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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爺剛要說後麵的話，外麵傳來一陣車子的聲音。
    看大家的表情，好像是來了什麽大人物。
    一個個的眼裏都盛著驚訝，以及恭敬。
    顏歲歲不夠高，再怎麽蹦躂也看不見大門外的情況。
    就在她伸長脖子四處張望的時候，一隻大手摁在了她的腦袋頂上，“是顏教授。”
    四哥哥！
    好奇的目光瞬間轉變為重逢的激動與炙熱，顏歲歲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橫衝直撞朝大門口奔去。
    這爆發力……夠強！
    岑遠悄悄豎起大拇指的同時，問道，“你怎麽不攔著顏小姐？”
    “明知故問有意思？”許燼年眸光清淺，別以為他沒看見點讚的小動作。
    人在突然爆發出一股力量的時候，如果外界強加阻攔，本人很容易被傷到。
    所以，他才會在剛剛那一瞬間鬆開了手。
    岑遠膽怯地縮了縮脖子，嘟囔道，“說話就說話，幹嘛這麽凶地看著我。”
    他是因為好奇才問。
    院子裏辣麽多人，許燼年竟然放心顏小姐自己跑出去，難道這不是一件很值得驚訝的事？
    懶得再搭理娘們唧唧的岑遠，許燼年幾個大跨步就到了院門口，“顏教授好。”
    顏辭頷首，傾身把懷裏的小人兒交給許燼年抱著，“你們先上樓，我處理完事情就上來。”
    ＊
    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正好可以把院子裏的情況看清楚。
    鎮民們站得整整齊齊，不過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句——
    “當年是我們做得不對，我們不應該嫌棄你們家窮。”
    “你們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們這些小人計較。”
    “知道顏小姐愛吃桃子，所以我們在鎮北邊特意開了一塊地出來，過幾天就會種上桃樹苗，來年開春你們回來，可以賞桃花。”
    “……”
    顏辭站在屋簷下，始終保持著清冷的微笑。
    從前讀過的一段話真不假：當你越來越好，你會發現從前對你惡意滿滿的人竟變得善良起來了
    眼前的這些人親切和藹，麵帶真誠，根本瞧不見當年的惡毒狠辣。
    他走下台階，禮貌地環顧眾人，“假如我家現在還跟從前一樣窮困潦倒，不知各位可還會說這些？”
    並非是他有意咄咄逼人，而是、事後的道歉並不能抹去那些難受的歲月，以及籠罩在他們心上的陰霾。
    果然，無人再吭聲。
    鎮民們麵麵相覷，個別人臉上逐漸出現了不耐煩。
    顏辭扶了扶眼鏡，全當沒看見，“所以你們完全不用跑來說這些，也不用為我妹妹種桃樹。風臨鎮，我們不會動，畢竟這裏是我們的家鄉。”
    曾經拚了命想逃離的地方，時隔多年再回來，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他背過身，不願再看那些偽善的麵孔。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顏辭自嘲一笑，如果不是許嫿那番話觸及了他們的利益，他們怕是一輩子都不會來這個家裏道歉。
    ＊
    晚些時候，顏辭把事情在家庭微信群裏說了一遍。
    一片沉默，誰也沒有回話。
    顏辭扔了手機，躺在沙發上揉著發疼的眉心，突然間，一隻軟乎乎的小手蓋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