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裏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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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終究是忍了下來,沒有發作,隻是心裏對瘦猴的怨恨是多了一分的。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到時候,隻要奪了那銀子,再一刀將你砍下,這些銀子就都是我的了,也了結你對我一直以來的侮辱!

    胖子將陰婺隱去,假笑堆在臉上,心裏卻打著一些陰狠的算盤,隻是他千算萬算,終究是算錯了一個人!

    瘦子仍舊小聲罵罵咧咧的走在前麵,胖子跟在其身後。

    隻是兩人也都比剛才更加謹慎小心,瘦猴也不罵了,畢竟獵物就在前麵,安靜些好。

    “到了到了,就是這裏了”

    阿婆拍拍安溪的手道。

    安溪一如既往攙扶著她。

    走進去,安溪看到,這破廟的中間架著一口鐵鍋。

    鐵鍋不大,隻是有些凹突不平。

    這裏倒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這破廟四麵環山,有小徑與它相通,剛剛安溪她們就是從那小徑走過來的。

    而小廟的背後,盤踞著一條蜿蜒小溪,溪水清澈見石,清涼甘甜。

    “阿婆,你孫兒呢?”

    除了看到一口鍋,安溪沒有見到婆婆口中的孫兒。

    “在佛祖的身後呢”

    安溪放下竹籃,

    扶著阿婆朝佛祖身後走去。

    躺在佛祖身後的男孩,蜷縮著身子,一張小臉,病態又蒼白,麵黃消瘦,毫無血色可言。

    這個男孩子,比安溪小不了多少,隻是怎麽這般羸弱?

    安溪皺皺眉,上前去探探他的氣息。

    伸手放到他鼻翼之下,感受呼吸的強弱。

    有點弱。

    又將他額頭上的抹布拿了下來,探探他發燒的額頭。

    還是有些燙。

    就在安溪想著辦法怎樣讓這個跟她一般大的男生好起來時。

    廟門口外邊傳來的動靜。

    “裏麵的人把銀子全部交出來,否則就要了你們的命!”

    瘦猴有些猖獗。

    安溪心神一頓,是了沒錯,她剛剛沒多想,是被跟蹤了。

    這直覺真他喵的。。。

    安溪朝阿婆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然後貼在阿婆的耳朵輕輕道。

    “阿婆,你在這裏看著他,我先出去看看情況”

    阿婆不肯,將她攔住。

    “不行,你一個小姑娘,外麵可是歹徒呢,你小胳膊小腿的,鬥不過,讓我去吧,我這大半輩子都埋進土了,命不值。”

    阿婆聲音雖然虛弱無力,但是抓著安溪的力道卻不小。

    安溪知道,她這是要拚了自己老命。

    “阿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不弱小的,我會打架,額,怎麽說呢,就是他們欺負不了我,你放心吧”

    胖子跟瘦猴不斷靠近。

    安溪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心下一驚。

    這莫非是兩個人?

    一個人她還好,兩個人,?有點難搞。

    畢竟現在她就一小孩身體,打兩個成年男人?可能嗎?????

    安溪不敢想,她還沒自大到自己一個小孩子體格能夠將這兩男人幹趴。

    畢竟,她是穿越,但是畢竟不是小說啊。。。。。

    哪裏來的主角光環。。。

    不過好在她前世,學了十幾年的跆拳道,那會學了跟白學一樣,就沒有用到過一次。

    現在,就當練練手,看看生疏了沒有。

    這麽一瞬,安溪就想了一連串那麽多。

    身體呢卻比腦子快一步先行動。

    安溪一把掙脫開阿婆,小跑著出去。

    一轉身,便看到拿著短刀的瘦子和屠刀的胖子。

    還帶凶器?

    胖子和瘦猴隻感覺臉上一陣風飄過,就莫名挨了一腳,翻了個身滾到地上,還多滾了兩圈。

    這還沒完,兩人連忙爬起來,便看到站在她麵前的安溪雙手握拳曲起護在身前。

    安溪麵無表情,眼神凝重,小心又警惕的盯著瘦猴和胖子。

    剛剛趁助跑彈跳起來就趕忙施展出旋飛二連踢,一腳踢倒一個人。

    她的腳有些微微發顫,想必是剛剛用力過度。

    雖然她現在腳底有些發疼,但是看著凶神惡煞的那兩人腫脹起來的臉頰。

    莫名感覺好爽,這腳疼也波值了。

    “嘶,臉好痛”

    瘦子突然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著,就好像被沸水燙到一樣。

    刺痛的感覺迅速傳遍他的全身,讓他感覺每一個毛孔都在不寒而栗。

    所以剛剛是臉上挨的一腳?

    這一個黃毛小丫頭,哪裏來的力氣和武功。

    失算了!

    而立於佛祖身側的阿婆看到這一幕,早就驚呆了雙眼,呆愕不已,眼裏滿是震驚。

    被踢一巴掌的胖子也不例外。

    剛爬起身子便摸了摸自己挨打的右臉。

    不摸還好,一摸便感覺自己的右臉,好像,腫大了。。。

    此時他真真就是肥頭大臉一樣,不愧於他那一身肥肉。

    胖子怒極,眼神凶狠陰毒的凝視著安溪。

    瘦子捂著左臉慢慢靠近胖子。

    兩人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計劃著什麽。

    隻是他們不善的眼神讓安溪心裏的警鍾又加強了幾個級別。

    胖子屠刀橫在胸前,瘦子的短刀也撿了起來。

    兩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安溪。

    安溪一刻也不敢放鬆。

    對峙好一會。

    胖子拿著屠刀就衝了上來。

    屠刀橫掃而過,安溪一個彎身躲過。

    胖子眼裏閃過得意,又一次橫掃而來。

    安溪想躲,卻沒想到,那屠刀竟被甩脫開來,彎著幅度朝她飛去。

    連忙閃過,屠刀“啪”一聲,緊接著便緊緊的嵌入破廟的土牆裏。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胖子的豬手一把抱住。

