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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0  該硬硬，該軟軟，能屈能伸

    莫向川到了公司，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一趟人事。

    員工名單和獎勵明細全都一一列了出來，莫向川看了一下，沒出大的紕漏，就簽了字。

    到辦公室看了看，見也沒什麽事可做，站起身來正打算回去。

    宋楚澤從外麵進來，看見他還沒走，趕緊上去攔住。

    “太好了太好了，你要是走了，我還得去你家找你。”

    莫向川莫名其妙，“幹嘛？現在我的假期還沒過完呢。”

    宋楚澤瞪了他一眼，“這是你的公司還是我的公司？你不做事，誰做？還沒上班？明天一早就要新年開張了！”

    莫向川笑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是有你嗎？我要陪文藝。”

    “我還要陪珺一呢！你趕緊的，柳旻那邊拖不了的。”

    莫向川愣了一下，“柳旻？不是過幾天嗎？”

    “誰知道他今天抽什麽風，一大早的給我打電話，說是合作的項目直接擱淺了。”宋楚澤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道鬧什麽妖呢。”

    莫向川抿了抿嘴唇，“估計跟林家有關係。”

    宋楚澤想到之前的事情，也是皺了皺眉，“雖然放棄也沒什麽，但是到手的鴨子，就這麽看著它飛了？”

    莫向川哼了一聲，拍了拍外套，“他人在哪兒？”

    *

    莫向川和宋楚澤到的時候，柳旻正站在床邊打電話。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他一直皺著眉在聽。

    見莫向川他們過來，他就匆匆說了兩句，把電話給掛了。

    “沒想到你倒是親自過來了，”柳旻伸手跟莫向川握了握，“今天怎麽這麽悠閑？”

    莫向川笑笑，“我倒是想忙，也得給我忙的機會吧？”

    柳旻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尷尬，又很快消失了，“這話說的，好像莫桑集團多閑似的。誰不知道，北城最忙的就屬你的公司了。”

    “所以為了減緩莫桑的工作壓力，你決定擱淺我們的合作計劃？”

    莫向川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看上去似乎並不生氣。

    他自己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就像是在自己家一般自然。

    柳旻在原地沉默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何必呢？你知道原因。”

    莫向川聳了聳肩，“我一直覺得，時至今日，沒有人會看不起我莫向川。我的名字拿出去，就是合作的開始。”

    “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拒絕我，這讓我有些意外，更有些懷疑。”

    柳旻挑眉，“懷疑什麽？”

    莫向川伸出手，一根手指在鼻梁上來回掃動，似乎是在思考，“你說，‘垂柳’值多少？”

    柳旻眼底泛起怒意，但是很快又退了下去。

    “向川，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呢？”

    莫向川笑了笑，“是啊，何必呢？”

    柳旻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ok，這次是我不對。現在到底該怎麽辦，你說。”

    莫向川不說話，淡然的樣子讓人看不出喜怒，卻讓柳旻更是難堪。

    兩個人就那麽僵著不說話，宋楚澤在一旁看的興致濃濃。

    “林家還是莫家，現在就是這麽一個選擇題。”宋楚澤看柳旻似乎還在為難，幹脆的說道，“總不能你還想著兩頭討好吧？”

    “你們明明知道，這麽個要求，我拒絕不了。”

    林家與柳家關係不一般，當年要不是林澤喬，恐怕他兒子的命都要沒了。

    知恩不報，不是他應該做的。

    莫向川看向他，“所以報恩就不分青紅皂白？要是林家要你的命呢？”

    柳旻臉色一變，一下說不出話來。

    莫向川正準備再說什麽，柳旻的電話響了起來。

    宋楚澤擺擺手，讓他到一邊去接。

    柳旻看了眼電話，就拿著手機匆忙出去了。

    宋楚澤看著莫向川，“你今天怎麽這麽急躁？”

    往日裏莫向川談生意，從來不會多說一句話。遇上難纏的，也頂多就是瞪上兩眼。

    今天過來就說那麽多，實在是不像他的作風。

    莫向川搖搖頭，“想早些弄完，回去。”

