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眼冒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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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鵬看到許信眼裏在冒金光,指了指他的額頭,嘿嘿直笑,“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麽。”
“我知道我這人很俗,如果真的像學長一樣,為了專業,或者為了愛好,乃至為了百姓蒼生著想,去鑽研一條河流改道,去翻山越嶺,我覺得我多半堅持不下來。”
許信說出這種想法,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世上有聖人和凡人的區別,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凡人,很庸俗那種。
“說實話,我也就是年輕的時候去做過這種科研項目,但是這種項目賺不到錢,後來院裏麵基本上也很少接了。”
“學長,你跟我分析分析,淘金熱是不是跟滃江改道有一定的聯係?”
“你先去把門關上。”
“好。”許信以為學長要說什麽大機密,趕緊三兩步過去關上門。
“首先,我今天跟你說的話,純屬閑聊瞎扯,至於其中有幾分可信度,我不保證,你可別要我負責任。”
“那是當然,我哪敢出去胡說。”許信趕緊做出保證。
“還有,你剛才拍了好幾張照片,這裏的資料,你可以一個人自己看,自己瞎捉摸,但是不能往外傳,更不能傳播到網上!”
“好咧,這資料機密等級是不是挺高?”
“機密等級不高,但是你若傳出去了,很有可能就會涉及到我,甚至涉及到我們水利設計研究院。”
“我明白。”
“我知道你是沉穩的人,不會亂說話,所以今天跟你好好聊聊滃江金礦的事情。”
嚴鵬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把水係圖拉到麵前,指著滃江說道:“前幾年,在滃水縣境內,發現了河底砂金,不少人在這裏淘金發財。”
“是的,到現在還有很多人在翁水縣境內,以及下遊水域淘金。”許信點頭應和。
“有很多礦業公司,其中包括了幾大著名的上市礦業公司,都在翁水縣境內,以及上遊地方,進行了大量勘查工作,投入的勘查資金總計已經不少於十個億!”
“做了那麽多勘查工作,他們難道沒發現什麽問題嗎?”
“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他們發現離開滃水縣境內滃江的上遊,河底沒有發現任何一粒金沙,也就是說,原生金礦在河床砂金上遊的說法肯定不變,但是位置絕對在滃水縣境內!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們一度把滃水縣翻遍了一個遍,鑽孔幾乎打穿了每一個山頭。”
顯然那些礦業公司並沒有找到真正的原生金礦,直到目前為止,翁江金礦仍然是一個海市蜃樓。
許信指著報告上的一張小插圖,上麵畫了一條推測的老滃江改道前徑流的虛線,“如果你的研究推測準確,滃江以前從滃水縣北麵繞過,最遠處甚至遠離了滃水縣城幾百公裏,滃水縣根本不是真正的上遊。”
“是啊,但是我這裏也有想不通的地方,你看我推測的徑流位置,完全繞過了滃水縣,可是,為什麽滃水縣會出現河底砂金?”
這就是嚴鵬擔心的地方。
萬一自己的研究也是錯的,這份研究報告傳播出去,不知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如果有人真的相信了他的研究,順著推測的河道徑流,一路勘查。
涉及的範圍太廣,方圓數百公裏,真正摸清所有地下地質情況,說不準又要投入多少個十億。
如果按照他的推測,找到了金礦,別人有可能會誇他幾句。
可如果數十億勘查費用打了水漂,可不是罵他幾句就完事。
有可能會吃官司!
而且還不隻是他一個人的事,甚至會牽連到整個水利設計研究!
嚴鵬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這些年來,始終不曾站出來說一句話。
到了他這個身份,在公眾麵前說話,不隻是代表個人,還涉及到很多方方麵麵。
嚴鵬指著自己畫的老滃江徑流虛線,推測道:“根據你在岩突溝鋁土礦山發現的河床,你看這裏,老滃江確實繞過了滃水縣到達下遊,但是又折轉回來,繞了一個大圈,從滃水縣開始匯入新滃江徑流。
整體呈現一個z字形的大回環。”
“你這一說,我看明白了!”許信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嚴鵬卻是皺著眉頭,嚴肅道:“這隻是推測,紙上談兵罷了。”
“學長,你說真正的原生金礦,會不會在下遊區域?”
“如果猜測成立,原生金礦有可能是在如今滃江的下遊區域,不過也是偏離了滃江很遠的區域了。”
“有空的話,我就去滃水縣滃江下遊,偏北方的區域找找看,萬一發現了原生金礦,我就發大財了!”
許信嘿嘿直笑,眼冒金光。
仿佛看到了一大座金山擺在了自己的麵前。
嚴鵬倒也不反對淘金夢,但是尋找原生礦的工作,實在繁雜,不是個人能夠完成。
他好心提醒道:“就算是猜測成立,那麽原生礦在滃江下遊區域北邊,也是方圓一兩百公裏之內,想要摸透這麽大的範圍,光是普查都花很多時間和錢,你做不到。”
“萬一我在這片區域找到狗頭金呢?”
“你這想法,純粹是白日做夢。”嚴鵬笑著打趣。
狗頭金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自然界中的金礦,往往都是非常細小,混合在岩層當中,大部分時候肉眼甚至難以分辨。
許信沒法跟嚴鵬明說自己有超能力。
不過,學長的話不無道理,方圓一兩百公裏範圍內,就算是自己擁有係統能力,想要徹底摸透這片區域的地質情況,不知道要走多少年。
他當然不會去漫山遍野的亂跑。
既然在岩突溝鋁土礦山找到了老滃江河床的位置,自己隻要順藤摸瓜,順著河床上下兩個方向一路找過去,總會有所發現。
“謝謝學長今天的諄諄教導,如果將來我發現了大型原生金礦,一定會送給學長股份!”
許信是真的覺得受教了。
“你就算找到了,那也是你運氣好,我可不敢居功。”
嚴鵬權當是許信跟他開玩笑,一邊笑著擺手,一邊收拾桌子上的資料。
許信連忙幫著收拾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