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見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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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許信一看手機上還有個未接電話提醒,大概是剛才跟白衣非通電話的時候打進來的。
他直接點擊未接電話撥了過去。
“許信,老許讓我通知你一聲,迷龍穀這邊前天打的鑽孔,已經見礦了。”江業虎的聲音。
對於這個結果,許信一點都不意外,也不驚喜。
電話那頭,似乎是在等待著許信的情緒爆發,可惜許信的反應讓他失望了。
“你們鋪開打鑽了嗎?”他的聲音很平淡。
“額……你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高興啊,這是你的礦權,見礦了你不高興嗎?”
“我很高興啊,我要不要呼呼哈哈的大笑幾聲才比較應景,或者吟詩一首?”
許信說著,還真就裝模作樣大笑了幾聲。
聽起來很敷衍人。
“你真的好淡定好沉穩!”
江業虎頗為佩服許信的心態,“老許一會兒就到這邊,你要過來不?”
“要來,這麽重要的時刻,我必須要見證!”
掛了江業虎的電話,許信忽然犯難起來。
昨天跟趙甜妮約好了,今天去遊樂場,蹦極加過山車等等,能夠嚇出心髒病的項目,他們今天都要嚐試一遍。
對於這種遊樂方式,許信從來都是非常唾棄的。
沒辦法,之前答應趙甜妮觀看《沒有演技》,結果自己食言,要接受懲罰。
從小到大,許信的愛好往往就是安安靜靜的東西,比如睡覺、玩遊戲、發呆。
膽子還很小,見了小貓小狗都要繞道走。
趙甜妮的性子恰恰相反,追求刺激,明知許信怕狗,還教唆父母養兩隻凶猛無比的獒犬。
直到現在,許信還堅信趙甜妮養獒犬純粹就是為了把他嚇出心髒病,謀害他。
今天更是過分,要去蹦極,她還說要親手把許信推下懸崖!
這虎了吧唧的娘們兒,小時候鼻子下永遠掛著兩條清涕,吃麵的聲音跟豬進食似的,留著長指甲隻為了剔牙和扣鼻屎方便……
渾身上下全是缺點!
這樣的娘們兒,為什麽那麽多憨批給她寫情書?
轉念一想,今天有正事,不用被推下懸崖!
他趕緊撥打趙甜妮的電話。
“許信!”
尖銳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剪刀紮進耳膜。
“小點聲。”
“我在家等你,快來接我!”
從這興奮地聲音可以聽出來,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許信推下懸崖。
“今天我有正事,不能去玩了。”
“你這個膽小鬼,是不是男人了?”
“我不是男人,我就是個慫瓜。今天我真的有工作,馬上要去一趟礦山,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跟我一起。”
“真的?”
“當然是真的,騙你我是狗。”
“那你來接我吧,我也想跟你爬山。”
“我……”
許信聽到“爬山”兩個字,忽然很是後悔。
蹦極好歹有個繩子拉著,有可能嚇出心髒病,但是死不掉。
爬山之後的懸崖,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
把趙甜妮接上車,許信開著車子,直奔迷龍穀。
到了村子,前往迷龍穀有三公裏左右的山路,車子無法到達。
趙甜妮是城裏人,在山上就跟一匹野馬似的,蹦蹦跳跳,好不歡樂,見什麽都很驚奇的樣子。
為了抓一隻蝴蝶,她跳進了蕁麻草叢中,雙手雙腳裸露在外的皮膚,瞬間泛紅,像是有無數隻毛毛蟲爬過。
這種痛苦,將會讓她銘記一輩子。
許信很高興,恨不得笑出豬叫聲。
但是他求生本能很強,不停地皺著眉頭,感同身受似的,給她刺痛的地方吹氣。
到了迷龍穀入口處,來到了鑽機篷布下麵,果然看到許恒強、江業虎等人都在。
“來了。”
許恒強朝他們招手。
他看到趙甜妮過來,也是大為詫異,再看她雙手雙腳紅彤彤跟煮熟的螃蟹爪子似的,皺著眉頭問道:“怎麽回事?”
“許爸,我手腳好痛啊!”趙甜妮叫喚道。
許恒強瞪了許信一眼,“怎麽回事,你讓甜妮受那麽大的罪,回頭我收拾你!”
他一眼就看出來,肯定是沾了蕁麻草。
“她自己跳進去的,我拉都拉不住,不能怪我!”許信有口難言。
趙甜妮瞪著許信,很後悔沒有把獒犬帶過來。
“沒事沒事,稍微過一會兒就好了。”
許恒強給許信遞了一瓶水,使了個眼色。
許信拿著水在趙甜妮的手腳上淋過去,涼水能夠稍微緩解刺痛感。
噠噠噠……
鑽機旁邊,一個個岩心箱一字排開,每一個岩心箱裏麵,整整齊齊碼放著圓柱狀的岩心。
江業虎正在和地質技術員、鑽機工人敲打岩心。
今天見礦之後,很快打到了礦層底板的基岩。
作為砂金礦床來說,見了正常的岩層,基本上就可以斷定是礦層底板了。
得到了許恒強的指示,江業虎讓鑽機多打了五十米才通知終孔,並且過來采取岩心樣進行化學分析。
因為山路難走,他們沒有把采樣機拿進來,所以隻能手工敲擊岩心。
選取礦層,以及礦層的上下層,把岩心分別劈成兩半,取走一半作為樣品。
使用微量元素分析儀測量了礦層之後,見礦情況很好,礦層內金含量在3克/噸到6克/噸。
礦層可采厚度達到了2米!
就算是以岩金的標準,也已經是達到了工業開采標準。
從砂金地質勘探規範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見礦情況!
在礦層的上層將近一百五十米的岩心上,全都是半凝結的泥沙層,隻要用錘子敲擊,岩心很容易破碎成沙子,其中的成分主要有石英、矽質岩等等。
礦層的底板則是灰岩,其中有角礫,沒有產狀。
從這些地質現象,能夠得出很多結論。
其一,這裏確實是一個老河床。
其二,河床下方,真的是一個構造。
硬邦邦的證據,完全證明了之前所有的猜測。
這裏就是老滃江。
許恒強剛才在來到迷龍穀之前,曾跟江業虎交流過,是否有一種可能,就是說河床底部的基岩,就是滃江金礦的原生礦賦存地層?
但是用微量分析儀測量了底部的含有角礫的灰岩,金含量並不高,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
看起來河床底部並不是原生礦床,真正的原生礦還在老滃江的上遊。
這裏的砂金是被河水帶來,沉積下來。
繼續打鑽下去沒有意義,這才決定終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