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官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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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想到張侍衛居然會一開始就選擇‘擒賊先擒王’,更沒人想到張侍衛居然可以在這種情況下選擇‘擒賊先擒王’。

    齊發財一臉恐懼地盯著在他抵在他額頭前麵的那把尖銳的長劍,麵色早已煞白。

    “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狗命!”張侍衛寒氣逼人。

    官兵們見狀,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了,可雖然如此,齊發財還是不忘顫聲給他們打預防:“都……都別過來!”

    而張侍衛剛才說他狗命,他竟當真可以就此學著狗吐著舌頭,試圖討好張侍衛。

    圍觀的人忍不住捂嘴偷笑,掌櫃的看著,心裏亦是樂此不疲。

    宮淇赫邁前兩步,目光鋒利地看著地上已狗模狗樣的齊發財,緩緩說道:“死活,選一個吧。”

    張侍衛將長劍收起。

    齊發財惶恐地抬頭看著,宮淇赫突然這般對他說,他定是選擇‘活’,但是哪怕他是真的蠢,也明白宮淇赫這樣問他,不管他選那個都討不到好。

    ‘死’,無非就是表麵上理解的死,可‘活’,就說不好是讓他怎麽樣活了。

    “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嗎?”宮淇赫又道。

    “活活!大俠饒命!”齊發財不敢囂張。

    “哼!”宮淇赫冷哼一聲,“像你這樣的人,也配活在這人世間嗎?”

    琴婉綾在一旁哭笑不得,真想不到,宮淇赫看起來這般英姿颯爽,可整起人來,也有連環招。

    掌櫃的越看越覺得不安,雖然事情看起來挺順利,但是……

    他偷偷看了站在他旁邊的琴婉綾一眼。

    相對來說,在他們三個人當中,琴婉綾是看起來最不靠譜的那個,因為她的模樣讓人感覺起來就是一個弱爆的模樣,身上亦是不配刀劍,一看就知道是手無縛雞之力,而剩下那兩個,則是強大無比,惹不得的主。

    於是他來到琴婉綾身邊,偷偷拍了拍她的肩膀,待琴婉綾轉過頭去,才忐忑無比地在她耳邊說道:“公子……”

    不想琴婉綾早就知道他想問什麽了,卻不當回事,因為掌櫃擔心的問題,在宮淇赫麵前確實不算問題。

    他無非就是擔心他們這樣又再一次惹怒了齊發財,但是他們畢竟不是有權有勢的人,不能將齊發財拉下馬,送入獄,這樣一來,還是回歸了原來那個問題,等他們三個一走,他們又要進入更殘酷的水深火熱之中了。

    琴婉綾笑得毫無公害:“你等著看就行了。”

    掌櫃的惴惴不安,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時的齊發財,隻見他兩眼淚汪汪,而後眼一閉一睜,竟真的倒出兩抹熱淚:“求大俠饒命,求大俠饒命,隻要大俠能繞了本官的命,本官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大俠!”

    “還敢自稱‘本官’?”張侍衛怒道,“你還真是恬不知恥,竟厚顏無恥到這地步!”

    “那我之前提出的那個條件,你可能答應?”宮淇赫問道。

    “這……”齊發財突然一臉為難,還想打馬虎眼,於是說道,“不知……大俠方才提到的是什麽條件?”

    張侍衛又拔劍,指著他額頭,怒氣不減。

    如今的齊發財還敢說什麽?還敢有什麽不答應了,隻要宮淇赫肯放了他一條活路,就算是他夫人,他都願雙手奉上給他。

    “答應答應答應,大俠說的,我全都答應!”

    “這次當真了?”宮淇赫故意問道。

    “當真!”齊發財磕頭道。

    “可還想耍賴?”宮淇赫又故意問道。

    “不……不敢耍賴!”齊發財硬生生應道。

    “那還不趕緊拿出來!”張侍衛怒道。

    齊發財卻是一臉懵逼:“拿……拿什麽?”

    張侍衛不願跟他再多廢話,長劍一晃,明明沒有碰到齊發財,然而齊發財的頸脖之間卻出現一道細細的劍痕。

    齊發財哭得驚天動地:“大俠饒命啊大俠饒命!我拿我拿!”

    說完,他從瑟瑟發抖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白光閃閃的令牌,哭得一身淒涼,卻還要雙手奉上給宮淇赫:“大……大俠……”

    宮淇赫滿意地接過,反複看了一下,嘴角微扯,突然舉起令牌說道:“令牌在此,眾官兵聽令!”

    聽到這麽正規的指令,官兵們都忍不住愣了好久,麵麵相覷片刻,齊刷刷跪地,就連圍觀的百姓,包括掌櫃的,全都齊刷刷跪在地上,隻餘他們三人站著。

    “犯人齊發財,利用不正當手段,威逼原地方官馮康如退位而自行接任其職位,期間目無王法,作威作福,無惡不作,甚是惡劣。現我以官位之名,執官令之權,沒收其所有財產,判犯人齊發財一室終身入獄,不得改判,還百姓之福。”

    “啊?”齊發財一聽,隻覺眼前一黑,整個人頓時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人!”師爺驚悚,“你你……你大膽!”

    宮淇赫不曾理會他,繼續判道:“師爺在位期間,不僅對惡勢力嬌慣縱容,還助紂為虐,不識王法,無惡不作,甚是惡劣,現將其師爺一職免去,以連帶之責任,判師爺終身入獄,不得改判。”

    “放肆放肆!你一個市井之民,你有何權利拿令牌宣判”師爺持著他文人的最後一股氣嗔對宮淇赫道,而後瘋一樣地看著官兵們道,“你們……你們快把他們抓起來,快!”

    官兵們聽著他說覺得也有點道理,但畢竟宣判的人隻是一個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的人,於是上前半步,行為蠢蠢欲動。

    宮淇赫冷眼一掃,官兵們心中仍又恐懼,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但是這樣彼此之間弩對不前也不是個辦法,而拿不下齊發財,治不了師爺,這件事就不能算解決。

    宮淇赫見他使出令牌無效,將令牌收回,又在手上掂了掂,最後櫻唇一扯,說道:“看來身份很重要。”

    張侍衛探進自己的懷裏,隻等宮淇赫發令,他便使出令牌,展示赫王爺的身份,到時候,別說是讓齊發財入獄了,就是想直接就地正法,判他淩遲之死都無人敢阻。

    隻是等了很久,卻不見宮淇赫說什麽,張侍衛忍不住側目望去,竟發現宮淇赫的嘴角有隱隱的笑意。

    在心理學上,那個表情,叫得意。

    至於他究竟得意什麽,恐怕隻有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