    胖子的力氣很大,安溪又是踢又是踹又是捶打又是咬的,就是沒掙脫開來。

    這邊胖子一把將安溪穩穩當當的禁錮住。

    瘦猴就有些得意的握著短刀朝她走來。

    那短刀,在陽光的照耀下銀光粼粼,鋒利的刺眼。

    安溪瞪大了眼睛,使出全身力氣瘋狂的捶打那雙禁錮她的胖手。

    那一口牙齒,不甘示弱的將胖子的手腕咬的鮮血淋漓。

    但是就算如此,胖子也不鬆手一分。

    看著瘦猴的短刀離自己越來越近。

    安溪這會是又驚恐又涼涼。

    覺得自己老哥的話說的沒錯。

    但是讓她重新選擇,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跟阿婆走的。

    胖子跟瘦猴,之所以盯上安溪。

    無非就是看到安溪的兜裏也揣著不少文錢。

    相比於在人口嘈雜的集市裏賣魚的安逸。

    顯然還是丫頭片子跟病殘的老太婆好動手些。

    何況天時地利人和。

    這個破廟,鮮少來人,就算殺人滅口也沒人發現。

    而另一邊在集市裏賣魚的安逸,明顯感覺自己突如其來的心神不寧,總感覺,好像要出事。

    而他身前的木桶,安溪離開前是五條魚,現在還是五條魚,一點都沒變化。。。

    這邊瘦猴一步一步走到安溪身前。

    他的眼神囂張又輕蔑。

    “本來還想留你一命,將你賣給老鴇,可沒想到你還是會點武的,那就隻能送你去見閻羅王了!”

    “這,可怪不了我們!”

    瘦子獰笑著抬起握著短刀的右手。

    正欲狠狠刺下,後腦勺卻遭受了重重的一棒槌。

    頓時癱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胖子來不及反應,猛的感覺劇痛,後腦勺挨了一棍。

    鮮血直流。

    胖子痛的鬆開一雙油膩的豬手,轉而捂著自己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安溪猛的一個翻身側踢踢在胖子的胸口上。

    胖子搖搖欲墜。

    他跌跌撞撞往後退去,那噴湧著鮮血的頭顱剛好撞上嵌在土牆上的那把屠刀。

    就這樣,胖子死相慘重的跌坐在地上,腦殼上赫然出現一條深深的刀痕,似乎可以看到頭骨。

    安溪鬆了一口氣。

    看著幫了自己的阿婆和男孩,笑了笑。

    “謝謝你們了阿婆,如若剛剛不是你們兩個拿著木頭給他們一錘,我可能就死了”

    心有餘悸,安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試圖安撫那顆跳動劇烈的心髒。

    “姑娘,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先行將他們拖住,我們也沒有機會動手”

    “他怎麽醒了?”

    男孩明亮澄澈的雙眼看著安溪,就像是一池清澈的湖水,秋夜裏點綴夜空的星。

    安溪愣了愣,莫名在那雙眼神下讀出溫柔的味道。

    “剛剛啊,你們打鬥的動靜剛好驚醒了他,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你被鉗製住,就撿起木棍伺機而動。”

    “我剛剛還以為我要加看閻羅了呢,幸好你們及時救下我。”

    安溪感激的鞠一躬,餘光裏,那個男孩好像仍舊看著她。

    安溪有點不解,隻是心裏的不安終於褪去。

    “阿婆,我們把魚煮了吧”

    “對對對,我家孫兒要補身子。”

    阿婆似乎才想起來,連忙點頭應道,攙著那拐杖,揀起地上的鍋和魚就要往後麵的小溪走去。

    “阿婆我來吧,你還是照顧他好了”

    “姑娘,我來就好了,你陪著我家孫兒聊會吧,他好久沒有玩伴了。”

    阿婆說著,便朝外邊走去,徒留安溪和他兩個人待在一塊。

    “疼嗎?”

    他開口詢問,眼裏還是這般清澈。

    “你,你在跟我說話?”

    安溪指了指自己很是意外的問道。

    畢竟在她看來,眼前這男孩有些呆,有些安靜,有些內向……

    “嗯,這裏除了你我,還有誰?”

    他說話好簡潔。。。。

    “額,什麽疼不疼?”

    “我剛看到了,剛剛那男人勒你勒的很緊,不疼嗎?”

    這麽一說,安溪覺得自己的小腹有些疼了。。。。

    “額,其實還好,也不太疼,你不說我都還沒感覺呢”

    男孩沒有回答,隻是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偶爾眨了眨眼睛。

    這就不說話了?

    氣氛突然寂靜,安溪感覺有些尷尬。

    “咳咳,那個,那啥,你還燒嗎?”

    男孩未答,隻是用眼神詢問。

    “我的意思,你還發燒嗎?”

    男孩仍舊不語。

    安溪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挫敗,這人,不知道應一聲的嗎,還是聾了?那聾了他剛剛怎麽聽懂她說話的?

    索性自己也不說話。

    站起來,徑直走向他,將手放到他額頭上探了探。

    “還好,不燒了。”

    安溪放下手,轉身就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男孩卻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安溪轉身,一眼撞上的,是那雙澄澈幹淨的眸子裏,映著她的模樣。

    有些緣,一旦結下,便終生不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