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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玄通見承皓臉色忽陰忽晴,瞬息之間來回變幻,隻道是自己出手太重,以致傷了承皓,登時心中大是惶急,急切間連忙叫道:“皓兒…皓兒…你怎麽了?”

    正當承皓陷入天人交戰的緊要關頭,被胡玄通這麽一通胡亂叫喊,險些走火入魔;若非承皓及早醒悟,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殊難逆料。承皓的心境經此大變,武功已是精進不少,於他日後修習上乘內功大有裨益。

    承皓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自己,睜開雙眼,見到胡玄通一臉焦急的模樣,心中大是感動,當下急忙安慰道:“胡四叔,我沒事,讓您老擔心了。”

    胡玄通見承皓安然無恙,壓在心口的一塊石頭方才落地,緊懸的心也隨之放鬆。

    胡玄通此時心情大好,忽地悄聲對承皓說道:“皓兒,我再說一個秘密給你聽。”

    承皓顯是異常驚奇,問道:“甚麽秘密?”

    胡玄通向四周望了望,這才附在承皓的耳邊悄聲說道:“你師父其實是你的義父,你可知道?”

    饒是承皓心境已到磐石無轉移的地步,但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心中也是大為震動,顫聲問道:“胡四叔,此話當真?可我從未聽義父說起過。”

    胡玄通道:“那日我與你義父相談,你義父一時不慎失言,說漏此事,我才得知這個大秘密,經我再三追問之下,你義父才道出實情,坦誠此事,然後再三叮囑我,讓我幫他隱瞞,千萬不要將此事泄露給你。我想你義父這樣做,必有深意,你也不要怨恨你義父。我今日之所以說與你知,一來你已長大成人,此事你早晚都會知悉;二來讓你明白你義父這樣做,實是在護你周全,令你免受傷害,想來如今讓你知曉,或許這並非全然都是壞處。”

    承皓憶起昔時義父對自己的種種好處,以及深情厚恩,心想此生實是無以回報,一時間兩眼中熱淚盈眶。

    停了半晌,承皓這才止住傷悲,忽地問道:“胡四叔,我們如何搭救義父?”

    胡玄通黯然道:“以如今你我二人之力,想要救出你義父那是千難萬難,絕計不可能之事。”

    承皓一時想到義父在天禪寺受苦,心中實是悲憤欲絕,氣憤地說道:“難道任由那些老賊禿折磨義父嗎?”承皓憤恨天禪寺僧人囚禁義父,此時言語之間便老實不客氣起來。

    胡玄通道:“以那幫老賊禿之計,要引你入轂,我想那幫老賊禿現時還不會對義父怎樣,說不定還會很好。”

    承皓心下一想,胡玄通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才心安。

    承皓問道:“胡四叔,那如今我們該如何行事?”

    胡玄通思索良久,這才說道:“為今之計,先要探出你義父囚禁之所,然後隨機行事,你看如何?”

    承皓一心記掛著義父安危,此時心中毫無頭緒,隻能說道:“就照著胡四叔的話辦吧。”

    霎時間兩人都不再言語,待得片刻,承皓打破僵局,向胡玄通問道:“胡四叔,你綽號‘銅屍鐵掌’,想必先前對侄兒所使的功夫便是鐵掌神功吧。”

    胡玄通聽到承皓如此說,知是討好自己,心中頓時大是暢快,登時勾起興致,當即笑道:“不錯,想不到你小子悟性不賴嘛,我先前與你放對的掌法叫做鐵掌勁,雖說這套掌法及不上天下第一掌‘龍象十八掌’的剛猛雄渾,但變化精微奧妙之處,卻猶在其上。”

    當承皓聽到‘龍象十八掌’之時,心中不由得‘噫’了一聲。

    胡玄通言及此處,腦海中猛然間一道光亮閃過,登時心中滿是歡喜。

    當下對承皓言道:“皓兒,你可聽過‘龍象十八掌’這套掌法?”

    承皓當即說道:“在天山時,曾聽師父提及過,說道那‘龍象十八掌’乃是屠龍幫的鎮幫絕技,號稱天下第一外門巔峰絕詣,威力奇大。”

    胡玄通拍著承皓的肩膀,笑著說道:“若是你能學到這門掌法,數月之內武功便能突飛猛進,更上一層樓。”

    承皓一怔,隨即大搖其頭,不信道:“那‘龍象十八掌’乃屠龍幫鎮幫絕技,我又焉能習得?胡四叔不是在說笑吧。”

    胡玄通嘿嘿一笑,說道:“皓兒,你是有所不知,你義父與那屠龍幫幫主的交情非淺,若是你能拜到他的門下,以你的資質,想要學到那套功夫,想來也並非絕難辦到。”

    承皓聽胡玄通如此說,也是一臉期待,心中大是暢快,登時問道:“胡四叔,那你識得屠龍幫幫主嗎?”

    胡玄通老臉一紅,隨即隱去,隨後說道:“當年我與那屠龍幫幫主解昆曾有一麵之緣,論起交情來倒是半點也無。”

    承皓問道:“義父又不在此處,那要怎生辦好?”

    胡玄通登時一愣,事先全沒想及此點,心中暗自尋思:“就算自己親自去求他,想來那屠龍幫幫主解昆也絕不會賣自己幾分薄麵,當場收下承皓做徒弟吧。”

    胡玄通苦笑道:“皓兒,四叔害你白歡喜一場,你不會怪四叔吧?”

    承皓見胡玄通眉宇間擰成一道道深溝,心中大是不忍,連忙寬慰道:“胡四叔,你多慮了,我怎會怪你呢。莫再為我的事煩惱傷神了,就算得到那‘龍象十八掌’又如何?也並非朝夕之功便即練成。沒得到也不要緊,又不會損失什麽,俗話說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能舍方能得,僅此而已。”

    胡玄通一聽,心中大是欣慰,道:“皓兒,你能如此想,有此覺悟,四叔甚是為你歡喜,想不到你年紀不大,對事情看得倒開,也不枉你義父教導你一場。此事倒顯得四叔著相了。”

    承皓忙道:“胡四叔說哪裏話,小侄隻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反倒覺得四叔對小侄甚為關懷。”

    胡玄通頓時笑道:“是嗎?”

    承皓道:“小侄絕不敢欺瞞四叔。”

    胡玄通登時眉花眼笑,一張老臉滿是喜悅之情。

    此時承皓見天邊已現魚肚白,猛地想起一事,向胡玄通道:“胡四叔,我的同伴夏姑娘還在客棧裏,我們快些回去吧,莫叫她擔心了。”

    胡玄通一聽,登時哈哈大笑起來,自言自語道:“難道不是小情人嗎?怎地成夏姑娘了。”

    承皓聽到胡玄通這麽一說,臉上微窘,頓時沒什麽也變得有甚麽了,承皓不由得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