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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  發布會鬧事

    第二天的下午，市會議中心舉行發布會。

    不少的媒體都參加了，長槍短炮圍堵在那裏，等著看看今天花落誰家。

    馮允一下車，就被媒體給圍了上來。

    從工作到生活，從網上的百科到線下的八卦，一點都不放過，全都問了一遍。

    馮允帶著墨鏡，臉上帶著謙和的笑容，不太回答問題，但是也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

    隻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墨鏡下的那雙眼睛一直翻著白眼，心裏則罵著“上網搜啊”“你有病啊”“媽的智障”“沒腦子”這樣的話。

    每次看向某個方向笑的也說是謙和溫柔，心裏則罵的越是肆意瀟灑。

    文藝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被這陣仗嚇得不行。

    “行了，不算什麽。”莫向川拉著她的手往裏走，直接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今天我們就是來看熱鬧，你別緊張。”

    文藝來之前一個勁的說自己不緊張，但是等真的到了，哪裏會真的不緊張？

    看著眼前這場麵，評委們一個個的入場，她忍不住的就攥緊了莫向川的手指頭。

    莫向川下午被文藝勒令換了一套運動裝，又戴上了棒球帽和墨鏡，看起來不像是精明的總裁，像是哪個公司的狗仔。

    記者們倒是真的沒發現他，也給了他機會跟文藝低調的在角落裏安靜等待。

    “不知道怎麽了，我總覺得不踏實。”文藝湊近莫向川，小聲說道，“你說，會不會出事啊？”

    莫向川看著主席台上的馮允，“應該不會吧。”

    文藝覺得心裏亂跳的厲害，不知道怎麽著，就覺得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等了十幾分鍾，所有的參賽人員都到場，媒體也準備就位。

    文藝坐直身體，稍微一側臉，就看見馮允從側門那邊走過來。

    馮允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看起來裏麵似乎有不少的東西。

    記者們也麵麵相覷，不過是個油畫比賽，總不能還有個冗長的名單吧。

    這種比賽，也隻是取個前三名前五名的，半張紙都用不了才對。

    馮允走到前麵的台子上，掃視全場，讓大家安靜下來。

    接著就打開文件夾，看著裏麵的紙張，似乎是準備開始宣布結果。

    下麵的選手們也沒想到會這麽直入主題，看見馮允要說話了，一時間都愣了一下，接著都緊張起來。

    馮允開了口，不急不緩，內容卻嚇了大家一跳。

    “這次比賽，其中有五名作弊者，在這裏，我宣布取消他們的獲獎資格。”

    說著，他身後的大屏幕突然亮起來。

    屏幕上先是顯示一下畫作，接著就開始一堆的比對數據。

    所謂的五名作弊者，是說槍手與作弊的人同時參加了比賽，被發現的。

    如果說有些人找了槍手，槍手又沒有參加比賽，那些還沒算進去。

    一共進入決賽的有二十個人，這樣小範圍的排查，就找出了五個人有問題！

    大家聽了以後都愣住了，媒體稍微愣了一下，接著回過神來，朝著大屏幕山就一個勁的拍了起來。

    天啊！

    雖然這個比賽一直在媒體界不受關注，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這是專業界裏比較有含金量的獎項了！

    這樣的地方多開始這樣的情況，這不是得讓設計界的人失望死？

    而且這也是媒體從未開拓過的一個領域，大家也是十分的關注的！

    想到這裏，眾人更加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激動起來。

    文藝看著那些畫麵，眼神漸漸地亮了起來。

    前麵的她不是很清楚，但是第五幅，分明就是高擬翔的！

    也就是說，高擬翔找槍手的事情，被發現了！

    她轉頭看向剛才勢在必得，已經坐在最前排的高擬翔。

    他臉色發白，滿身冷汗，一雙眼睛像是要掉出來似的死死地盯著大屏幕，卻無計可施！

    隻能眼睜睜看著馮允將那些分析後的資料爆出來，將那些對比資料不斷的放大，被媒體拿去！

    他忍不住的開始害怕，開始後悔！

    之前以為自己誌在必得，以為自己被杜曼婧罩著肯定能拿到名次，所以早早的就誇出了海口！

    多少人都等著他今天拿著獎杯回去，等著為他祝賀，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想著眾人失望、嘲諷的目光，想著自己或許從此再也無法踏入這個行業！

    無法進入莫桑，那他之前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力氣！

    在學校裝了這麽多年的孫子，到處鑽營，結果現在變成這樣，豈不是要把他給逼死！

    高擬翔的目光冷了一下，心裏默念不能這樣被動下去，直接站起身來朝著馮允走了過去！

    馮允看著高擬翔過來，嘴角勾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高先生過來，是想給大家解釋解釋這件事嗎？”

    高擬翔上前一把奪過麥克風，轉身朝著台下吼道，“我根本就沒有抄襲，沒有找槍手！這次的比賽，不是他們取消我的資格，而是我退出！”

    “我不光要退出，我還要告主辦方！這樣無憑無據的栽贓嫁禍，眼底還有沒有藝術，有沒有法律！”

    高擬翔說的慷慨激昂，像是自己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馮允冷笑一聲，“告我什麽？我發現了你作弊，還成了惡人？”

    “我作弊？”高擬翔像是被侮辱了似的，“誰的藝術能用一堆數據來衡量？你把藝術當做了什麽，你憑什麽當評委！”

    馮允不再說話，隻是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著他。

    高擬翔本來還說的義憤填膺，但是被馮允這麽看著，心裏莫名的就害怕起來。

    他咽了咽口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的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

    馮允哼了一聲，看向台下，“他說我沒資格。”

    馮允話音一落，地下就傳來笑聲。

    “馮先生要是沒有資格，估計就沒人有資格了！”

    “藝術不能用數據來衡量，但是你這樣的人，用數據衡量你，那是侮辱了數據！”

    “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還在那裏嘰歪什麽！”

    地下不光是媒體，甚至還有不少參賽的人都開始說了起來。

    大家同樣都是參加比賽的，當然希望比賽透明公正。

    雖然說給人當槍手有些可恥，但是總好過那些花錢或者拿勢力去威脅人家給自己當槍手的人好。

    馮允公開這五個雇傭了槍手的人，卻沒有去把槍手公開，就說明了他站在哪一方。

    大家又不是傻，還要跟馮允作對？

    於是高擬翔瞬間成為眾矢之的，眾人開始對著他指指點點。

    高擬翔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以為他一說比賽不公平，所有人都會跟他一起起來控訴主辦方的。

    結果他們竟然都被馮允給收買了嗎？

    高擬翔有些著急，見吵不過下麵的人，轉而指著馮允，“你憑什麽說我抄襲！”

    馮允冷笑一聲，“我這次決賽，讓大家測試了三個方麵。一個是素描，其實是想看大家的線條。一個是調色，是想看大家的顏色把控，以及個人喜好。一個是模仿《星空》，除了看你們的模仿能力以外，還要看你們的構圖能力。”

    “第一項沒什麽可說的，大家應該都知道，每個人對線條的理解都不同，沒有兩個人會用一樣的線條。”

    “第二項的顏色也是，比例稍微差了一點，或者是喜好稍微有一點不一樣，配出來的色彩也是不同的。”

    “這兩項都是十分個性化的東西，這世界上沒有兩個一樣的人，自然沒有兩個完全的喜好！”

    “高擬翔跟別人的線條和配色幾乎是百分之九十的重合，大家還覺得他可信嗎？”

    “另外，我讓他們模仿《星空》，卻不是臨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