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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  為什麽離婚的？

    文藝整理了半天的文件，有些腰酸背疼的。

    看莫向川還在工作，但是眉間也有了倦色。

    文藝站起身，想了想，想到樓下買點咖啡點心之類。

    剛出門，文藝就看見一輛紅色的跑車駛了過來。她也沒多看，隻是見開車的是個漂亮女人，就轉身進了隔壁的咖啡店。

    “一杯美式咖啡，一杯摩卡，一杯抹茶拿鐵。三個巧克力甜餅，三塊黑|森林，三塊……”文藝也不知道莫向川和宋楚澤喜不喜歡吃甜點，但是隻喝咖啡太單調，她就挨樣點了一點。

    “是給阿川買的嗎？他不喜歡吃甜的，你給他買抹茶或者提拉米蘇比較好。”

    文藝疑惑的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長發美女戴著墨鏡，站在自己身後。

    “你是……”

    杜曼婧摘下墨鏡，笑著看文藝，“能到那邊坐下，說說話嗎？”

    杜曼婧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文藝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在店裏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猶豫了一下，她就答應了。

    鬼使神差的，她把甜餅換成了日式和果子，又把黑|森林換成了抹茶蛋糕。

    “你好。”文藝坐下來，打量女人，“我們在哪裏見過嗎？或者……你是總裁的什麽人？”

    杜曼婧笑笑，“倒是你，年紀不大，怎麽會跟在阿川身邊？”

    文藝聽她跟莫向川似乎很熟悉的樣子，以為她是莫向川的親人。

    “我叫文藝，是實習生。嗯……我本來在子公司實習的，因為前段時間調職，就來這邊了，現在跟在宋先生身邊學習。”

    文藝其實心裏認定自己是被莫向川要過來看孩子的，但是她又不想讓人知道她跟莫向川關係多親密，所以對外說的時候，都是說自己跟著宋楚澤學習。

    杜曼婧點點頭，“原來是跟著楚澤啊，他確實很厲害。我之前見過你，隻是你當時可能沒看到我。”

    “啊？”

    “我叫杜曼婧，是阿川的前妻。”

    文藝瞪大了眼睛，“你，你……”

    “怎麽？”杜曼婧笑笑，“看你一臉震驚的樣子，怎麽了，你知道我？”

    怪不得寶寶叫她“鰻魚精”，不光名字像，人也像。

    杜曼婧個子很高，著裝十分的時尚。遠遠看去，高挑纖細又性感，可不就是鰻魚成了精。

    因為莫向川之前說過杜曼婧去找他的原因，所以未聞其人先聞其聲，文藝對她的印象已經很糟糕。

    現在看見她的樣子，聽她的話，再觀察她的舉止，文藝就徹底討厭這個人了。

    自然而然的露出一絲嫌棄，文藝對杜曼婧甚至帶上了些敵意。

    “不認識，我從未聽總裁說起過。”

    杜曼婧臉上沒有半分變化，“那天，我在阿川的家裏看見你。而且……還是在床上。”

    文藝倒是先目光躲閃起來，喝了口桌子上的檸檬水，“那天是意外，我……因為私事麻煩到了莫總，晚上住到他家了。寶寶生病，我幫忙照顧。”

    “沒做什麽？”

    “當然不可能！”文藝瞪著杜曼婧。

    杜曼婧當然知道不可能有些什麽，就算是莫向川跟文藝兩個人光著身子抱在一起，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莫向川要是能人道，他們又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所以杜曼婧覺得，文藝隻是一個暗戀莫向川的女人而已。

    一個想要爬上男人床，卻得不到半分垂憐的可憐女人。

    自己至少還是個前妻，有過結婚證。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不值一提。

    所以，杜曼婧對文藝沒有半分的嫉妒和敵意，隻是覺得好玩。

    “說正事吧，我是想問問你，阿川身邊是不是有女人。”

    “啊？”

    “我跟阿川離婚，是因為有些特殊的情況。以前我看不開，現在看開了。跟你說實話，我是要跟阿川複婚的。我們兩個有多年的感情基礎，又門當戶對。”

    文藝緊緊地攥著衣角，“告訴我這個做什麽？”

    杜曼婧笑笑，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遞到文藝麵前。

    “幫我打聽一下，他身邊有沒有女人。”

    “我不會幫你做事的！”文藝退回給她，“我不知道莫總有沒有喜歡的女人，就算有，我也覺得很對很好很正確。”

    杜曼婧先是怔了一下，接著就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

    文藝被她笑的有些心慌，“你笑什麽！”

    “小姑娘，有骨氣是好的，但是至少你要先明白是怎麽回事。你對我的敵意是從哪裏來的？難道因為你喜歡莫向川？”

    “怎，怎麽可能！”文藝狡辯，“莫總是我朋友的叔叔，也是我的叔叔！”

    “那你就更該幫我。”杜曼婧笑夠了，喝了口水，“難道你不覺得，阿川這麽多年沒有再結婚，是為了等我？”

    不覺得，文藝在心裏默默回答。

    “我們當年離婚，確實有我的問題。但是更多的，問題是在他那裏。我都能夠想明白，願意容忍他的缺憾，他又怎麽會不能原諒我的小錯誤？”

    文藝想說不會的，但是又說不出口。

    她隻是聽莫向川說了那麽幾句，並不知道他們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莫向川心裏想什麽。

