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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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油掛刀去!
    這日清晨,隨著第一縷陽光灑在清水鎮門口的牌坊上,就有一隻爆竹從天而起,在空中炸出聲響。
    整條街道,雖然空無一人,但兩邊卻已張燈結彩,紅燈籠和紅紙已經掛滿了街道兩邊,處處透著喜慶。
    這天萬裏無雲,該是一個晴朗的天。
    這般難得燦爛的陽光,仿佛是給街道再鋪上一層金光燦燦的地毯,去迎接那個同樣光芒萬丈的青年。
    韋正弦跨上了一匹棗紅色大馬,馬頭戴紅花,人身著赤衣,他在鎮門口焦急地等待著,等著吉時到來,他便帶著後麵一隊人去迎親,去迎娶自己的新娘。
    迎親隊伍為首的自然是金羽傑和何定蘇,後麵是袁雄以及嚴定鬆,再後麵有著袁雄的雄字營之人,有嚴定鬆帶來的那群捕快,還有這些天一直在這裏看熱鬧的江湖客。
    這江湖隻要有熱鬧,這些人就會伸長了腦袋看過去,就看看地上有沒有錢能撿到。
    這些人其實本心不壞,也愛交朋友,況且還是韋正弦這般名動江湖,威名遠播,氣度不凡的貴公子,隻要他說一句,這些人自當會幫忙。
    番薯他們自然也跟在了後麵,但這是今天早上韋正弦和朱善東一起討論了下大婚的流程後,兩人拜托番薯做的事情。
    番薯扛著個扁擔,前麵是一條大豬腿,後麵是兩條大鯉魚。
    最最關鍵的是,他要把這兩樣東西一直扛到山上的柳家別院中!
    番薯當時就想罵人,但想著人家大喜之日說髒的多不好,況且韋正弦當時的態度極為誠懇,番薯就應承下來了這件事。
    但是看著旁邊俞聲漸哼著小曲,陳北磊叼著狗尾巴草,悠哉悠哉跟著大部隊一起走著,番薯氣就不打一處來。
    朱善東這會要在酒樓主持大局,自然是走不開的;阿真就住在柳及垣家的別院之中,今日柳及垣也將自家別院借給了阿真權當是女方住所,故而柳及垣早早就已經在別院之中等著了。
    吳驍驊今日卻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已經破解出奇邪合歡散的解藥,隻需要幾味藥他就能煉製出來。
    所以今日趁著大婚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吳驍驊去往藥鋪將這幾味藥給配齊。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結婚呢!”陳北磊對著俞聲漸說道。
    “是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就是覺得心情異常舒暢呐!”俞聲漸回答道。
    “嗬”番薯冷哼了一聲“你們是舒暢啊,我這扛著這幾十斤重的東西,我可是堵得慌啊”
    “老哥”俞聲漸說道“我們兩都是傷員,又不能暴露,你就多擔待點,扛著吧”
    “這裏去別院可是要爬山的啊!”番薯叫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誰讓你接了這活呢”俞聲漸笑了笑“可以了,回頭韋世子給你包個大紅包呀”
    “他現在個窮光蛋,有個鬼的錢來給我包紅包啊!”番薯回答道。
    “人家可是把足足四百萬兩的銀子給你了啊!”俞聲漸道“這個紅包還不夠大嗎?”
    “噓”番薯趕緊看了眼周圍,道“那可不是他送我的,注意性質,那是我靠自己勞動換回來的!”
    “哎哎,是我,不是你啊!”陳北磊說道“你除了在山上盯梢了,你還幹了什麽啊?”
    三個人還在互相推諉著,突然番薯整個身子撞在了前麵人身上,三人這才發現,整個大部隊都停了下來。
    “什麽情況?”俞聲漸問起前麵人。
    “好像是有人攔路!”前麵人回答道。
    “也不知道哪個不開眼的,居然敢攔韋世子的路。”再前麵的人說道。
    “好像是黑煞的殺手!”又有一人說道。
    番薯聽到是黑煞殺手,立馬眉毛一挑,看了看陳北磊和俞聲漸。
    陳北磊和俞聲漸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左躲右閃,借著步法往前鑽了過去。
    “你們”番薯見兩人把自己給丟在了後麵,低聲說道“你們等等我呀不是傷員麽?一個個和泥鰍一樣哪裏像是傷員啊?”
    攔住韋正弦的,真是那天番薯遇到的,那個帶著兜帽一身黑袍的殺手。
    他雙臂環胸,手裏提著一柄劍。
    這人看著很是清寡,但他身上卻爆發著濃烈如驚濤駭浪的殺氣。
    兜帽下,一雙眼,呆呆看著韋正弦。
    “韋世子”那人說道“在下黑煞肖雲清,在此等候多時了。”
    韋正弦看了眼這人,嘴上還是掛著笑容“肖兄弟可是來喝一杯喜酒的?來者即是客,我現正在迎親路上,待我接到新娘,自當和肖兄弟喝上一杯酒。”
    “我不為討酒而來。”肖雲清說道“我來討,你的腦袋。”
    韋正弦臉上笑意更盛“若是如此,那待我成婚之後,自當會與你比試。”
    “不是比試,是殺人。”肖雲清道。
    “隨你意。”韋正弦臉上有些不悅了“但此刻吉時將至,我就要去接我娘子,還請你先讓讓路。”
    “我為何要給你讓路?”肖雲清道“我們黑煞之人,從不為別人讓路!”
    “從不為別人讓路?”韋正弦聽到這話皺了皺眉。
    “若是要我讓路,那就從我屍體上跨過去!”肖雲清接著道。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韋正弦道“我不想殺人!”
    “但我要殺你!”肖雲清道。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韋正弦手一張,抱在金羽傑手中的長劍冷矩突而飛起,直接飛入了韋正弦手中。
    韋正弦說道“你年紀也不大,尚未而立,那你可知道,而立之下,誰人劍法第一?”
    “是你。”肖雲清也甩出了手中的劍,這劍長三尺有餘,劍身極軟,仿佛一條銀蛇蜿蜒,在內息傳導下,不斷抖動著。
    “我,就要以劍術,殺你!”肖雲清道。
    “世子大人,今日乃是你大婚之日,不宜見血。”金羽傑道“這人,就交給老朽來處理吧?”
    韋正弦將手中冷矩劍扔給了何定蘇,繼續行馬向前。
    肖雲清欲要追上去,卻被金羽傑攔住了去路。
    “你可不能過啊!”金羽傑橫著手裏鐵棍道。
    肖雲清看了看鐵棍,又看著大部隊離開,隻留下了金羽傑一人。
    他一直都沒有動手,直到大部隊全部離開,他才突然笑了下“其實,我想要留下的,也就是你!”
    “年紀輕輕,口氣不小。”金羽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留住我?”
    番薯這時候背著豬腿和鯉魚也很是著急,因為這會,他怎麽也找不著陳北磊與俞聲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