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用這一刀徹底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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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份離婚協議在她出事後有沒有辦過手續不重要,重要的是夫妻雙方倘若有一人死亡,兩人的婚姻關係也會自動終止。

    所以言晏才會下意識的以為,他們已經離婚了。

    但當年她出事後所有的事情都由聶南深交給了梁元去辦,所以當外界傳遍她已經死於那場車禍後所有人都默認了這個事實,導致連他也忽略掉了這個微不可覺的漏洞。

    這也就意味著,她在法律認定的意義上從未死去,連帶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如聶南深所說那樣,名正言順,合乎法理。

    言晏用力的閉了閉眼,「警方那邊怎麽說?」

    反應過來她指的是關於冒用aria這個身份的事,宋秘書默了會兒,才道,「這件事聶總昨天已經處理好了,不會再有麻煩。」

    昨天……

    她已經想不起來昨天晚上聶南深都跟她說了什麽。

    「我知道了。」

    看她掛了電話繼續出神的望向窗外,季洛抿了抿唇,一路都保持著沉默。

    季洛在城內有一套別墅,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住。

    這會兒才注意到她身上也沾了些許血跡,打電話讓助理送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過來讓她換上。

    言晏沒有拒絕,拿著衣服去了洗手間。

    季洛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結束的時候已經換好衣服的女人看上去已經冷靜了下來,精致的臉蛋沒了之前的慌亂和不安,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裏,不發一語,亦不知道在想什麽。

    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水,抿唇道,「江城醫院,人剛進手術室,情況未知。」

    言晏怔楞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

    「舒姐有個醫生朋友在那裏工作,碰運氣讓她問了下。」

    其實也不算完全碰運氣,離江城醫院最近,那麽個身份顯赫的人進去總會被人注意到,哪怕是***,那麽嚴重的傷估計他們也還來不及處理。

    言晏握上溫熱的水杯,低低的道,「不問我為什麽嗎?」

    「事情已經發生了。」

    至於理由,或許也沒有那麽難猜。

    聶南深發布新聞,她氣不過,再因為某些原因刺了他一刀。

    「言晏,在刺向他的時候,你在想什麽?」季洛在她麵前蹲下,靜靜的看著她,「你是真的希望他死,還是隻是單純的恨他用這樣的手段逼你,想用這一刀徹底斬斷你們之間的關係?」

    她抿著幹澀的唇,「有什麽區別嗎?」

    季洛眉心一簇,前者或許恨的是他這個人,至於後者……她真正想要的又是什麽?

    哪怕是在麵對良黎的時候,她都沒能想過要一刀殺了她。

    真相無法深究。

    季洛沒再繼續這個問題,無奈的歎了口氣,擔憂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

    言晏沒想過這個問題。

    指尖收緊,垂下眼簾,「等他能活下來再說吧。」

    那一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紮了多深。

    貼著心髒的地方。

    一個下午很快過去,中間孟曼和秦思硯都來過電話,開口便是關於新聞上發布的那些,言晏一個字也沒聽去就掛了電話。

    再後麵打來的她就沒再接了,不過也沒有關機。

    晚上季洛送她回到公寓又囑咐了兩句才離開。

    剛回到臥室還沒開燈,梁元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屏幕亮起的微光照在女人臉上,指尖落在接聽鍵上遲遲沒有摁下,緋唇緊抿。

    八點,離他們去醫院已經過了近十個小時。

    最後,電話接通,她將手機貼到耳邊,傳來的就是男人的一通冷嘲熱諷,「關言晏,他是對你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值得你拿一把刀去捅他下這麽狠的手?」

    靜垂著的眉眼未動,嗓音微啞,「他……怎麽樣了?」

    「現在知道問怎麽樣?」冷聲的譏誚,「動手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這一刀會要了他的命?」

    大概是怒極,梁元的聲音比平時都高了兩度。

    「你打電話給我,不就是要告訴我結果嗎?」她抬手揉著發疼的眉心,「要麽死了要麽活著,一句話很難開口?」

    梁元在那邊默了兩秒,方咬牙道,「刀尖差兩公分刺入心髒,失血過多還在搶救。」

    還在搶救……就是說還有希望。

    言晏好半天沒有說話,梁元似乎又來了氣,放下狠話,「關言晏,他如果出了事,你準備好麵對起訴吧。」

    最後掛了電話。

    屏幕上僅有的微光消失,女人拿著手機的手一點點垂回身側,長發垂下,擋住了半邊神色莫辨的側臉,與空間的黑暗融為一體。

    病房內,病床上已經醒來的男人一臉陰鬱的看著剛掛完電話的梁元,「你嚇她做什麽?」

    「是嚇嗎?」梁元一把將手機扔到床上,「你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要不是來得及時,那僅差的兩公分就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還昏迷了一個下午。

    「我說的不是這個。」剛換完藥,男人上半身還**著,胸膛部分被紗布層層包裹看不見傷口,但臉上的氣色還沒有完全恢複。

    梁元白了他一眼,「她也不是三歲小孩,該知道這麽嚴重的傷人事件會承擔怎樣的後果。」

    聶南深淡淡道,「這件事不能全怪她。」

    「怪你自己送上門給她捅,」梁元一聲冷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過我看你是死是活她也沒有半點在乎,你剛才聽到了,指不定現在心裏巴不得你早點死了省得繼續糾纏她。」

    男人蒼白的薄唇一點點抿起,突然問,「她下午去哪兒了?」

    「你家司機去公司沒接到人,有人說季洛過去了一趟。」

    梁元神情嘲弄的看著病床上臉色一點點難看下來的男人,他被她傷得躺在醫院生死未卜不來看一眼就算了,還有心思去見別的男人,他也是夠佩服關言晏強大的心理素質的。

    「讓公司的人把嘴閉牢,這件事別讓我媽知道。」

    梁元心裏冷嗤,還知道捅了簍子,「是指你被關言晏捅了一刀的事,還是她以聶太太的身份和別的男人同進同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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