    她一下覺得有些無力，就好像是心尖被人敦實的揍了一圈，她卻無力反擊。

    “把這個收下，還有，我的名片。”杜曼婧將支票又推了回去，順便給了她一張名片。

    “如果你知道了什麽，或者看見什麽人跟阿川走得近，就給我打電話。”

    文藝沒接，卻也沒再退回給她。

    杜曼婧站起身，戴上墨鏡就離開了。

    文藝過了許久，才將支票和名片都撕碎，扔在垃圾箱裏。

    誰會給她傳消息，她又不缺錢！

    拿著咖啡和點心，文藝上了樓。

    將美式咖啡遞給莫向川，他果然很喜歡。又將點心分別取了一份給他，果然看見他一點都不排斥。

    文藝有些沮喪。

    比起和果子，他更愛抹茶。幸虧沒拿黑|森林和甜餅，她似乎一點也拿不準三叔的口味。

    文藝接下來一整天都有些悶悶不樂的。

    莫向川忙著工作，沒注意到什麽。下午寶寶放學過來，一進門就察覺到文藝心情不好，跑過來直接就親了一口。

    “文文，你怎麽不高興啊？是不是爸爸欺負你了？”

    文藝捏捏他的鼻子，“別亂說話，我哪裏不開心了？”

    寶寶眼珠子轉轉，“我爸爸錢可多了，你要是不開心，我讓他給你錢好不好？”

    文藝挑眉，“從哪裏學的壞毛病？就算爸爸有錢，也不能隨便花！還有，誰讓你隨便給別人錢的？”

    寶寶撇撇嘴，“在幼兒園裏都那樣啊，要是有老師不開心了，小朋友就塞錢給她，她很快就開心了！”

    文藝心塞，寶寶這是去的什麽學校？

    於是文藝就把寶寶抱到沙發上，義正言辭的教給他正確的價值觀。

    從孔融讓梨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在馬路上撿到了一分錢該怎麽辦。

    寶寶把眉毛皺的緊緊的，“一分錢也要撿嗎？”

    文藝捏捏他的鼻子，“撿！撿了交給警察叔叔！”

    寶寶扭扭捏捏的絞著手指，“哦，知道了。”

    莫向川一直都聽著他們兩個講話，聽見文藝在那裏教育孩子該怎麽看待財物，怎麽正確的交朋友，心裏又是好笑又是欣慰。

    這些道理確實該有人教的，是他沒做好。

    而現在，好在有了文藝在身邊。

    晚上，文藝做了一頓“憶苦思甜”。

    寶寶看著桌子上沒有一塊肉，梗著脖子不肯吃。

    “我要吃小章魚火腿，我要吃排骨，我要吃……”

    “你要吃青菜。”文藝夾起一口雞毛菜，塞進了他的嘴裏。

    “小小年紀就知道吃肉，小心你變成大胖子！”

    寶寶泫然欲泣，嚼了嚼嘴裏的東西，“苦苦的，不好吃。”

    “有什麽不好吃的？”文藝吃了一口胡蘿卜，“雞毛菜能讓你不便秘，胡蘿卜能讓你眼睛變漂亮，豆腐能讓你皮膚好。”

    寶寶撅撅嘴，“我是男孩子。”

    “男孩子也要像你爸一樣招人喜歡，你要是隻吃肉，以後滿臉包，身上都是肉，走路的時候屁股一抖一抖的，女孩子肯定不喜歡你。”

    寶寶抬頭看著文藝，文藝挑眉，“我也不喜歡你。”

    寶寶沮喪的低下頭，苦哈哈的吃飯。

    愛吃肉但是卻很漂亮的莫向川一直十分平靜的吃東西，除了飯量變成了平時的三分之一以外，沒有任何的不妥。

    半夜，文藝下來喝水，聽見廚房悉悉索索。

    還以為是小偷，文藝悄悄的走過來，剛想喝止，就看見莫向川從冰箱裏翻了火腿和小白菜出來，打算熬一鍋湯。

    看他偷偷摸摸的樣子，文藝笑著打開燈，“三叔。”

    莫向川一頓，然後轉過身看著她，“晚飯很好吃，我就是餓了。”

    文藝哭笑不得，“沒事，你要吃就吃，我沒什麽別的意思的。”

    莫向川猶豫了猶豫，再解釋，“真的很好吃，我晚上的時候不怎麽餓，現在……”

    文藝上前幹脆從他手上接過東西，給他切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我沒生氣。以後我會注意的，今晚沒做肉菜是我不對。”

    莫向川站在旁邊，靠在流理台上，開始自省，“我也不對，我以前沒注意，讓寶寶偏食了。”

    他喜歡吃肉，平時跟孩子吃飯基本上也都是做肉食。時間長了，小家夥也不喜歡吃青菜了。

    最近寶寶有點便秘，他也是剛注意到，文藝已經準備從根上糾正了。

    熬了一鍋湯，文藝幹脆放了一點點鹽，又把剩下的米飯給放了進去。

    湯泡飯，好吃又簡單。

    莫向川看著不怎麽華麗的夜宵，心裏卻被填的滿滿的。

    兩個人一人一碗，端著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裏沒營養的肥皂劇，氣氛倒是不錯。

    文藝忍了又忍，期間幾次斜眼卻看莫向川，又似乎有些不敢開口似的。

    “怎麽了？”莫向川看見她一直偷偷的看自己，幹脆主動開口，“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文藝趕緊搖搖頭，最後想了想，還是問道，“三叔，你為什麽跟你前妻離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