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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8  【宋x肖】放你一條生路

    兩個人坐在客廳，彼此無言。

    看著肖珺一不吵不鬧的樣子，宋楚澤心裏越發覺得對不住她。

    “肖小姐，如果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隻要我能做的，一定會……”

    “不用了，”肖珺一坐在那裏，眼睛始終看著自己的腳麵，“宋先生，你這裏有避孕藥嗎？”

    宋楚澤愣了一下，“什麽？”

    “以防萬一，”肖珺一的聲音淡淡的，卻讓人聽在心裏的時候，有那麽一絲的不舒服，“你總不希望一個意外造就另外一個意外吧？”

    宋楚澤臉上有些尷尬，“抱，抱歉，沒有。”

    肖珺一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又低下頭，“是嗎？”

    宋楚澤覺得她似乎誤會了自己，連忙解釋。

    “我不是那種會在男女關係上混亂的人，還從來沒有跟女人……這樣親密過。”

    肖珺一微微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這樣啊，那麻煩你出去幫我買一份吧。”

    說著看了看時間，又低下頭，“馬上就要二十四小時了。”

    宋楚澤看見她這副冷靜和混不在意的樣子，心裏更是愧疚。

    “肖小姐，要不……我們交往試一試好不好？”

    肖珺一嚇了一跳，抬頭看他，“什麽？”

    宋楚澤剛才還有些忐忑，然而話一說出來，卻立刻就變得堅定了許多。

    他突然就放鬆下來，看著肖珺一。

    “如果你沒有男朋友的話。”

    宋楚澤想到昨天晚上他褲子上些許的血跡，就覺得她應該是沒有男朋友才對。

    或者說，即使有男朋友，也沒進行到親密的地步，想必感情也沒多深。

    既然如此，那麽他就算是橫刀奪愛，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肖珺一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這件事情不過就是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沒聽說發生了這種事情就得去負責人的，更何況我也沒那麽想過。”

    “宋先生，請你現在去幫我買避孕藥，我當著你的麵吃下去以後，我們兩個就算是兩清了。”

    宋楚澤對“兩清”這兩個字十分的不喜歡，然而看著肖珺一那副極力保持平靜的樣子，心裏又說不出什麽來。

    也對，她畢竟是受害人。

    宋楚澤歎了口氣，出門下樓買藥去了。

    他住的地方樓下就有藥房，平時別說是這種曖昧的東西，就算是感冒藥他都沒買過。

    進了藥房，在賣藥小姑娘曖昧的目光下，他拿了一盒口服避孕藥。

    付了錢上樓，他心裏生出些無力來。

    仔細想想，其實這也未必不是好事。

    這麽多年，他跟莫向川習慣了，平時對女人都是敬而遠之。

    時間久了，都快忘了自己還有男人這功能。

    雖然說事情的發生是個意外，但是好在瑕不掩瑜，也算是給了他一點提示？

    春天就要來了，他似乎也要稍稍的蕩漾一下了啊……

    上了樓，剛走到門口，他一下就頓住了。

    剛才他出去的時候，明明把門鎖上了……

    推開門，看見空蕩蕩的客廳，宋楚澤愣了一下。

    “肖小姐？”

    “肖小姐！”

    宋楚澤急忙在房子裏找了一圈，卻沒有看見她的人影。

    而且之前放在沙發上的她的包，也已經不見了。

    宋楚澤有些灰心喪氣。

    第一次，有人會這樣……嫌棄自己？

    宋楚澤苦著臉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裏的避孕藥。

    歎了口氣，宋楚澤靠坐在沙發背上，結果卻感覺到屁股那裏有什麽東西咯著。

    抬抬屁股，將咯著自己的東西拿出來。

    “這是衣服的錢。”

    一張紙條壓在一打錢上，整整齊齊的擺在沙發上。

    宋楚澤覺得自己像是被打了一耳光！

    *

    “所以呢？”莫向川雙手交叉放在胸口，饒有興致的看著宋楚澤。

    “你說，這是我把她強了，還是她把我睡了？為什麽……我覺得這麽別扭呢？”

    莫向川忍不住的笑了笑，“人家不給你惹麻煩，也不訛詐你，難道不是好事？”

    宋楚澤垂頭喪氣，“我不覺得啊，我想負責任。”

    “你剛才說，她是做什麽工作的？”

    “幼教。”

    莫向川眼珠子轉了轉，“寶寶馬上就要上幼兒園了。”

    “嗯？”宋楚澤眨眨眼，“什麽意思？”

    “把寶寶送過去，你每天接送，怎麽樣？過了春節，差不多就該送他去上學了。”莫向川看起來眼底帶光，像是有些小算計。

    宋楚澤也懶得去猜莫向川在想什麽了，直接點頭答應。

    人就是這麽賤。

    唾手可得的東西就嫌棄，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卻愛的不行。

    那麽多女人追他，天天喊著愛他要嫁給他，他卻沒有一點感覺。

    倒是肖珺一……

    莫向川看他一臉鬱悶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笑。

    “行了，別在那裏煩惱了。”

