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這廝究竟幹了什麽傷天害理之事,惹得陛下十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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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豐看嬴政拿起奏章看了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提醒道:“陛下,上卿劉季還在外麵恭候,是否召見?”

    “怎麽?你倒是挺關照他嘛?”

    嬴政撇了一眼陸豐,隨口道。

    “陛下恕罪,臣多嘴。”

    陸豐趕忙賠笑,請罪道。

    “先晾他一會,不著急……”

    嬴政看著奏章,漫不經心道。

    “對了,臣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陸豐聽到陛下如此說,心中為劉季默哀三秒,然後接著道。

    “說來聽聽。”

    嬴政有些意外,放下奏章,略有興致看著陸豐道。

    “昨日有人給臣送了一份厚禮。”

    陸豐咧嘴笑著道。

    “朕不是早就說了嗎?凡是給你送好處的,你全都照單全收。”

    “他們想要知道什麽,你就告訴他們便是。”

    嬴政露出耐人尋味之色,一臉認真道。

    “這點小事臣自然不敢打攪陛下,可此次送禮之人,不同於尋常人。”

    陸豐賣了一個關子,笑盈盈道。

    “喔?”

    “那朕來猜一猜?”

    “出手如此闊綽,又能讓你覺得不同尋常,整個大秦屈指可數。”

    “蕭何新上任,性格又偏於內斂謹慎,應該不會。”

    “禦史大夫百裏華正值春風得意,也不會是他。”

    “陳平?應該也不是,他可舍不得沒這麽大家底。”

    “蒙恬正在北疆,忙於戰事。”

    “是李斯吧?”

    嬴政仔細斟酌,賽選一番,看著陸豐道。

    “陛下聖明,神機妙算,無人能敵啊!”

    “正是衛國公李斯。”

    陸豐恭維一番,便點了點頭道。

    “他想知道點什麽?”

    嬴政皺了皺眉頭,沉聲道。

    “打聽公子胡亥。”

    陸豐神色凝重,收起嬉笑之色,小聲道。

    嬴政心中一沉,聽到陸豐的話,心頭隱隱作痛。

    “父王,兒臣長大了以後,也要和父王一樣威風……”

    “父王,您說這天上的星星有多少啊?”

    “父王,兒臣想母妃了……”

    “父王,您日理萬機,這是兒臣親手狩獵的野味,孝敬父皇。”

    腦海中塵封已久的記憶,一一浮現,這麽久了,自己一直不願去觸碰。

    可終究還是逃不開啊!

    嬴政閉上了雙目,思緒萬千。

    陸豐見狀,站的筆直,不敢出言打擾。

    不知過了多久,嬴政方才睜開雙目,聲音有些沙啞道:“雖有些出乎意外,但也符合情理之中。”

    陸豐點了點頭,公子亥不管怎麽說都是衛國公的女婿,關心一下也的確符合情理。

    “你先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嬴政揮了揮手道。

    “臣告退,就在殿外守候。”

    陸豐立刻拱手一拜,然後便離開了。

    等到陸豐離開之後,嬴政眼神露出黯然之色。

    可為什麽會這樣……

    朕到底做錯了什麽?

    此時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個孤寡的人,落寞而蕭瑟。

    望著空闊的大殿,無盡寂寥湧上心頭,點點記憶蠶食拍打著他那顆堅硬滄桑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

    躺在王座上,不知是太疲乏了,還是想起了許多溫馨的事,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麵帶微笑,思緒漸漸歸於平靜,很快便陷入了夢想。

    一個時辰過去了……

    二個時辰……

    三個時辰……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夕陽染紅了天際……

    劉季跪在平天殿之中,感覺兩條腿都失去了知覺。

    苦著一張老臉,內心叫苦不已。

    這還要跪到什麽時候?

    不是說陛下急召自己嗎?

    這也叫急嗎?

    看著站在不遠處,守候在內殿大門口的陸豐,站的筆直,絲毫沒有疲乏的樣子。

    劉季心中是佩服無比,這就是差距啊!

    自己隻不過跪了幾個時辰,人家符璽令事,天天侍奉聖駕前,從早站到晚,宛如沒事的人一般。

    可憐巴巴的朝著陸豐望了過去,劉季心中暗暗祈禱著,一定要看過來,看過來啊!

    不知道是不是劉季的祈禱起了作用,還是天見猶憐,陸豐的目光投了過去。

    看著劉季可憐巴巴的眼神,先是愣了愣,隨之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

    朝著劉季走了過去,陸豐小聲道:“怎麽?上卿跪累了吧?”

    劉季的腦袋點的彷如小雞吃米一般,連忙開口道:“符璽令事,陛下什麽時候召見劉季啊?”

    “那我可不知道了。”

    陸豐表示愛莫能助,笑著道。

    “符璽令事,季這腿好像沒知覺了。”

    劉季叫苦不已道。

    “那可不,誰跪上幾個時辰,那腿能有知覺才怪了。”

    “別說沒知覺了,就算跪斷了,沒有陛下詔令,你也隻能老老實實跪侯在此。”

    陸豐雖然不願得罪劉季,但也不會失了方寸,規矩不可廢。

    “符璽令事,大秦若非適逢喜慶蠟祭之日,平日裏小朝會都不用行跪拜大禮,今日陛下為何要讓劉季跪侯於此啊?”

    劉季感覺再跪下去,自己的腿就要真的廢了,隻能硬著頭皮道。

    “上卿也知道啊?但這個問題,上卿不應該問自己嗎?”

    “問下吏,下吏也不得而知啊?”

    陸豐有些哭笑不得道。

    “劉季明白了,謝符璽令事指教。”

    劉季當即賠笑道,心中卻忐忑不安起來。

    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惹得陛下聖怒?

    莫非是……

    “上卿,陛下此時心情可不太好,待會若是陛下召見,還請多多小心才是。”

    “若是惹得聖上不快,隻怕上卿處境會相當不妙啊!”

    陸豐大有深意道。

    “多謝符璽令事提點,來日若有用得著季之地方,必再所不辭。。”

    劉季十分圓滑,笑嗬嗬道。

    “好了,耐心等著吧!快到晚膳時辰了,等會我進去幫你說點好話。”

    陸豐對著劉季眨了眨眼睛,然後轉身朝著承天殿的大門處走去。

    “多謝。”

    劉季拱手對著陸豐作揖,感激不已道。

    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陸豐撇了一眼老老實實跪著的劉季,心中若有所思。

    這廝究竟幹了什麽傷天害理之事,惹得陛下十分不快?

    賣點人情於他,將來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之喜。

    隨著時辰到了酉時,陸豐緩緩推開了承天殿的大門,然後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