    從來了這裏，不知道為什麽，莫向川總覺得自己的眉毛一直跳。

    心裏不安寧，像是覺得家裏出了什麽事似的。

    宋楚澤翻了個白眼，“別一分鍾不見就跟天塌了似的行嗎？文藝也不可能24小時掛在你身上。”

    莫向川捏了捏眉心，“我倒是想。”

    “適當一點，再這麽下去，你該死在床上了！”

    莫向川想到了什麽，笑了笑，看向他，“怎麽，因為沒死在床上而遺憾？”

    “哎！你！”宋楚澤被戳中痛處，站起身來往他身前湊了湊，“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是一直好好的，該硬硬，該軟軟，伸縮自如，能屈能伸！”

    莫向川挑釁的看他，“那不還是二十幾年一直處著？要不是去酒吧喝了那杯酒，瞎貓碰上死耗子，現在還不知道你會什麽樣呢。”

    宋楚澤被他說的一陣暴躁，直想過來拽著他罵上幾句。

    剛好柳旻從外麵進來，他就直接憋了回去。

    柳旻沒察覺到兩個人的變化，隻是看著莫向川的時候，表情古怪了一些。

    進來以後站在那裏半天，最後憋出一句，“把合同拿過來吧，我簽。”

    莫向川愣了一下，宋楚澤也十分不解。

    剛才還一副像是誓死不從似的表情，這會兒怎麽突然就同意了？

    而且似乎他眉眼間還有些迫不及待似的，讓人搞不清楚。

    不過不管是他中邪了還是發病了，簽下合同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好事。

    莫向川給宋楚澤使了個眼色，直接讓他出去拿了張白紙過來。

    放到柳旻麵前，“簽。”

    柳旻哭笑不得，“我就算信得過你的人品，你至少也得給我一個像樣的合同吧？一張白紙算怎麽回事？”

    莫向川挑眉看他，“簽，還是不簽？”

    柳旻趕緊舉起雙手，“好好好，立刻，馬上。”

    莫向川看著他那副樣子也是覺得奇怪的很，不過想到剛才他接了電話，既然避開了自己，大概就是不方便說的。

    好奇心太強，可不是什麽好事。

    在白紙的右下角簽了字，宋楚澤就帶著離開了。

    莫向川站起身也準備走，柳旻將筆扣上，發出“哢噠”一聲。

    “我說，你從哪兒找了那麽個姑娘？”

    莫向川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他，“什麽？”

    “那個叫文藝的，是你加的侄女？”柳旻擰眉看著他，“我怎麽不記得你家有什麽親戚姓文的。”

    莫向川的臉嚴肅起來，目光帶著審視的打量他，“什麽意思？”

    柳旻見莫向川瞬間變了臉色，還有些疑惑，“怎麽，不是你們家的？可是……說是向晚幫她排隊……”

    “在哪兒？幹什麽？”莫向川快走了兩步，來到柳旻麵前。

    拳頭已經攥了起來，似乎是打算等他說出什麽，就一拳揍過去！

    柳旻趕緊後退，“行了行了，你自己去看。在醫院，我保證跟我沒什麽關係。啊，也不能說完全的沒關係，總之你……”

    莫向川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以後再說。”

    說完就轉身，直接出去了。

    怕文藝出了什麽事，莫向川趕緊開車離開。給莫向晚打電話，問清了地址，他就急急忙忙開了過去。

    見莫向川離開了，柳旻摸了摸鼻尖，給萊絲打了電話過去，“合同我簽了，真的，保證沒有討價還價。隻要他不坑我，我就絕對坑不了他。”

    “嗯，我知道，我知道。齊安還好嗎？”

    “嗯，剛才我跟他說那個叫文藝的在醫院，他的眼神恨不得想要殺了我。”

    “希望他見到人以後別生氣，要不然我估計得出血了。”

    想到自己簽下的白紙，柳旻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