸了口氣,“隻是?程無憂,你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你是個模特,你的任務不是拍圖,是宣傳,那就是個工具!”

    “這麽說,是不是冷血了?”許月舔了舔唇,“可能吧,程無憂,論業務,你覺得你對得起你那時的層次嗎?”

    “要講感情的話,你對得起我嗎?”許月還記得第一次見程無憂,街頭的少女,躲在塑像旁邊的一塊兒陰影裏發傳單,卻比那個雕塑還要奪目,縱使她臉色由於天氣過於紅潤了,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

    “你說,對得起嗎?”許月閉了閉眼,“你的什麽要求我沒有滿足你?但凡我可以的,我哪裏沒有滿足你嗎?”

    “啊,我想起來了,有的,那年,我們才開始,你想換地方住,我沒有同意,還沒有幾天,你就跟那個男人同居了……”

    “還是我跟你說我有好感的那一個,世界上那麽多人,喜歡你的還不夠多嗎?非得是他嗎?換個人行不行?!”

    許月不想回憶,“包括陳言深,那個醫生,你們還在一起嗎?可能吧,上次你是怎麽跟威脅我的?魚死網破還是怎麽著?”

    “還沒當正宮,就想宣示主權?”許月這時才覺自己有多懦弱,“其實,又不能都怪你,畢竟,老老實實被威脅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許月——”

    “別叫我!”許月打斷,“我根本不想聽你說話,一點兒都不想,因為隻要你開口,我就沒辦法忽略,不過還好,那是好久之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