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 梨山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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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段崖間小路,就到了一處平台,平台上灌木繁茂,差不多已是另一片平地裏。

    梁言稍稍鬆了口氣,要是剛才遇到落石或者埋伏,那他們就是十死無生。

    正在這時,一聲爆裂的聲音傳來,山體猛烈搖晃,上方山石瞬時滾落。

    柳興民目光呆滯,雙腿打顫,眼看著就要被巨石砸到,梁言眉頭一擰飛身撲了過去。

    原以為化險為夷,誰知地麵突然陷落,兩人一起摔入了地陷之中,剛躲開的巨石就勢一滾,穩穩的堵在了洞口。

    電光火石之間,馬元正一行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回過神來已經與梁言分開了。

    梁言乃太傅之孫,太子伴讀,又是備受寵愛的郡主未婚夫,竟然在他眼前出了事,馬元正頓覺眼前一黑,絕望的嘶喊著讓士兵趕緊將石頭挖開。

    陷入地洞中的梁言因為護著柳興民,胳膊以及後背都有被石頭剮蹭砸到的傷痕。

    底下似乎有著自然形成的通道,並不是封閉的凹洞,這從吹來的冷風就可以感覺到。

    入目一片漆黑,黑暗裏隻能聽到身側傳來輕微的呼吸,梁言蹙起了眉,隱隱覺得不對。

    柳興民作為一個安穩慣了的老先生,怎麽可能在死裏逃生的情況下還如此淡然,呼吸不應該是緊張和急促麽?

    剛才地陷以及山石坍塌一事明顯是人為,或許流民一事就是個針對他的圈套!

    他悄無聲息遠離柳興民,同時抽出火折子照起亮來。

    亮光出現得很突然,柳興民眸中的冷光都來不及收回,連忙伸了手擋在眼前,驚懼的嚷嚷個不停。

    “怎麽會,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難道我今日就要折在這裏了嗎,我的妻兒以及流民們可都等著我回去!”

    梁言不動聲色的關注著他的言行,麵上不顯心裏卻越發警惕。

    朝前方抬了抬下巴,冷靜的說道“前有冷風,很可能有離開的路。”

    柳興民後傾著身子,兩手抄在了袖子裏,一雙眼睛瞪著老大,火折子的光亮映在他的眸中,就像是幽幽跳動的鬼火。

    “上天保佑啊,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官人,咱們快走吧!”

    梁言點了下頭,舉著火折子慢慢的在前邊探著路,柳興民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

    周圍都是粘稠的墨色,火折子燃燒的亮光僅能逼退黑暗三尺。

    洞頂的水滴答滴答的砸到地麵的水氹裏,腳一落一起,又帶起了不少的水花。

    地勢逐漸開闊,已經能容納兩人並行,但柳興民一直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就連前行的節奏都如出一轍。

    眼見拐過洞穴之後,就能進入更為寬闊的地方,梁言忽然停下了步子。

    有詐,前方的黑暗裏有許多道呼吸!

    眸子一凝,貼著牆壁勘察起來,身後忽然出現異動,反手一擊,寒光森森的匕首不小心從他的手臂上劃過。

    轉身發現原本憤世嫉俗的老先生滿眼狠戾,劃傷他的匕首正緊緊的握在柳興民的手中!

    “柳興民你……”

    “柳興民”嗤笑一聲,抬手在耳下一抹,撕拉一聲,就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隱在黑暗中的人紛紛攻了上來,招式狠厲,恨不得置梁言於死地。

    “隻有你死了,神石才能取下來。”

    假扮柳興民的那人站立一旁,冷笑連連。

    不知觸碰到了什麽,石壁上的油燈接連燃了起來,將整個空曠寬闊的洞穴點亮。

    借著這明亮的燈光,梁言注意到自己所處的境況。

    八名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手中皆是寒光森森的彎月刀。

    八名殺手,還真是大手筆!

    梁言因為常在雲都,出入的又是皇宮學院,習慣不佩劍,現在對上這麽多敵人隻能赤手空拳迎擊。

    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相互配合,他因墜落地洞的時候受了不輕的傷,反抗起來便有些吃力。

    難道今日最終要喪命於此了嗎?

    北方災情怎麽辦,父親失蹤的真相怎麽辦,小騙子身上的秘密又怎麽辦?

    更重要的是,他所受之傷,小騙子都會感同身受,她那麽怕疼……

    不,不行!

    梁言緊擰著眉頭,眸光幽暗,更加拚命的搏殺起來。

    藏在衣服下的月華石逐漸發熱,發亮,漸漸的,有溫潤的月光穿透了衣衫,溢散了出來。

    他勉力支撐,根本無暇關注其他動靜,隻能一下又一下的迎接著連連不斷的殺招。

    冷眼旁觀的“柳興民”見此連忙揚聲喝道“快殺了他!快!”

    尚存的六人迅速交流眼神,達成了一種緊密的默契。

    三人以與梁言正麵相決,兩人左右夾擊,另一人時不時的進行偷襲。

    感受到後背襲來的冷風,梁言產生了極大的憤怒和絕望,可他被五人死死纏住,根本沒機會躲開後方攻擊。

    眼見彎刀就要砍到脊背,胸前的月華石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一瞬間所有人都靜止下來,彎刀也停在了背部,僅僅劃破了外衫。

    光芒散去之後,場中多出了餘音,初一,十五以及懷素四人。

    四人不知所以,就連梁言等人也是莫名其妙。

    餘音剛想詢問緣由,卻見彎刀砍向了梁言,心裏一慌,朝黑衣人一撲,拉著他緊握彎刀的手就朝旁邊壓去。

    雖然她側身很及時,可刀尖還是狠狠的嵌進了左腰,周圍安靜極了,眾人能清晰的聽到刀刃刺入血肉的聲音。

    餘音因為梁言險些重傷精神高度緊張,直到感覺到腰側有熱流奔出,她惶恐的吞咽了下唾沫,顫巍巍的摸向了腰部。

    看到滿手的鮮血她呆滯了一瞬,緩緩轉過頭看向了場中眾人,最後鎖定在了呆愣的梁言身上。

    “為……為什麽受傷的都是我?”

    聲音由平穩逐漸放大,最後變成了帶著害怕的哭腔“言言你可得對我好些,你看我這是拿命在喜歡你!”

    說完人就暈了,剩下兩撥人麵麵相覷。

    梁言轉瞬出現在了餘音身旁,將她抱在了懷裏,看著旁邊同樣呆滯疑惑的黑衣人,渾身湧起了強大的殺意。

    麵沉如墨,目寒如冰,反手抓起刀刃從黑衣人脖間抹去。

    直到鮮血噴湧,黑衣人才驚恐的捂住了脖子,最後目光渙散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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