    宋楚澤白了他一眼，“你那是沒戀愛！等你看上一個姑娘試試？”

    莫向川苦笑，雙手攤開，“我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大約我這輩子是不會知道你是什麽感覺了。”

    宋楚澤嘟囔了一句，卻沒說清楚那句話是什麽。

    莫向川擺擺手，“放心吧，我會讓那個小家夥給你幫忙的。倒是你，趕緊追，好好努力。要是追上了，等你結婚的時候，我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宋楚澤歎了口氣，“隻要能追上，你讓我倒貼給你錢都行！”

    *

    “寶寶，你知道該怎麽做嗎？”宋楚澤去莫家接了寶寶，將車子發動卻沒有立刻開出去，而是轉身看著他的眼睛，視線凝重。

    寶寶一手拿著南瓜泥的小盒，一手拿著勺子，一下一下挖著吃。

    嘴巴黏糊糊的，黃不拉幾。

    聽宋楚澤這麽說，他就看著他，“說什麽啊？”

    “誇！”宋楚澤看著他，“見到老師要好好的誇！知道怎麽誇女生嗎？”

    寶寶眨眨眼，“屁股大，好生養！”

    “……”宋楚澤覺得他要是這麽說了，自己肯定會今生無緣再見肖珺一第二麵。

    “是漂亮，溫柔，像媽媽一樣……”

    寶寶撅了撅嘴，“才不是！才不像那個誰！”

    宋楚澤挑眉，“杜曼婧？”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許說她的名字！姑姑說了，她叫鰻魚精！”

    “哦……”宋楚澤笑笑，“行行行，反正就是誇肖老師漂亮！知道了？”

    寶寶歎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你這樣不行的，電視裏，男生要先去親親女生，手拉著手睡覺了，才能在一起！”

    宋楚澤心想自己何止是手拉手，都負距離接觸了！

    寶寶的智商在他目測，不到滿分也絕對及格了。

    對於一個剛剛過了三周歲生日的孩子，他覺得這已經是超長發揮。

    讓他去幫自己追肖珺一，絕對是合格的！

    宋楚澤發動車子，一路上不斷的說著肖珺一的好話。

    “你到了那裏，千萬不能給老師惹麻煩，知道嗎？要表現的很乖很聽話，這樣下午我去接你的時候才會有麵子。”

    寶寶吃完了南瓜泥，將垃圾放到了一旁的垃圾袋裏。

    打了個嗝，自己還抽出濕巾擦了擦手和嘴巴，“爸爸說了，你是想泡肖老師！”

    宋楚澤雖然對莫向川這樣直白的話有些不滿，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你爸說的對。”

    “那你能告訴我，什麽叫泡嗎？”寶寶一臉好奇的看著宋楚澤，“像是泡奶粉那樣？”

    “你要跟肖老師一起到泳池裏泡著嗎？”

    宋楚澤被他問得糾結起來，他該怎麽回答這個純潔又不純潔的問題？

    一路上隻聽見寶寶在那裏一個勁的說著這個那個，宋楚澤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沒辦法，寶寶雖然聰明，但是到底是個小孩子。

    對很多事情都似是而非，他要是真的解答了，那就是真的教壞小朋友了……

    到了醫院，寶寶還揪著宋楚澤不放，一個勁的問他孩子到底是怎麽生出來的。

    是從菊花裏出來的，還是嘴巴裏吐出來的。

    為什麽拉著手關了燈躺在床上就懷孕了，女孩子都是那麽生孩子的嗎？

    一係列的問題把宋楚澤問的啞口無言，隱隱覺得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跟莫文昭說這個話題，真的大丈夫？

    把寶寶抱到幼兒園，宋楚澤直接將人送到了教室。

    因為是幼兒園，所以在校期間老師都得守著。

    進門的時候，肖珺一已經站在門口守著了。

    肖珺一一看見宋楚澤，下意識的就想離開。

    然而看見他懷裏的孩子，又強迫自己止住腳步。

    不管私底下有什麽恩怨，她都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到自己的工作。

    她的工作是針對小孩子的，比起其他的工作要更加的嚴肅和認真才對。

    忍著心底的不適，肖珺一伸手從他的懷裏接過孩子。

    “宋先生，這是你的孩子嗎？”

    宋楚澤趕緊擺手，想要說什麽還沒來得及開口，寶寶卻已經先開了口。

    “不是的，老師，我才不是他的寶寶！”

    寶寶伸手抱住肖珺一的脖子，親昵的蹭了蹭，“我叫莫文昭，小名叫寶寶，我不是宋叔叔的孩子哦！”

    肖珺一愣了愣，隨即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好，寶寶。”

    寶寶很滿意，看著她，“肖老師，你好漂亮，像是別人的媽媽一樣！”

    “……嗯？”肖珺一有些不理解寶寶這奇妙的誇人思路。

    宋楚澤鬱悶的捂住臉，“他沒有別的意思，他是真的想誇你。”

    肖珺一點點頭，“我知道的。”

    “寶寶的事情我一會兒再跟你說，你……知道他是個鬼機靈就行了。”

