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殺光秦人,血染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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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單於率大軍前去馳援安木德,根本就是自投羅網,公子早做謀斷才是。”

    聶申看著坐在戰馬上,瞭望遠方蔚藍天際的冒頓,神色凝重道。

    過了許久,冒頓才轉過身,眼神陰冷的看著聶申道:“先生,大夏人真的打不過秦人嗎?”

    聶申知道,也許自己說的是實話,可是冒頓聽到心中會不舒服。

    因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果前線大敗,匈奴人元氣大傷,他這位王子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公子,非是聶某口不擇言,而是秦人威震天下,橫掃八荒,絕非一時氣運。”

    “一支軍隊,如果獲得一二次大勝,尚有僥幸之嫌。”

    “可這支鐵血軍團,自商鞅變法,百年來,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威震八方,凶名赫赫。”

    “至秦皇嬴政繼位後,這支大軍更是戰必勝,攻必克,所向披靡,天下敬畏。”

    “趙人之所以丟掉了河套,非趙人怯弱,而是被秦人所敗,從此一蹶不振。”

    “惜趙人之勇武,荊楚之強悍,亦難擋秦軍之鋒銳。”

    “此次北上之秦軍,皆為秦人主力,就是這支軍隊滅了六國,橫掃天下。”

    “再加上秦人強弓硬弩,武器精良,夏人以少敵眾,以弱擊強,勝算微乎其微。”

    “若聶某預言有誤,願獻頸上頭顱,向公子謝罪。”

    聶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字字珠璣,斬釘截鐵道。

    “先生何出之言啊?”

    “冒頓愚昧,若有怠慢先生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請先生教我。”

    冒頓臉上頓時露出賠笑,言語恭敬道。

    “公子不是一直心懷大誌嗎?”

    “此乃天賜良機,如若不取,終將招致其禍矣。”

    聶申的聲音宛如充滿了無盡魔力,對著冒頓大有深意道。

    冒頓眼神閃爍著希冀的光芒,閃爍不息,沉默良久之後,他故作不明所以道:“請先生直言。”

    “大單於前往桌子山與秦人決戰,如今各部仍有六萬大軍,戒備東胡月氏來犯。”

    “大單於又危在旦夕,公子身為王子,理應挺身而出。”

    “力挽狂瀾於既倒,扶之大廈於將傾。”

    “召集部族勇士,收繳兵權,率大軍南下策應大單於。”

    “一旦大單於兵敗,這大夏族未來的重擔,就隻能靠公子來擔起。”

    聶申說完之後,就緩緩看向了遠方的天際,宛如自言自語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冒頓眼神微微眯了起來,熊熊野望在他的內心之中宛如被點燃的幹柴,時刻侵蝕著他那顆不屈之心。

    “如果父王僥幸得勝又當如何?”

    冒頓同樣望著綠油油的大草原,沉聲道。

    “公子知道梟嗎?”

    聶申話鋒一轉,答非所答道。

    “???”

    “請先生不吝賜教。”

    冒頓十分疑惑,有些沒轉過來彎。

    “這是一種鳥的名字,梟鳥生下自己的孩子後,會讓小梟鳥吃掉自己成長。”

    “梟鳥尚且知道犧牲自己,成全子嗣。”

    “以大單於之英明,定然不會連一隻梟鳥都不如。”

    “公子心懷淩雲衝天之誌,如此膚淺之理,理當不用在下多嘴。”

    聶申意味深長道。

    冒頓眼神越來越淩厲,對著聶申拱手道:“聽先生一席話,令冒頓茅塞頓開。”

    桌子山南北對立,兩山相隔約二十裏。

    十萬秦軍徹底封死了穀口,森嚴壁壘,嚴陣以待的看著遠方黑壓壓的身影。

    “報,大單於,前方發現秦軍。”

    一名哨騎跑到了頭曼麵前,高喊道。

    “有多少人馬?”

    頭曼放眼望去,並看不出來,沉聲問道。

    “至少十萬,隻多不少。”

    哨騎如實回答道。

    頭曼剛想說話,就見幾名哨騎再次飛奔而來。

    其中一名哨騎翻身下馬,從馬背上推下來一名秦軍士卒道:“稟大單於,抓住一名秦人哨兵。”

    頭曼頓時眼睛一亮,還真是及時雨啊!

    “問問他,安德木的消息。”

    頭曼將目光看向一名近衛,聲音冷漠道。

    “遵令。”

    近衛立刻領命,然後用不太熟練的雅言詢問起來。

    幾輪交談後,近衛再次開口道:“大單於,他說安德木將軍已經全軍覆沒,悉數戰死。”

    頭曼臉色鐵青,大怒道:“割掉他一隻耳朵。”

    幾名哨騎立刻上前按住了這名秦人哨兵,然後用鋒利的匕首,直接割掉了這名秦軍哨兵的左耳。

    一聲慘烈的叫聲響起,讓人不寒而栗。

    可無論他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幾名匈奴人的拘押。

    近衛再次開口道:“再不說真話,大單於就會把你的耳朵全割掉,眼睛挖出來,四肢全砍掉,五髒六腑皆挖出來喂狼。”

    果然,近衛的一番話,讓這名秦軍哨兵臉色慘白,瑟瑟發抖道:“我說,我全說,別殺我。”

    “快說。”

    近衛繼續逼問道。

    “安德木仍在負隅頑抗,前不久還在衝擊我軍防線,隻是兵力不足,最終功虧一簣。”

    秦人哨兵戰戰兢兢,態度卑微道。

    “安德木將軍還有多少人馬?”

    近衛再次追問道。

    “還有二萬多人,因為騎軍機動性太強,我們隻能圍住他們,一直不能找不到重創他們的機會。”

    秦人哨兵滿臉驚恐不安道。

    近衛將哨兵的話,全部轉說給了頭曼。

    頭曼忍不住大笑起來,還想蒙騙自己?

    安德木真是好樣的,牽製住了秦軍主力,隻要自己發動總攻,與安德木裏外夾攻,秦人必然大敗。

    “問問他,為什麽這裏隻有十萬秦軍,還有二十萬秦軍都在何方?”

    頭曼思慮了一番,再次開口道。

    “你們秦人的主力大軍在哪?”

    近衛立刻對著秦人哨兵問道。

    “全都在這裏了。”

    “這裏十萬守軍,還有十萬守軍守在另一麵,否則放任二萬多騎兵橫衝直撞入關中,乃重罪。”

    “雖然消耗掉貴軍幾千騎兵,可那十萬大軍也死傷過半,已經返回上郡修整,並不在此。”

    秦人哨兵似乎非常怕死,一副肝膽俱碎的樣子,畏畏縮縮道。

    頭曼聽完近衛翻譯之後,再也忍不住縱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秦人不過如此。”

    “今日就要讓秦人的鮮血,染紅大草原。”

    “殺了他祭旗,傳令全軍,準備衝鋒,一鼓作氣擊穿秦人的戰陣,與安德木裏應外合,兩麵夾擊。”

    頭曼已經被這巨大的好消息衝昏頭腦,意氣風發大喊道。

    “大單於威武。”

    “殺光秦人,血染草原。”

    所有匈奴人都歡呼起來,士氣高漲的大吼道。

    站在桌子山上的蒙恬,看著匈奴騎兵整裝列陣,準備發動攻擊,嘴角緩緩揚起一絲弧度。

    看來頭曼果然中計了,不枉費韓信一番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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