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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7  白天討好你，晚上才能讓你賣力一點嘛

    晚上回家的時候，文藝和莫向晚都沒了力氣。

    莫向川抱著文藝，孟咼陽抱著莫向晚，莫爾抱著寶寶。

    每個人都拿了兩套心儀的衣服，還有一些首飾，寶寶則是玩具，全都劃的莫向川的卡。

    “怕什麽？”見文藝一直不停的看著莫向晚，眼神飄飄忽忽的，莫向川忍不住的就想笑。

    文藝歎了口氣，悄悄的湊到他耳邊，“今晚上是不是花了很多錢？”

    莫向川笑著拍拍她的背，“放心，養得起你。”

    文藝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我能這樣嗎？”

    莫向川挑挑眉，“要不然呢？眼前掛著一塊肥肉，還不讓我咬一口？”

    文藝張開嘴，直接咬了他的肩膀，“你才是肥肉！”

    “好好好，我是肥肉，你是五花，咱倆半斤八兩。”

    文藝被他逗笑，兩個人開始聊起天來。

    到了家，或許真的是因為累了，大家都睡的很好。

    第二天一早，已經是大年初二，文藝睜開眼，見外麵竟然下起了雪。

    莫向川從外麵進來，帶著一身的冷氣。

    文藝在被子裏縮了縮腦袋，“出去了？”

    莫向川點點頭，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捧在手裏暖了暖。

    “出去看墓地去了。”

    文藝愣了愣，才想起文三要入土了。

    她坐起身來下了床，雙手捧住莫向川的手，“他……帶回來了嗎？”

    莫向川點點頭，“模樣不太好看，但是好歹算是完整的。下午到，晚上……直接入殮了。”

    文藝咬了咬嘴唇，“我跟你一起去。”

    莫向川想說怕她嚇著，不讓她去。

    但是文三畢竟是文藝的父親，這話他不管怎麽說都不合適。

    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一整天，文藝都有些不在狀態。

    跟大家說話的時候會跑神，飯也沒吃幾口。

    莫向晚和莫爾都看著心疼，卻也無能為力。

    下午五點的時候，直升機才降落在山頂的停機坪上。

    莫向川直接派車過去將文三的屍體接上，然後前往殯儀館。

    火化、入土，前前後後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文藝站在旁邊看著，自始至終都沒有哭。隻是一直緊緊地攥著莫向川的手，手心滿是冷汗。

    莫向川也沒說什麽，流程安排的簡單又合理。

    全程大家都十分的莊嚴肅穆，也沒有人多看文藝一眼，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做事。

    等骨灰盒被放到殯儀館內的時候，文藝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莫向川伸手抱了抱她，讓人拿了一束菊花進來，遞到她手裏。

    “放到那邊，插起來吧。”

    文藝點點頭，上前將菊花插到花瓶裏。

    莫向川跟她一起拜了拜，兩個人也沒再說什麽，就牽著手離開了。

    回去的車上，文藝一直不吭聲。

    莫向川幹脆打開廣播，午夜，日本幽咽怨懟的聲音傳出來。

    “我小時候，他對我一點都不好。大了以後，還總是想把我賣掉換錢。”文藝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零星的雨點，自說自話。

    “我也知道我該恨他的，他那麽壞，可是沒他就沒我啊，我怎麽可能不在意呢。”

    “這樣也好，以後他就不會再傷我的心，我也不會再怨恨父母了。”

    莫向川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等她伸手去接的時候，握住她的手輕輕握了握，“以後有我。”

    “有你又能怎麽樣？”文藝抽抽鼻子，“你又不是爸爸。”

    莫向川笑笑，收回手，繼續開車。

    “都說在女孩子心裏，父親的形象很重要。媽媽負責感性的部分，爸爸則負責理性的部分。”

    “如果父親足夠好，那麽女孩子就會希望長大了以後嫁一個父親那樣的人。”

    “如果父親不夠好，那麽女孩子就會希望長大了以後嫁一個理想中父親那樣的人。”

