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婚後財產上交(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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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材種植的銀子,不用從公中出。”
魏遠忽地,低低地道。
陳歌微愣,“不從公中出,那從哪裏出?咳,你得知曉,你的夫人是一窮二白地嫁過來的啊。”
或者把昌東陽送她那套首飾賣了也是可以的,那套首飾看著便很值錢。
可是若讓昌東陽知道,又似乎有些尷尬,畢竟,那件禮物的意義也非同一般。
那代表著昌家對他們的忠誠。
看著女子苦苦思索的神情,魏遠忽地站起身,從身後的架子上拿下來了一個男人手掌大小的紫檀木刻螭龍紋箱子,打開了,從裏頭拿出了兩把串在了一起的鑰匙來,放到有些怔然的陳歌麵前,低低地道“抱歉,這件事應該早些與你說。
這兩把鑰匙,一把是冀州燕侯府庫房的鑰匙,一把是另一個庫房的鑰匙,那個庫房在烏山,是平日裏我私底下訓練軍隊的地方。
這兩個庫房裏的財物,均是我這麽些年所得,如今你既已嫁與了我,那些東西便該交與你掌管。
以後休要再說你沒有銀錢的話,你是我魏遠的妻,我的東西便是你的東西,以後你若是還有什麽需要的,便與我說。”
這個時候,他才知曉自己先前做得多麽不夠,也許直到如今,還遠遠不夠。
他到底是多忽視自己的妻子,才讓她在銀錢問題上這般苦惱,而且,也不知曉到底苦惱了多久。
這樣想著,他心頭忽地有些鬱鬱,緊緊地握了她的手,見她半天沒說話,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桌麵上的兩把鑰匙,不禁有些不安地低聲道“怎麽了?這兩把鑰匙有什麽問題嗎?”
呃?啊!陳歌這才恍然回神,這算是……婚後財產上交?
現代丈夫向妻子上交財產,通常是一張銀行卡了事,頂多再交代清楚名下有多少不動產和股票基金債券。
原來這到了古代,上交財產都是用多少個庫房來算的啊……
陳歌忽地,傻乎乎地問了句“這些銀錢不算公中的麽?”
魏遠看著麵前難得有些呆的女子,有些好笑、又似乎有些無奈地道“自然不算,公中的銀錢歸公中。
這些銀錢,一部分是我先前立下戰功,先帝獎賞於我的;
一部分是旁人贈送,就像這回昌東陽送過來的那套珍珠頭麵;
還有一部分,是我名下的田地每年產生的收益。
平日裏我吃住大部分在軍營,也不怎麽花錢,頂多就是花點錢用作燕侯府的日常周轉。
前兒個淩放才與我說,燕侯府中那個庫房快滿了,要想辦法另建一個。
你既然要建藥草園,便用庫房裏的銀錢罷,也省得那裏麵的東西越來越多,隻能堆在庫房裏發黴發爛。”
陳歌越聽,小嘴張得越大。
所以,原來她的男人也是個隱藏的富豪啊。
不過想想也是,他作為一方的梟雄,又怎麽可能跟她一般一窮二白!
所以到頭來,真正的窮人就她一個?
自家夫人臉上的情緒不停變幻,魏遠看得有些莫名,把那兩把鑰匙又往她麵前推了推,道“以往我的財物都是淩放在管,以後,便勞煩夫人多多費心罷。”
陳歌不自覺地拿了起來,隻覺得這兩把鑰匙有著千斤重。
她這時候才有一種,自己真的嫁人了啊的感覺,而且似乎搖身一變,她也成了有錢人了。
不禁眼睛微亮,看著手中的兩把鑰匙有些傻笑起來。
魏遠也似乎被她的情緒感染,嘴角微勾,蕭長風離去所帶來的幾許黯然,竟在不知不覺間便消散殆盡,眼中心中,仿佛都隻能看到麵前這個正揚唇微笑的清婉女子。
……
第二天午時,大軍集結完畢,終於在他們來到常州的一個月後,啟程返回冀州了。
茅旭明滿臉悲痛不舍,瞧那模樣,若不是魏遠就在旁邊,他就要抱上陳歌的大腿撒潑打滾不讓他們走。
“嗚嗚嗚,夫人和主公好狠的心!留屬下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裏,平日裏連個喝酒打架的人都沒有!屬下也想跟在夫人和主公身邊!”
陳歌好笑地看著他,知道他這人最怕寂寞孤單,想了想,一揚嘴角,道“茅將軍不必太難過,待我和君侯回了冀州,我定囑咐他在給你的傳信中多說些貼心的話。”
茅旭明的嚎哭聲戛然而止,“真的?”
陳歌一臉嚴謹的正經,“真的。”
他還從沒見主公跟屬下的人說過什麽貼心話!茅旭明頓時滿眼掩不住的激動,不再嚎哭了。
不遠處的魏遠忽地背脊一涼,轉頭見自家夫人被茅旭明那小子纏著,不動聲色地走過去牽了她的手,低聲道“走罷,我扶你上馬車。”
說話時,茅旭明那雙眼睛仿似兩顆亮得滲人的夜明珠一般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不禁微微一默。
自家夫人……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麽?
雖說同樣是坐在馬車裏,走著同樣的路,但陳歌的心態,已是與來時完全不同。
魚文月穿著一身英姿颯爽的男裝,騎馬跟在她的馬車旁邊,滿臉掩不住的興奮神色。
陳歌微微撩起簾子,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文月,你回去後便教我騎馬武功罷,老是這般待在馬車裏,總歸有些憋悶。”
“夫人既然開口了,自然沒問題!”魚文月咧嘴笑道“就怕君侯不忍夫人受罪。”
既然連她和魏遠的玩笑都敢開,這家夥絕對是飄了。
陳歌笑了笑,便縮回了馬車裏。
與來時不同,這回大軍是在一片和樂輕鬆的氛圍中回去的,五天後,便順利回到了冀州。
陳歌再次見到燕侯府,隻覺得萬分感慨。
她來到這個世界近半年,卻似乎一直顛沛流離,這個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待的時間倒是很少。
幸好,她的心也不是跟著一起顛沛流離。
鍾娘見她平平安安回來了,哭得不能自己,陳歌搞笑地看著這熟悉的場景,也沒開口勸說,由著她一路把她攙扶回了房裏。
才在房裏坐了一會兒,淩放便來了,給她帶來了一籮筐一張賽一張精美的帖子,在陳歌訝異的注視下,道“冀州城的夫人們聽聞夫人回來了,都遣人給府裏遞了帖子。
主公說,夫人想見便見,不想見無視便是,總歸過幾天會有一場由冀州城守舉辦的慶功會,到時候夫人自是會見到那些人。”
陳歌有些怔然地隨手拿起了幾張帖子看,不禁淡淡地一彎嘴角。
這些人果然一個個都是人精,先前怎的就不見他們給她遞什麽拜帖?她還以為冀州真的就隻是一座住著普通百姓和士兵的邊境要地呢。
偏偏在她從常州回來後,這些所謂的權貴人家便雨後春筍一般地冒出來了。
“哼,他們終於曉得咱們夫人是燕侯夫人了罷!”
鍾娘在後宅多年,對這些事早已是十分熟悉,一邊幫著陳歌整理這些拜帖一邊撇著嘴道,忽地,她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訝然,“咦,這是……”
陳歌聞言看向她,見鍾娘手裏捏著一封拜帖,竟一臉惶恐不安,捏著拜帖的手,甚至在隱隱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