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憑什麽宦官不能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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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嬴政的心情十分不錯。

    一切計劃都在按照自己預想的那般進展順利,國學院已經正式開學,王翦被自己坑到了國學院做了軍事導師。

    蒙毅在忙著帝國快訊,日漸憔悴。

    李斯與馮去疾隨著自己逐漸放權,大多政務都需要兩人處理,自己隻需要看結果即可。

    聽聞馮去疾因為政務繁忙,焦頭爛額,以至於眾多姬妾怨聲載道,差點沒把嬴政嘴巴都笑歪了。

    用廉價的瓷器與琉璃,坑了滿朝文武與鹹陽富商巨賈差不多百萬金,讓帝國的財政壓力劇減。

    〔ps:此金非黃金,而是黃銅。秦朝黃金稀少,大多用於首飾貴重飾品,不當做貨幣流通,真假俺也不知道,也不敢問,有沒有大佬給科普下?〕

    隨著精鹽,紙張開始量產,精美瓷器,琉璃也開始大規模銷往帝國各地,源源不斷的收入,讓嬴政再無後顧之憂。

    這些東西價格高昂,嬴政並沒有打算賣給普通百姓,而是先收割貴族們的一波韭菜,反正他們也不差錢,不宰他們宰誰?

    等把這些權貴巨賈的錢收割的差不多之後,那時候的產量應該已經很高了,足以廉價賣給普通人。

    到了那時候,賺多賺少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提高百姓的生活質量,讓帝國的貿易繁榮昌盛起來。

    下一步,就要把帝國礦產資源,全部從權貴商賈手中收歸國有。

    鹽,鐵,紙,瓷,暫時不適宜下放,這些戰略資產必須官營。

    平定百越,吞並中南,收複夜郎,再滅滇國以後,尋得占城稻,便可以在南疆鑿渠挖壑,鼓勵國民開荒。

    茶並不適合大規模栽種,大秦的人力不能浪費。多開荒,多耕種,多生娃,才是第一要務。

    不過可以官營小範圍培育一些茶園,如此又能在權貴商賈們身上擼一次羊毛,甚好。

    北邊,先拿下河套,然後再對付西邊的月氏,隻要拿下西海草原與河套草原,大秦就有足夠的草場培育優良戰馬。

    “陛下,將作少府求見。”

    就在這時,趙忠走了進來,小聲道。

    嬴政被拉回思緒,定了定神道:“宣。”

    “遵旨。”

    趙忠再次拱手一拜,然後便匆匆離去了。

    沒過多久,公輸墨便一路小跑進來,邊跑邊嚎啕大哭道:“陛下,陛下,求陛下為臣做主啊!”

    “愛卿這是怎麽了?”

    嬴政有些怔了怔神,這啥情況?

    公輸墨抬起頭的一瞬間,嬴政眼皮一抖,這麽慘?

    “陛下,臣遭一群歹人圍毆,求陛下為臣做主。”

    公輸墨哭喊著,鼻青臉腫對著嬴政訴苦道。

    最慘的是,他那臉上竟然還有一個履印,顯然是被人一腳飛中麵門。

    “嗯?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徒?”

    “愛卿乃大秦將作少府,何人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毆打朝廷官吏?”

    “真是豈有此理,愛卿盡管直言,朕必為愛卿討回公道,決不輕饒。”

    嬴政義正言辭,勃然大怒道。

    “謝陛下。”

    “禦史大夫馮去疾。”

    “禦史丞百裏華……”

    “衛尉令,奉常令,典客令,太仆令,廷尉令,宗正令,少府令,治栗內史……”

    “中書謁者令,尚書令,諫議大夫,參知侍郎等。”

    “還有很多人,臣沒看清楚。”

    “請陛下……”

    公輸墨嚎啕大哭著,報出了一連串名字。

    嬴政的臉,越聽越黑,還沒等到公輸墨說完,就立刻大喝道:“哎呀呀!朕真糊塗了啊!”

    公輸墨被嚇了一大跳,哭聲戛然而止,一臉懵逼的看向陛下,目光帶著三分疑惑,三分茫然。

    嬴政直接站了起來,朝著公輸墨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大喊道:“趙忠,趙忠,趙忠……”

    就在公輸墨以為陛下是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時,嬴政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接繞過了公輸墨,朝著大殿外走去:“備駕華春宮。”

    嬴政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留下目瞪口呆的公輸墨,傻在了當場,有些風中淩亂。

    ????????

    陛下何意啊?

    臣這渾身傷痕累累,都是假的嗎?

    難道臣就白挨了這一頓打?

    天理何存啊?

    公輸墨實在沒有料到,陛下會如此果決。

    上一秒還言辭鑿鑿的要為自己主持公道,下一秒就直接溜之大吉?

    自己這黑鍋可是為陛下背的啊?

    找誰說理去?

    “陛下,為何丟下將作少府,突然擺駕華春宮?”

    “要不臣留下,替陛下安慰一下將作少府?”

    跟在陛下身後,直接來到了觀星閣之後,趙忠才笑著道。

    “不必了,回頭你帶點跌打散,備上一套珍品玉飾,直接去公輸府,代朕看望即可。”

    嬴政望著熱鬧非凡的鹹陽街市,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陛下,臣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趙忠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有話就說,何必吞吞吐吐?”

    嬴政劍眉一撇,眼神露出一絲銳利的寒芒道。

    “陛下,將作少府是為陛下背的黑鍋,可是卻遭到了百官圍毆,臣以為……”

    趙忠說到這裏頓了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道。

    “以為什麽?”

    嬴政轉過身來,神光閃閃的盯著趙忠道。

    “臣不敢說。”

    趙忠低下頭,不敢迎視嬴政的目光。

    “朕讓你說。”

    “說。”

    嬴政爆喝一聲,宛如驚雷。

    “臣以為這是百官對陛下的權威,進行挑釁。”

    “他們雖然打的是將作少府,可實際上是心中對陛下,有所不滿,但卻不敢直接挑釁陛下的天威。”

    “所以他們才會拿將作少府撒氣,如此也等於間接拂了陛下的顏麵,又不會直接與陛下起衝突。”

    趙忠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砰砰直跳。

    “放肆。”

    嬴政一腳將趙忠踹翻在地,勃然大怒道。

    趙忠連忙起身,跪在嬴政腳下,匍匐顫抖著,不斷道:“陛下息怒,臣罪該萬死。”

    “老東西,再敢大放厥詞,朕活剮了你。”

    嬴政臉色難看,拂袖而去。

    “臣該死,臣有罪,陛下息怒。”

    趙忠不斷叩首,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直到聽到陛下的腳步聲離去,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猜忌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再根除了。

    陛下沒有殺自己,顯然也是有這種猜測。

    自己不過是把陛下的這種猜測,給無限放大了。

    趙忠感覺自己內心的野望正在熊熊燃燒起來,憑什麽那些人可以高居廟堂之上,享受世間尊榮?

    憑什麽宦官不能取而代之?

    隻要有朝一日,陛下覺得宦官們才是自己最忠誠的臣子,那麽宦官才能夠從陰暗角落裏走上前台,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這天下的讀書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表麵道貌岸然,實則一肚子男盜女娼,貪婪卑劣。

    隻有宦官才能夠一心一意輔佐陛下,因為作為宦官後路已斷,除了效忠陛下,還能有別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