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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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放淡淡地看了眼巴巴地看著他的關燕回一眼,道“你要說便自己跟主公說去。”

    說完,便徑直走出了前廳。

    關燕回有些目瞪口呆,這可是關乎主公未來幸福的大事啊!淩管事竟是這般冷血無情!

    枉他因為這件事擔憂得吃不下睡不覺,滿心想著的是怎麽為主公排憂解難,他真替主公有這樣的屬下感到悲哀!

    他憤憤不平地轉向呂聞,“呂小四,咱們別理那個冷血無情的家夥了!你跟我一起……”

    “咳,不知道我派出去搜尋那胡人的人回來了沒,關二,我不跟你聊了,忙著哈!”

    呂聞立刻腳底抹油,遠離這明顯一踩便要死的危險區域。

    雖說他以前也懷疑過主公有那方麵的問題,但可不會那麽二,把這件事擺到明麵上來說。

    是嫌人生太漫長了?

    關燕回“!!!”

    白術拚命忍著笑看著一臉憤恨不平的關燕回,搖了搖頭,呢喃著“人生呐”走出去了。

    蕭長風走過去,拍了拍關燕回的肩膀,似笑非笑道“關二,咱們主公的幸福,便交給你了。”

    說著,眸色有些幽深地看了一眼眾人離去的方向,也不知道看的是誰,一撩衣擺,也走了出去。

    被孤零零留了下來的關燕回“……”

    這群人……這群人……實在讓人不齒!

    看來真正對主公忠心耿耿的人隻有他了!

    哼,便是隻有他一個人,他也定會冒死進諫,讓主公重振男人的雄風!

    ……

    另一邊,陳歌看完小白狗起來,就不見了魏遠的身影,不由得微微挑眉,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轉向鍾娘道“咱們回去吧。”

    眼角餘光卻忽地捕捉到了一抹淡綠色的裙擺在侯府大門口一閃而過,猛地一轉頭,眉頭微微皺起。

    這府裏可沒有幾個女眷,除了她們,就是那林娘子和她的侍婢。

    今晚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理應還沒有傳開,而現在又是午夜時分,尋常人早便睡下了,那林娘子又是如何知道她們會在這時候回來,並派人守在門口?

    陳歌的心微緊,嘴角緊抿。

    除非,她早便從別的渠道得知,她出事了。

    雖然不排除她是從魏遠身邊的人那裏得到的消息,也不排除她一直等在侯府門口是為了魏遠,但還有一種情況,她也不能百分百排除,便是——

    她早就知道了她今晚會出事,所以特意守在這裏,看她會不會回來。

    畢竟,她很可能是先前和沈禹辰串通,協助他進侯府的人呢。

    陳歌嘴角揚起一個微涼的弧度,眸色卻悄然沉了下來。

    回到房間後,她轉向鍾娘,道“郭文濤那邊可有消息傳回來?”

    從郭文濤離開冀州起,已經是第三天了。

    從冀州到南陽城,快馬加鞭的話,來回兩天足矣,南陽城在魏遠管轄之下,郭文濤拿著鍾娘給他的侯府的牌子,一路上理應不會受到什麽阻礙。

    所以,按理來說,事情順利的話,他這兩天就該回來了。

    鍾娘搖了搖頭,有些憂心地道“已經是第三天了,那郭二郎卻一點音信也沒有傳回來,夫人,您看……”

    畢竟是完全說不上熟悉的人,鍾娘心裏也沒底。

    誰知道他會不會事情辦到一半便跑了,或者把人心想得再邪惡一點,誰知道他會不會背叛夫人,把夫人要查前三任君侯夫人的事告訴旁人呢。

    陳歌沉默了一會兒,道“不能再等了,藍衣,把我先前配的軟靈膏拿出來。”

    她雖說冒險用了郭文濤,但也不會把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

    如今,如果那林婉兒當真跟胡人有勾結,她是萬萬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

    不管如何,要盡快有個了結!

    藍衣微微一愣,焦急道“夫人,您可是受了傷?”

    她這些天跟著夫人一起配藥,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那些藥膏的功效,這軟靈膏是夫人配來放在普濟堂賣的,有化瘀止血、解毒消腫的奇效,在普濟堂賣得可好了,往往一拿出來便會被一搶而光。

    “不是我,”陳歌搖頭,雖然她身上大抵也有些瘀傷,但都是小問題,隻怕沒有那男人一半嚴重,“我是拿給君侯用。”

    鍾娘一愣,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皺眉道“夫人,會不會太晚了。”

    陳歌果斷道“沒事,拿上一盒沒用過的軟靈膏,和我一同過去便是。”

    她現在可是掛著那男人夫人的頭銜,便是再晚過去也沒人會說什麽。

    何況,那男人剛回來,還要洗漱,還要請大夫處理他身上的傷,十有還沒睡。

    陳歌眸色微涼,淡聲道“那隻害人的老鼠一直隱在暗處也不是辦法,總得想辦法把它引出來,才好捕捉。”

    而要引老鼠出洞,就必須要下一劑猛藥了。

    ……

    陳歌來到魏遠的院子時,他果然還沒睡,房間裏燈火通明的,淩放和白術都在裏麵。

    魏遠正坐在房間前廳的榻上,著精壯的上半身,由陳歌在軍中見過的其中一個大夫呂大夫在給他處理傷口。

    見到陳歌出現,魏遠似乎微微一愣,一雙烏湛湛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雖依然是沒什麽表情,陳歌卻莫名地覺得他心情不錯,“這麽晚,怎麽過來了?”

    陳歌一進來,便被他遍布上半身的大大小小的傷疤吸引了視線,聽到魏遠的話,才抬眸看向他,道“我擔心君侯身上的傷,便帶了點自配的藥膏過來。”

    他左半邊的肩膀果然淤青了一片,在男人微帶古銅色的皮膚上,分外顯眼。

    她來的時候,那醫者已是幫他處理到一半了,上麵顯然已是上了藥膏,陳歌猶豫了一下,道“既然君侯已經上藥了,便算了吧,那藥……”

    我留下,君侯以後可以用。

    陳歌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男人淡聲道“便上夫人帶過來的藥。”

    仿佛完全不需要考慮,就該如此理所當然一般。

    陳歌的心微微漏跳了一拍,見那呂大夫道了聲是,便上來接過她手上的藥膏,回去給魏遠又上了一回藥,隻覺得有些愣神。

    嗯……其實化瘀消腫的藥功效幾乎都差不多,完全不需要上兩種不同的藥啊。

    而且,他剛剛竟然叫她夫人……

    印象中,那是男人第一次這麽叫她,雖然知道他大抵隻是順口這麽一叫,還是莫名地讓人有些不好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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