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信跟白衣非說了一聲之後，白衣非安排了一名司機送許信回市區。

    “好不好玩？”他回頭，朝後排的鍾曼曼問道。

    “原來這裏就是迷龍穀金礦，我好激動，剛才一直想在地上尋找金礦，可是什麽都沒有找到。”鍾曼曼總是像個透明人一樣，舉著手機，隨機拍攝畫麵，回到酒店之後，再上傳到電腦。

    中午喝多了酒，加之車內開了暖氣，許信昏昏欲睡，也懶得說話了，努力睜著眼查看視線裏的係統界麵：

    礦老板：許信

    係統等級：50/10000

    能量餘額：0點

    當月最低消耗能量閾值：0點（完成度：100%）

    地層分析視界：深度500米

    消費賬號：6217****4516

    投資賬號：家有礦控股公司5200****8877（關聯賬號1：書中礦業公司5200****1234，關聯賬號2：無信休閑吧5200****1：許你永恒珠寶公司5200****6665）

    《服務條約》→

    “一月份沒有係統任務？”他心裏暗自驚奇。

    看了一下日期，還有十來天就過年了，大概是係統給宿主放了個假。

    正好省了花錢積攢能量和使用地層分析視界消耗能量的時間，年底了，確實很多事情需要安排，根本忙不過來。

    在接連開了兩天會議，談論各公司放假時間、年終獎等問題。雖然沒有哪個公司實現盈利，但過年了，老板總得表示一下，讓員工過個高興的年。

    除此之外，各公司接下來一年的任務目標，也定了下來。

    在跟有色礦業總經理謝陽暉預約會麵過去半個月之後，對方終於抽空，接見了許信和白衣非。

    見麵地點在福磷集團總部二十八層，謝陽暉的辦公室。

    “不好意思，最近這段時間大大小小各種會議，忙不開身。”

    謝陽暉簡單的寒暄之後，笑容收斂，直入主題：“你們書中礦業考慮清楚了，選擇哪種簽約方式？”

    白衣非手上拿著之前謝陽暉提供的合同，但他們並沒打算按照謝陽暉的安排開展雙方合作。

    “我們有不一樣的看法。”他也不廢話。

    “哦？”謝陽暉眼中閃過慍色，“願聞其詳。”

    “我們並不打算直接銷售金精礦。”白衣非開口。

    “你們並沒有冶煉廠，恐怕也沒有資金實力，短期內建起一個冶煉廠。”謝陽暉笑了。

    在他看來，書中礦業的人肯定是在異想天開。

    “我們計劃跟你們有色礦業簽署一份委托合同，委托你們處理金精礦，最終黃金成品，由我們書中礦業自行處理……”

    “你們恐怕不知道，我們的冶煉廠現在沒日沒夜在加班幹活，並不缺少金礦來源。”

    謝陽暉笑著說出了冰冷的話，“委托我們處理金礦石，得排隊，我想想看，估計得排到後年。”

    白衣非硬生生把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扭頭看了許信一眼，直接作出了讓步，“在委托費方麵，我們可以仔細談談。”

    “不是費用高低的問題，我們有色礦業做事很有原則，費用方麵都是透明的，稍微打聽都能了解到。”

    謝陽暉甚至不想給機會，“真是活太多，忙不過來，真得排隊！當然，如果你們不急的話，我是非常樂意跟你們簽訂委托合同，多謝你們照顧生意。”

    “沒得商量咯？”許信冷不丁說道。

    “沒那麽嚴重。”

    謝陽暉看到許信氣得咬牙的樣子，不知為何，心底竟升起莫名的快感，“商量肯定是可以商量的，大家都是做這一行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有話好說。”

    “要不咱們就按照謝總提供的這份合同，簽訂合作協議？”許信揶揄道。

    “看你們的決定了。”謝陽暉笑盈盈道。

    許信捏著合同，想往謝陽暉的臉上砸過去。

    最終，他忍了下來。

    “新年快樂，謝總！”他站了起來，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白衣非沒想到許信脾氣這麽衝。

    他是早料到有色礦業這邊肯定是態度強硬，畢竟整個黑金省，能夠大規模冶煉黃金的廠子，就這一個，而且技術得到了認證，態度傲慢一些實屬正常。

    談判桌上，你來我往的交鋒，是常有的事情。

    按照他的觀點，跟謝陽暉軟磨硬泡一段時間，多半是能夠在接受的範圍內談下來。

    “謝總，新年快樂。”

    他笑著招呼一聲，轉身跟上了許信的腳步。

    “怎麽火氣那麽大？”

    許信在開車，白衣非沒有責備，而是以詢問的語氣開口。

    “咱們可以把建設冶煉廠的事情，正式提上日程了！”許信捏著真皮方向盤，摩擦出沙沙的聲音。

    他心裏還有火氣。

    “如果建一個小廠，能夠處理迷龍穀金礦山的礦石，需要的資金大概是兩個億。”

    白衣非心平氣和的擺事實，“從長遠角度來說，建一個更大的冶煉生產線會更好，四五億肯定是跑不了。”

    “技術方麵，咱們能夠達標嗎？”

