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迷霧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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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語氣很平淡,卻又顯得很冷漠,既沒有怒火衝霄的音調,也沒有高山流水般的淡泊,但卻蘊含著難以形容的霸道,就像是那傳說中的極境強者,一句話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燕小五隻覺一股無形威壓鋪麵而來。

    

    老人的聲音也並不洪亮,隻是忽然之間在洞內經久不息,回響許久。

    

    燕小五怔了一陣,望著眼前的老人,一絲敬畏之心油然而生,雖然不管怎麽看老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不過起火境,可剛才那一瞬間的氣勢分明就連自家老祖身上也從未見過。

    

    高文山站起身來,手在火焰之中略過,拈起一朵火蓮,看也懶得看燕小五一眼,斥道:“還不滾?”

    

    燕小五心髒猛然緊縮,戰戰兢兢的跪在高文山腳下,膝蓋不住的顫抖著。

    

    夏樊輕聲道:“兄弟,你…你快走吧。”

    

    燕小五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是徒然,不再墨跡,立刻起身。

    

    隻是在他離去之時,突然轉身,將那塊刻著“燕”字的玉佩交到夏樊手裏,拱手道:“有朝一日小恩公與前輩來到徽州城,請一定來我燕家做客,日後有用到我燕小五的地方,盡管開口。”

    

    見高文山看也不看他,燕小五也不氣惱,恭敬的一拱手,便轉身出了洞穴,眨眼消失在黑夜當中。

    

    夏樊道:“師傅,他這樣在這三界山脈應該沒事吧?”

    

    高文山瞪了一眼夏樊,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怎麽?又想管別人?”

    

    夏樊閉起眼睛不再說話,心裏隻是希望自己第一次救的人可千萬別出事。雖然因為燕小五受了些傷,但想到自己也是救過人的英雄了,心裏不由的開心不已。夏樊記得以前一個生物老師給自己講過救人的事,說隻要遇到可以救人的時候,除了溺水的人,自己能力之外,都要去嚐試一下,人這一輩救人一命,當真是可遇不可求,救過人的人都知道,每每想起自己救人的過程與結果,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歡喜。

    

    夏樊終究是傷了筋骨,高文山說,你小子福大命大,若是被燕小五全盛時期這麽一撞,斷些骨頭不說,小命隻怕都要丟個大半了。

    

    高文山夏樊似是痛的昏睡過去,輕歎口氣,脫下自己的長袍幫他蓋在身上,轉身也消失在夜色中。

    

    燕小五走後不久,深夜,本該靜悄悄的森林,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響徹雲霄,刺破了深夜的寧靜,隨後傾盆大雨接踵而至,大暴雨下了三天,夏樊躺了三天,高文山精心照顧了夏樊三天。

    

    第四天,天微微亮,狂風暴雨依舊沒有停,隻是溫柔了不少。

    

    整整三天,夏樊才終於可以下地,可想而知,一個人抱著必死的決心時,會有多麽可怕的力量。

    

    高文山早早的便出去找尋一些藥材,這三天,夏樊也算是因禍得福,有高文山喂飯不說,更是吃了不少他從未聽過的珍惜靈藥,什麽天虹參,補心草,墨玉果,靈珠花…高文山覺得熬藥完全是浪費這些靈藥的神效,煉製靈丹自己又不會,索性讓夏樊就這樣幹嚼吞咽下去就完了。有好幾次夏樊全身發燙,鼻血止不住的流,但高文山說這是什麽正常反應,無需擔心。尤其是夏樊在吃這個補心草後,味道雖然極為不錯,脆脆甜甜的,但是吃完之後,心髒突然跳的飛快,咚咚咚咚,都聽的到心跳的聲音了……高文山又說了,這補心草就這樣,無需擔心。看著高文山為自己忙忙碌碌,早出晚歸。有一次竟然看見師傅身上帶著些血跡,夏樊內心也頗為觸動,心想定是師傅為了幫自己找靈藥才會受傷,所以發誓自己絕不會辜負了師傅的一番好意。看著身邊一大把一大把的靈藥,心一橫,吃就吃唄,大不了就被毒死罷了。本著不浪費的原則,這三天隻是吃吃靈藥便吃飽了。

    

    今天,高文山出去不久便急匆匆的回來了,跟往常一樣,回來時仍是全身濕漉漉的,隻不過今天卻是兩手空空,坐在篝火旁,緩緩運轉靈力將衣服烘幹。坐在石床邊,百無聊賴的嚼著昨日剩下的靈藥的夏樊,一見師傅進來,便欣喜的開口道:“師傅,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高文山道:“也不知怎麽了,林子裏的霧氣太大,路都看不清了,都要散到我們這裏來了。”

    

    夏樊哦了一聲,道:“正常吧,剛下完大雨,可不就是霧氣騰騰麽?”

    

    高文山挪了挪位置,靠夏樊近一些,道:“這些藥還是有點作用,才三天你就可以下地了,我還以為你要躺十天半個月呢。”

    

    夏樊站起身來,試著活動活動筋骨,除了胸口住有一些可以忍受的疼痛外,再與不適。道:“我一個年輕人哪需要那麽久啊?又不是多重的傷…”

    

    高文山冷哼一聲,輕笑道:“不是多重的傷?胸骨差點斷了知道麽?好端端的擋那白癡幹什麽?讓他死了不就好了?你說你,非要去擋他?你有幾斤幾兩自己不知道麽?以後再這樣,為師了再不管你了。”

    

    夏樊訕訕一笑,立刻意識到自己就不該提這個事,不過偶爾聽高文山嘮叨自己幾句,又仿佛回到了家裏一般,聽到這些嘮叨卻格外親切,溫暖。

    

    高文山接著道:“這幾天我們都先別出去了,我總覺得這個霧氣與平常霧氣不太一樣,但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屬實不是什麽好征兆。”

    

    夏樊點點頭,卻仍有些不以為然,心想又不是霧霾,一些霧有什麽可怕的?看著雲霧繚繞,它不美麽?不過既然高文山說不要出去,那就先不出去,不然嘮叨聽的多了必然會煩,何苦為難自己的耳朵呢?

    

    不過午時,霧氣已經彌漫整個林子,夏樊望著洞外白茫茫一片,驚訝道:“我艸,好大的霧!”

    

    高文山對夏樊的話語充耳不聞,獨自躺下,呆呆的望著石壁上的那些模糊的刻痕,不知在想些什麽。

    

    “刷刷刷……嘰嘰嘰嘰!………”夏樊隻聽見不同的聲音越來越多且越來越靠近。

    

    不一會兒,夏樊突然瞧見許許多多的蛇蟲鼠蟻,蠍子蟑螂,癩蛤蟆……一股腦兒的直直往山洞裏衝來,夏樊登時被數十條一米來長五彩斑斕的蛇嚇了一跳,大叫道:“師傅,蛇蛇蛇……”一邊叫著一邊趕緊跳到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