    文藝眨了眨眼，“我可沒覺得，我爸對我不好，我也記不得媽媽是什麽樣子。”

    莫向川依舊輕笑著，車子開的又快又穩。

    “老天是公平的，給了你二十年的悲苦，就是為了等著遇見我。”

    文藝歪了歪腦袋，看車車窗外，“才不是。”

    莫向川沒再說話，將車子裏的暖氣開大一些，很快就到了家。

    文藝悄悄進門，怕驚醒睡夢中的大家。

    “我今晚睡客房好不好？”文藝拉著莫向川的手，有些祈求的說道，“讓我靜靜。”

    莫向川笑著攏了攏她的頭發，“說什麽傻話呢？你睡主臥，我剛好有些公司的事情要忙，今晚估計就在書房裏處理公事了。”

    文藝抿了抿嘴唇，“其實……不用的，我沒事。”

    “我也是認真的，”莫向川親了親她的額頭，“去睡吧，泡個澡，躺下什麽都別想。”

    文藝隻能點點頭，慢吞吞的回了臥室。

    莫向川到了書房，打開電腦接收文件。

    文三的死看似平常，但是莫向川總是覺得其中有些什麽。

    讓人把文三的資料收集了一下，還有文藝自己都沒有印象的那個媽媽。

    然而莫向川看了以後，心裏更是生出疑竇。

    就像是被人抹掉了一樣，文三寥寥幾筆，文藝的媽媽更是“不詳”。

    莫向川擰著眉想了許久，最後幹脆關上了電腦。

    大年初一初二，一家人幾乎都在家裏度過了。

    初三天氣不錯，莫向晚就跟孟咼陽出去拜訪朋友去了。

    莫爾本來想在家裏陪文藝，結果幾個朋友也打了電話過來，把她給約了出去。

    “那……咱們三個去遊樂園？”莫向川見文藝還是沒什麽精神，就幹脆提議道，“寶寶在家也憋壞了吧？”

    果然，一聽要出去玩，寶寶高興的就在地上亂蹦亂跳。

    文藝無奈，隻能換上衣服跟他們一起出去。

    因為是假日，所以遊樂園裏人格外的多。文藝緊緊地拉著寶寶的手，就把一不小心把他給弄丟了。

    莫向川跟在文藝的身後，不時的幫她打開擁擠的遊人，小心的照料著他們。

    “爸爸，我想吃冰激淩！”寶寶看見不遠處冰激淩車上各種顏色的甜筒，開口嚷嚷著。

    莫向川看了看前麵排著長長隊伍的餐車，忍不住的歎了口氣，“行，我去。”

    文藝笑著拉著寶寶站在一邊等，莫向川一個人站在一群孩子堆裏排隊。

    冰激淩並不是多好吃，也不是什麽獨特口味。隻是因為花樣比較多，加上顏色漂亮，孩子們很喜歡。

    莫向川幹脆給寶寶買了一個，給文藝也買了一個。

    “你這是把我當小孩子嗎？”文藝哭笑不得，舉著手裏玫瑰樣式的冰激淩看著他。

    “我這是討好你，”莫向川笑笑，“白天討好你，晚上才能讓你賣力一點嘛。”

    文藝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莫向川故意發出“哎喲”一聲，像是疼的要彎腰似的。

    兩個人在那裏玩著，寶寶早就吃著自己的冰激淩往旁邊走了。

    冰激淩車旁邊就是碰碰車的場地，寶寶往前快走了兩步，就跑到了場地外圍的欄杆那裏。

    玩碰碰車的人很多，不光孩子，還有不少大人。

    大家擠來擠去，哪裏還顧得上照顧誰不照顧誰？

    寶寶剛舔了一口冰激淩，結果就被眼前一條黑色褲子一撞！

    冰激淩一下整個撞了上去，黑色褲子一下就被弄髒了。

    寶寶嚇了一跳，兩手拽著，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

    抬起頭看過去，就見一個臉色不善的男人站在那裏，擰眉瞪著自己。

    寶寶一陣害怕，連忙回頭張望，卻發現自己竟然走遠了，根本看不見文藝和莫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