    許信擔心的是，自己出錢建好了廠子，結果技術不行，回收率等方麵沒法保證，造成很多黃金混在廢液中處理掉，出產的黃金成品純度不夠等問題。

    “技術員培養、招募是個大問題，不過有我在，整體上還是能夠把控的。”白衣非對於技術問題總是很有信心。

    聽了這話，許信更有底氣了，“我就受不了謝陽暉的鳥氣！”

    真是個年輕人啊。

    血氣方剛，有衝勁，也容易衝動。

    白衣非暗自歎了口氣，但也沒有反駁許信的想法，“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從長計議，資金方麵也是大難題。

    你要是能夠說服吳楚楚，讓吳楚楚去跟福磷集團借個幾億，這事不成問題。”

    許信知道這事不可能，也沒多說什麽了。

    把白衣非送到書中礦業辦公樓之後，他開車直奔省城機場，許碩回來了，趙甜妮也結束了紀錄片拍攝，他要把他們全都接回家過年。

    ……

    福磷集團總部頂層。

    吳岡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滿臉笑容。

    “有色礦業明明有很多合作企業，為什麽偏偏要對我們書中礦業特殊對待呢？”吳楚楚明顯是話裏有氣。

    早上許信、白衣非在謝陽暉那裏碰壁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詳細經過。

    時隔半年，她再次出現在了這裏。

    說起工作，吳岡收起了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問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你坐下來跟我好好說說。”

    “有色礦業的冶煉廠還在不停地接單，偏偏拒絕了我們書中礦業的單子。”吳楚楚說得很簡單。

    “有色礦業最近是挺忙碌的，這事我知道，市場行情決定的。”

    吳岡雖然不過問具體事情，但集團內部的各方麵業務，大體上是有所了解的。

    “我認為謝陽暉公報私仇。”

    “謝陽暉跟你有仇？”

    “對！”

    “這……”吳岡撓了撓下巴堅硬的胡須，陷入了兩難，“領導層的具體某一件事的管理工作，我從來不過問的，我想想……”

    “過年了，我打算跟我媽出國探親。”吳楚楚這是在威脅他，“隻訂到了兩張機票。”

    “我有辦法了！”吳岡一拍腦門，茅塞頓開的驚喜表情。

    “咦，好像有人退票，可以訂三張機票。”

    吳楚楚看著黑屏的手機胡言亂語，“你忙，我先走了。”

    辦公室大門關上。

    吳岡靠在沙發上，臉色深沉如水，“許信這小子，膽子大，還陰險狡詐，不要臉！”

    在他看來，吳楚楚出現在這裏，背後沒有許信教唆，他是不相信的。

    罵完了之後，還是通知秘書，把謝陽暉叫上來。

    “迷龍穀金礦開工儀式，吳市長都去了，政府領導很重視啊。”吳岡喝著茶，看似閑聊。

    怎麽突然說起迷龍穀金礦山？

    謝陽暉心裏打鼓似的，小心翼翼道：“董事長，上邊有什麽指示，還是……”

    “我之前聽你說要拿下迷龍穀金礦，迷龍穀金礦品位不錯啊，後來沒聽你匯報這方麵工作了，最近跟吳市長閑聊，突然談起迷龍穀金礦，想跟你進一步了解這事。”

    “迷龍穀金礦山確實已經開始開采了。”

    “動作很快啊。”

    “我最近也在跟書中礦業談合作，基本上談妥了。”

    “金礦逐年減產，上麵領導很重視，你要是能夠拿下迷龍穀金礦，能夠極大地提高我們福磷集團的企業形象，很大的功勞啊！”

    “我一定繼續努力，絕不敢鬆懈！”

    “快過年了，代我向你的父母問好。”

    ……

    許碩帶了幾件大牌球星的簽名球衣。

    趙甜妮也不知道跑了全省多少個地方，帶回來了牛角梳、手工布娃娃及各種民族服飾等等。

    許信卡裏還有錢，沒什麽好東西拿出手，隻能在省城店鋪買一些禮品。

    快要過年了，而且老爸生日快到了，要購買很多東西。

    許信和許碩兄弟倆許久未見麵，通宵看了一晚國外的足球賽，也聊了一晚的足球。趙甜妮本來也來湊熱鬧，但是到了夜裏十二點實在熬不住，回家睡了。

    日上三杠，電話聲響起。

    許信從床上跳起來，一看是白衣非，連忙接通。

    “許信，告訴你個好消息！”白衣非很激動。

    “什麽好消息？”

    “謝陽暉同意跟我們簽訂委托合同了。”

    “不可能啊……”許信想不通，“價錢是不是很高？”

    “不高，正常價。”

    “發生了什麽？”

    “早上我尋思著跟謝陽暉打個電話，試探一下對方的想法，結果他讓我麵談，當場就把委托合同簽了。”

    “見鬼了！”

    “年前的工作基本結束了，書中礦業這邊員工陸續開始放假了，家離得遠的明天就可以走，家比較近的，還得等兩三天。”

    “白老師，新年快樂！”

    “我們書中礦業這邊初七開始正式上班，你到時候抽空過來轉一圈，能提升士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