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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歡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像是瘦了些，原先合體的西裝襯衣，好似都大了一些。
    他勉強一笑：“是好像瘦了點，我都沒太留意。不過還好，就當減肥了。”
    雲歡情盯著他，不讚同的說道：“哥，你不是要轉幕後嗎？那還減什麽肥，何況你又不肥。”
    雲歡穆沒說話，好半晌，房間裏一點聲音都沒有，一下顯得這辦公室都空曠了起來。
    走廊裏慢慢傳來了大家嬉笑聊天的聲音，一波一波的，雲歡情看了眼手表，十二點了。
    她歎了口氣，站起了身：“外婆今天過來，中午一起吃飯吧。”
    好似看出了他要拒絕，她接著說道：“去醫院不急著這一會兒，外婆那麽大年紀了，你還要她也跟著擔心嗎？”
    雲歡穆沒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席間，薑南憶跟雲歡情討論著工作室的幾位設計師，大家的優劣勢、天賦、性格等等，覺得工作室前景還是不錯的。
    聊了一會兒，薑南憶看了眼旁邊假裝在聽實則走神的雲歡穆，放下筷子，無奈的說道：“歡穆，你平時怎麽稱呼小楚的？”
    小楚？雲歡穆反應了會兒，哦，楚安嵐。
    他抬起頭，應聲回答道：“我......我跟南熠一樣，喊媽......”
    薑南憶坐直了身子，看著他微笑問道：“哦？那你心裏可有拿她當媽媽？”
    雲歡穆愣了下，沒搞懂她想說什麽，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當然，這些年，她對我的好，不比當年我母親少。”
    薑南憶看著他，臉上收斂了笑意：“歡穆，你沒明白，我沒懷疑她對你的好，我是在懷疑你。”
    雲歡穆一臉疑惑：“我？我怎麽......”
    他話沒說完，自己便頓住了，隻聽旁邊傳來一聲：“你要真拿她當媽，就不該讓她又擔心南熠，又擔心你。那一個躺在那，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而這個，眼看著也快要躺下去了。”
    雲歡穆無力的爭辯道：“外婆，我沒有......”
    薑南憶也不複剛才的柔和，聲音裏帶了些嚴厲：“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我隻是想說，不論你是自責也罷，擔心也罷，照顧病人是個長久活兒。你不把自己照顧好，是平白給身邊的人，多添一份憂心罷了。你的自責、擔心、難過，大家都看到眼裏了，也都知道都懂得，所以，你更該收斂一些，把自己照顧好，也把他的家人照顧好，這才是你該做的。你，明白嗎？”
    雲歡穆從一開始的想要反駁，到慢慢的開始反思，半晌，才苦笑一聲：“外婆，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吃完飯，雲歡情趕著回家收拾東西，雲歡穆也想去醫院了，薑南憶擺擺手：“你們都忙去吧，我自己上去跟大家再坐坐，晚點你外公忙完了過來接我。”
    幾人互相擁抱，然後各自轉身，去往不同的方向。
    薑南憶走了兩步，又回頭來看著外孫外孫女，有一瞬間，感慨萬千。
    如果當年多一些心思放在兒女身上，如今，雅晴也能看著這雙兒女，長成如此優秀的模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