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再邀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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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的日光打在尹清淺手中銀色的彎弓上,折射出閃爍的光輝,那彎曲的弧度好似一輪圓月。

    觀武台上無論何人,這時心中都在暗暗詫異,一個女子竟能拉滿弓弦,這靖淵王妃手上的力氣,可真不容小覷啊。就在人們剛剛驚歎尹清淺的臂力根本不似女子的時候,尹清淺弓已離弦,那銀色的箭矢宛若流光直直的向那顆翠綠的柳樹飛去。

    也不知那支羽箭是不是帶著眼睛,直接地就飛向那片玉蘭花瓣,眼看著就要刺落那片花瓣。

    陡然,全場一片驚呼。

    要說尹清淺準頭好,那箭飛向玉蘭的位置很準,倒也不至於引得這麽多人驚呼,畢竟這裏不少人可是連細細的柳枝都能射中,一片玉蘭花瓣,不值一提。可眾人驚呼是驚在,尹清淺那隻箭既不是朝著那潔白的玉蘭花瓣,也不是朝著那柔嫩的柳枝,而至朝著那係著玉蘭花瓣的那條紅色絲帶而去。

    箭矢飛過,直直地擊在了了絲帶之上,恰巧就在扣著玉蘭花瓣的那個結上,絲帶隨箭矢而去,玉蘭花瓣悠悠揚揚的飄落,而周圍的柳枝竟未動分毫。

    尹清淺策馬而到,輕輕鬆鬆地在花瓣落地之前撿起,而後回身揚眉一笑,看向觀武台。韓千葉墨色的披風在她身後輕輕飄動,那片似白玉的玉蘭花就這麽被尹清淺我在手中。明麗的日光好似金米分一般灑在她的身邊,她那樣恣意的笑著,那種豔麗與英姿交融的美貌,仿佛使天地萬物都失去了顏色。

    觀武台左右兩側的臣子們一瞬間都忘記了呼吸。就是觀武台上的一幹人也都一時忘記了說話。不少人看著尹清淺都直直地看傻了。就是連皓月都愣了一下,他這輩子本還未見過比納蘭媛姬還要美麗的女子,今日見了尹清淺,連皓月也不住感歎,世間竟真有如此美貌之人,而且弓術還如此了得,力道,準度,技巧,無一不是頂級的水平。連皓月暗歎,長安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啊。

    尹清淺翻身下馬,將弓箭遞給旁邊的侍從,而後將披風脫下,走到一邊,還給了站立在一旁的韓千葉,笑謝:“韓督查使,多謝。”

    韓千葉接過披風,沉穩一笑:“王妃天上佳人,臣愧不敢當。”尹清淺再次抱拳微笑,然後抬步慢慢走回觀武台上。眾人的目光便隨著她一起看向觀武台,不少人竟看的呆呆地癡了。姚馥笙見眾人這般樣子,心中真是氣的咬牙,可是又不能發作,隻能把氣往肚子裏咽。

    尹清淺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隻是慢慢走上觀武台,她美麗的容顏因為額頭上微微的汗珠而更加明豔如流光。她走到蕭茵旁邊的時候,輕輕將手中的玉蘭花瓣丟在了蕭茵的桌子上,淺淺一笑:“大皇姐如此芝蘭玉樹,這片玉蘭花瓣,便送大王家做禮物吧。”

    蕭茵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那片花瓣,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直接扔到尹清淺的臉上,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咬著牙皮笑肉不笑道:“五弟妹好功夫,真是讓人佩服。”

    尹清淺淡淡一笑,而後慢慢走到蕭楚延身邊,拿著尹清淺的絹子幫尹清淺擦去額間汗水,淺淺對她道:“清淺,你辛苦了。”

    尹清淺和淡微笑:“沒事,隻是有人想輕視我,隻怕沒那麽容易。”

    眾人見蕭楚延與尹清淺動作親昵,蕭露在一旁吃吃地笑:“從來都說五哥最是淡漠的一個人了,我倒是從來沒見過五哥哥這麽溫柔的樣子。”

    齊黛瑩也道:“清淺,你今日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以前倒是不知道你的功夫這麽好。今日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想想上一次讓我這麽驚豔的還是八年前的婉詞……”

    秦婉詞見齊黛瑩又提到了自己,微覺不好意思,對齊黛瑩道:“娘娘,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罷。”她回過頭來對尹清淺道:“清淺確實好功夫,我剛剛可是看見了,楚延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你呢。”

    時隔八年,與蕭楚延該斷的感情也都差不多了,褪去了少年時代那種朦朧的愛情,如今她與蕭楚延更是真的就像是兄妹一般。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的皆是在誇讚尹清淺,每一句話都像是針一樣紮在自己的心中,姚馥笙覺得眼眶裏都是怒火,本來,今日該是她最為風光的時候,去偏偏被尹清淺奪去了風頭,她怎能不恨?可是,即便這樣她也不能顯露出一絲的不悅,隻能暗暗咋在一旁壓抑心中的怒火。

