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南春 第126章、第一次橫渡錢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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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致雨目送著孟和走到江邊,看到他似乎上了一葉扁舟,又好像什麽也沒上,僅憑雙腳就在江麵飄然而去。
    “浩浩乎如馮虛禦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田致雨突然想到這句話。
    這句話說得就是孟和這樣的高手吧。
    田致雨記得烏力罕跟卓不識老爺子聊天的時候,曾經說過孟和近些年頗為好佛,很少說話了。
    但是他今晚跟自己說了這麽多,一點不像出家人的風格。
    看來烏力罕大哥對自己的師父了解也不是很多。
    他轉身往回走,想著孟和剛才說自己的真氣還在體內,隻是被困在了血肉裏。
    應該怎樣才能把真氣逼出來呢?田致雨開始思索。
    回到木屋外,他沒有進去,坐在院子裏思考著剛才孟和的話。
    想了半天不禁有些埋怨這個老頭,既然都知道自己目前的困境了,為什麽不想想辦法幫助自己解決呢?
    您可是虎榜實力的高手,要是想辦法,肯定比自己容易地多啊。
    不過埋怨歸埋怨,田致雨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能想出辦法,可能對自己大有裨益,所以胡思亂想了一通之後,還是乖乖的回歸到打坐靜思。
    可惜一整個晚上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思緒,看到天色將要放亮,他幹脆走到江邊,欣賞晨曦下的波濤滾滾。
    這時候已經是暮春時節,清晨站在江邊的山頭,感受著溫柔和煦的春風,田致雨極目遠眺,看到江對麵也是山,山間也是山花爛漫,而那邊的江邊,好像有兩個人,正在一塊平地上練著劍。
    田致雨感到很好奇。
    他到餘杭已經一個半月了,隻知道這裏有兩個大門派,江南劍社和千秋劍社。不過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些門派中的弟子,更沒有見過有人在公開場合練武。
    雖然錢塘江江麵很寬,田致雨還是能很清楚地看到那兩人飄逸灑脫的劍法。
    這兩個人都是高手,一招一式之間都充滿了靈性。
    看了半個時辰之後,田致雨突然很想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可是江麵太寬了,此時江上也沒有船。
    田致雨走下山頭,摸了摸江裏的水,不算涼,於是他思考了片刻之後,決定遊過去。
    想當年我也是部隊裏的遊泳健將呢,田致雨想到。
    當遊了有三分之一之後,田致雨有些後悔了。
    這個江流為何這麽湍急?而且江中間的水要比岸邊涼上很多。
    他在猶豫要不要掉頭回去。
    不過片刻之後,他便放棄了這個念頭,既然都已經遊了這麽久了,就不能放棄。
    他打定念頭,接著朝對岸遊著,隻盼著對麵那兩位高手不要在自己到達之前就先走了。
    等遊到一半的時候,田致雨感覺自己的體能消耗已經到了極限,兩條腿還有抽筋的征兆,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大傷初愈,體能還沒有恢複到頂峰時期的一半。
    而江中的魚好像還刻意和他作對,不斷地纏繞在他身邊,有幾條還不斷地攻擊他的腋下,讓他又癢又想笑。
    又遊了幾分鍾,田致雨感覺呼吸都很困難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都脫光,減輕一些阻力。
    就在他感覺支撐不住的時候,抬頭一看,竟然到了岸邊。
    他勉強上岸後,直接躺在了岸邊,大口大口喘著氣。
    等他終於恢複的差不多了,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有兩個人正在低頭俯視著自己。
    正是剛才那兩個練劍的人。
    他們一個六七十歲,已經一頭白發了,另外一個雖然穿著男式青衫,田致雨一眼就看出這又是一個女扮男裝的打扮。
    這時候的女孩子都這麽喜歡女扮男裝嗎?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見暖月的情景,忍不住鼻子一酸。
    等他慢慢站起來,那位老者笑道:“我們看你一路遊過來,要不是怕你半路出了狀況,此刻已經離開這裏了。”
    田致雨連忙笑笑:“多謝兩位的關懷了。”
    那人擺擺手道:“雖然現在天氣暖和了,江裏的水還是很涼的,你為何一大清早就要橫渡過來呢?再等一會兒就會有渡船了。”
    田致雨道:“我在對岸看到兩位在練劍,感覺十分好奇,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自己體能下降很多,本來輕輕鬆鬆遊過來的,剛才差點沒撐住。”
    那人看田致雨一臉的不好意思,也笑笑道:“原來這樣,那小兄弟,你也會用劍嗎?”
    田致雨點點頭道:“以前會的,不過受了一次傷,現在隻會一些花架子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花架子也好,要不,跟老夫比劃比劃?”
    田致雨想起他剛才的招式也是精妙無比,見他這樣說,內心也躍躍欲試,於是點頭道:“隻要您不嫌棄我花拳繡腿,晚輩願意跟前輩比試一下。”
    那人道:“不嫌棄,不嫌棄,那我就不用內力,咱們隻招式上見分曉,如何?”