    肖珺一笑著點點頭，這點宋楚澤不說她也能看出來。

    把寶寶帶到了教室裏麵，一一介紹同學給他認識。

    “我要先去跟宋先生聊一聊，你能跟小朋友們一起玩嗎？”

    寶寶看了看圍著自己一臉好奇的小孩子，點了點頭，“我知道啦。”

    肖珺一這才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宋楚澤一臉的鬱悶，看著肖珺一過來，歎了口氣。

    “他真不是我的孩子！他是莫向川的兒子……”

    肖珺一眨了眨眼，臉上有些驚訝，“莫桑集團的莫先生？”

    宋楚澤點點頭，“是的。”

    “可是我怎麽不就得媒體說過……”

    莫向川是什麽人，在北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別說他有了這麽大的一個兒子，哪怕是不小心出來一個受精卵，估計都能被扯出天大的事情來。

    然而，這孩子都三歲了，卻一點風聲都沒有。

    宋楚澤歎了口氣，“莫向川以前跟杜家的女兒杜曼婧結過婚，但是兩個人一直沒有孩子。”

    “寶寶是杜曼婧為了顯擺領養的，後來她跟向川離了婚，孩子就跟了向川。”

    肖珺一皺了皺眉，“這樣不負責任的人。”

    宋楚澤點點頭，“杜曼婧不是什麽好鳥，所以他們離婚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在他看來，‘我的媽媽’不是什麽好詞。”

    “生母將他拋棄了，領養他的人也不要他了。”

    “他說你是別人的媽媽，是真的想誇你。”就是誇的不太對勁就是了。

    宋楚澤心裏忍不住的歎氣，果然指望一個三歲的孩子給自己助攻根本就是謬論。

    肖珺一卻像是被這個故事給打動了，看著宋楚澤的時候，都沒有了剛才的疏離。

    宋楚澤腦袋頂上立刻就亮了一盞燈！

    有門兒！

    “這孩子很懂事，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會在大人麵前表現的難過。”

    “但是一方麵是莫家為了保護他，再一方麵估計他心裏也有些自卑，所以待人接物上有點獨，輕易不會讓人走入內心。”

    “所以啊，照顧他可能要費力一些，經常的關注他關心他，讓他有安全感才行。”

    肖珺一點點頭，“我知道的。”

    肖珺一歎了口氣，“這麽可愛的孩子，怎麽這麽可憐……”

    宋楚澤心想，他也沒我可憐。

    這麽想著，他就用帶著委屈的眼神看著肖珺一。

    肖珺一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那可憐巴巴的神色。

    愣了一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宋先生，沒事的話，就請你離開吧。”

    “有事，”宋楚澤看著她，“那天為什麽突然從我家跑掉？”

    肖珺一略略後退一步，宋楚澤卻往前走了一步。

    “我下去按照你的吩咐買了藥，上來以後卻看見你不在，沙發上反而有一打錢。”

    “那種感覺很不好，像是你買了我一夜。”

    肖珺一怔了一下，接著苦笑，“你何必這麽說？事情是怎麽回事，我們都清楚。”

    “如果真的說誰受到了傷害，難道不是我？”

    宋楚澤看見她那副神情，立刻就後悔了，趕緊收起一臉的委屈，抱歉的看著她，“我，我當時說的話是認真的！”

    “事情的開始或許不美好，但是我們可以爭取有個美好的結局不是嗎？”

    “那件事情確實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我們試一下，如果不合適再分開，怎麽樣？”

    肖珺一抬頭看著他，盡量的讓自己的目光坦然一些。

    “何必呢？明明知道不合適，何必還要去嚐試？委屈自己忍耐一個月兩個月，最後的結果卻還是一樣，有什麽用處？”

    “宋先生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你還看不出來？”

    宋楚澤看見肖珺一努力壓抑著聲音，但是明顯已經激動起來，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

    “你不要覺得我是在為難你，我是真的，向你表明我的態度。”

    宋楚澤歎了口氣，“那天的事情，不管是為什麽開始的，但是最後的結果都是我欺負了你。”

    “不瞞你說，我現在也二十好幾快三十了，從來沒有對女人有過興趣。”

    “一方麵我覺得她們沒讓我動心，再一方麵是工作忙。”

    “你的出現……我說了你別不高興，但是我確實要說一下，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契機。”

    “在你身上……我像是找到了想要的感覺，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

    “你當做是因為身體契合而動心也好，當做我是一見鍾情也罷，這確實是我的真實感受。”

    肖珺一沒想到宋楚澤會這麽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最後她深吸一口氣，朝著宋楚澤笑笑，“宋先生你別說了，事情就是現在這樣，我們不要再往前了。”

    “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一定能找到那個真的適合你的人。”

    宋楚澤想要說她就是，但是看見肖珺一眼底明顯的拒絕，就把話給止住了。

    “好吧，就像是肖老師說的，就當做是我……放你一條生路。”

    但是生路，也就是讓你喘口氣而已。至於最後是死是活……我們還得看誰能堅持得住。

    宋楚澤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肖珺一聽到他的話，鬆了口氣，點點頭，轉身就朝著孩子們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