    秦婉詞注意到一旁的姚馥笙沒有說話,這才發覺似乎大家都忘記關注姚馥笙了,她忙道:“不過今日,四弟妹馥笙這馬上功夫可真的是紮實,不愧是將門之女。就是一般的男兒,估計也沒有馥笙你這麽好的馬上功夫。”

    秦婉詞這麽一提,眾人又將目光都聚集到了姚馥笙的身上,又覺得姚馥笙剛剛那“翻身過馬”的技術實在是不一般,就是一般男兒隻怕也做不出來,若不是後麵的尹清淺容貌過於驚世,他們也實在不會這一段時間忽視了姚馥笙的存在。

    雖然眾人的關注遲來了那麽一些,可是總比沒有好。姚馥笙雖然還是有些不開心,但是心中的不悅總算是小了那麽一點點。

    安顏看著姚馥笙漸漸變化的臉色,輕輕為北淮王甄了一杯酒,北淮王不動聲色的問安顏:“剛剛,你怎麽故意要靖淵王妃上場?”

    安顏壓低聲音淺笑:“馥笙這孩子,最近我是越來越看不透她到底是想要做什麽了。倒是他恭順王府是想要自己幹呢,還是要繼續依附我們,這局勢我稍微有些看不透。所以,我今天必須要提醒提醒她,那豫昭王府和靖淵王府可不是她想結交就結交的,她得明白這個道理。”

    安顏的語氣淡漠如斯,卻帶著最為致命的狠意。

    蕭容崢沒說什麽,原來自己的妻子也早已看出,蕭承哲與自己已經是貌合神離。他看了看坐在對麵的蕭承哲和姚馥笙,冷冷一笑:“他蕭承哲現在就想自立?也不看看自己的翅膀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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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眾人都在討論尹清淺和姚馥笙的時候,一直坐在一旁靜靜觀察的蕭晟煊忽然輕輕道:“既然今日恭順王妃、靖淵王妃都這般驚豔出彩,我們這群男兒郎,倒好像失了風采了。”

    蕭晟煊久居西境,眾人都對這個“西境之子”十分好奇,齊黛瑩看著蕭晟煊,笑了:“怎麽,晟煊,你想要試一試麽?”

    蕭晟煊也不推辭,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觀武台正中央,拱手對齊黛瑩道:“晟煊不才,卻也願搏太後娘娘一笑。”

    齊黛瑩立刻鼓掌笑道:“你若表演,哀家自是要看了。”

    蕭晟煊幹淨利落地走下觀武台,來到場地中央,他命人在校場上懸掛三個圓環,依次排列,每個圓環中間留有一個不到拳頭般大小的洞口。台上之人見蕭晟煊這個陣勢,都在議論蕭晟煊打算如何表演。多數人是猜測蕭晟煊是要在馬上一一射中這三個圓環。

    柳青斕以扇掩麵,對著身旁的安顏道:“盼了這麽多年,總算是把你這個寶貝兒子盼回來了。”

    安顏推了推柳青斕道:“你還要說我?你盼了這麽久,竟還能把婉詞盼回來,到底是誰羨慕誰?”

    蕭晟煊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然後他手執銀弓,神色自若地挽弓試了試力度,接著直接翻身上馬,策馬到了距離玉環兩百步左右的路程,駐馬回身。而後看著圓環的位置,一揚馬鞭,向圓環飛馳而去。就在他距離圓環還有一百五十步的時候,他左手持弓,右手抽出三隻白羽箭搭在弦上。

    眾人一驚,蕭晟煊不是要一支一支的射圓環,而是要三支同時一切射出去嗎?這絕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隻是還未等眾人產生蕭晟煊是否能成功的時候,蕭晟煊手中的三支白羽箭早已離弓飛向玉環,隻聽得三支羽箭仿佛就像是同一支一般,劃過三道似流光般的弧線,輕輕鬆鬆地便穿過了三枚玉環,竟連一絲晃動都沒有。

    場上一陣歡呼,周圍的鼓手們也毫不吝惜的開始大聲擂鼓,氣勢非凡。

    齊黛瑩果然撫掌大笑,轉頭對安顏與蕭容崢道:“四皇叔真是好福氣,生的個這麽文武雙全的好兒子!”

    蕭晟煊表演成功以後,也回到了觀武台,齊黛瑩對他讚賞有加,眾人亦是讚歎不已,蕭晟煊隻是一一有禮的謝過。

    可是不知為何,剛剛蕭晟煊射出那三箭的時候,秦婉詞雖然也叫了好,但是她心中總是有一種莫名不好的預感,三支羽箭……這個場景怎麽那麽的讓人熟悉,似乎以前在哪裏見過……

    還未等秦婉詞想起來的時候,蕭晟煊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蕭奕洵的麵前,他低下頭看著蕭奕洵,淡淡道:“久聞豫昭王騎射技術非同一般,當年雲殊一場盛典我未能親眼所見,不知今日豫昭王可否也讓我觀摩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