    田致雨點點頭。
    站在那人旁邊的姑娘看到老者給了自己一個眼神,便走到田致雨身邊,把自己的劍給了他。
    田致雨接過劍,仔細看了一眼,是一把花紋精致,雕鏤巧妙的寶劍。
    劍身不輕不重,正好適合女孩子用。
    他跟老者相向站立,彼此握拳示意,然後雙雙出招,交上了手。
    雖然田致雨內力全失,那些招式還記得清清楚楚。加上老者連連使出妙招,不一會兒他也被激發出最高水平,兩個人一時間打得難舍難分。
    但是田致雨知道老者隻發揮了很小一部分功力,他在有意讓著自己。
    等到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半天,田致雨越打越開心,雖然沒有內力,隻用劍招,他依舊覺得酣暢淋漓。
    到最後還是老者喊了停,等到兩人彼此分開,他大笑道:“小子不錯,世界上最精妙的劍招在你手上也算不辱沒了。”
    田致雨還在回味著剛才的激戰,並沒有聽出老者話裏的意思,等到他深吸一口氣,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幹了。
    “小兄弟,你這劍招可有名字?”
    田致雨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
    “那是你自己自創的?”
    田致雨接著搖搖頭道:“也不是,招式是一個朋友給的,她說這武功本來就沒有名字。”
    “那倒是有點可惜,這樣精妙的招式卻沒有名字,未免不合常理。”老者道:“不過你那朋友願意給你這樣精妙的武功,想來對你是真的很好。”
    田致雨想起跟暖月在一起的時光,不由得有些苦澀,笑道:“以前對我是很好的,隻是後來分開之後再無聯絡了。”
    老者笑笑,收起了自己的劍。
    田致雨也把劍還給了那位姑娘,跟她道了謝。
    “事情也不能隻看表麵,可能背後還有更多的故事呢,”老者道:“你的劍術可以說達到了一流的水準,如果再有上好的內力,將是年輕一輩中最優秀的一個了。”
    田致雨苦笑了一下。
    老者也不理會他的表情,轉身道:“我們要回去了,明天早上還會來這裏練劍,如果你還想比劃一下,就要早點到,不過明天開始,我就不讓著你了,做好準備。”
    說完他帶著那位女扮男裝的姑娘離開了。
    田致雨想自己還沒有問他的名字呢,剛想出口,心想反正明天還要來,幹脆也就不問了。
    他轉身看看身後寬闊的錢塘江,想著還要遊回去,不由得有些心悸。
    好在他還是堅持了下來,一口氣遊回到對岸。
    等他回到木屋的時候,看到陸文舒和馮敬楠又驚又喜的表情,眼神裏還帶著擔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討好地笑笑。
    “田公子,一大早你去哪裏了?”馮敬楠看他渾身濕漉漉的,又忙道:“你怎麽還渾身都濕了?”
    陸文舒沒說話,直接轉身去幫他拿幹淨的衣服。
    田致雨將早上的經曆講了一遍,二女都大吃一驚。
    “這麽寬的江麵,你竟然遊泳過去?”二人都一臉埋怨:“你就不怕出什麽意外嗎?”
    田致雨連忙解釋,說自己擅長遊泳,遊幾個來回都不是問題。
    但是兩位姑娘依舊不依不饒,將他數落了一頓。
    有兩位美女陪伴的日子既逍遙又簡單,白天陪著她們寫寫畫畫,有時間去溫室看看那些茁壯成長的植物,閑來無事就喝點小酒。
    隻是這天中午陪著她們喝酒的時候,田致雨想到前天晚上跟陸文舒酒後的春風一頓,不由得有些心神蕩漾,眼睛不自主地朝著陸文舒看過去。
    當他看陸文舒的時候,發現她也在看自己,而眼睛相對的瞬間,陸文舒連忙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這個小姑娘,還真是很容易害羞的。
    等到晚飯後馮敬楠和兩個嬤嬤離開,田致雨笑著望向她。
    陸文舒看到田致雨邪惡的眼神,像受到了驚嚇的小白兔,一蹦一跳的躲開了。
    田致雨笑笑,跟著她走出了屋子。
    兩個人來到錢塘江邊,此時夕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餘暉灑在江麵上,泛起金黃的漣漪,煞是美麗。
    “李商隱說,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個世界上太多的美麗都是轉瞬即逝的,真的好可惜啊,”當兩個人坐在山頂,看著眼前的無限美景,陸文舒依靠在田致雨的肩膀上,感慨地說到。
    “是啊,不過正所謂得到的都是短暫,失去的才是永恒,越是短暫的越需要加倍珍惜,這樣才是生活的意義,”田致雨道。
    陸文舒點點頭道:“確實是,如果人真的能長生不老,反倒會找尋不到存在的意義。”
    田致雨忽然想到陸文舒喜歡文章,剛才兩個人又探討到生命的意義,不由得想起蘇軾那篇《赤壁賦》。
    “舒兒,我師父當年四海漂泊的時候,認識了一位蘇東坡,這人也是一身才華,隻是這人性格古怪,不願意當官,更不願意跟俗人往來,一生時間都隱居在山林。”
    “那一年我師父和他一起遨遊赤壁,兩個人對酒當歌,探討起曆史與人生,短暫與永恒,這位蘇東坡老先生感慨之下,寫了一篇《赤壁賦》,我念給你啊。”
    陸文舒連忙點點頭道:“好的,你快念。”
    田致雨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把《赤壁賦》一字一句地,慢慢地念給了她。
    聽著田致雨緩緩地念,陸文舒一時沉浸在蘇東坡那優美的文字裏,等田致雨念完,陸文舒雙眼望著眼前的半江瑟瑟半江紅,不知道說什麽了。
    等她從沉浸中清醒過來,笑著說道:“寫得真是太好了,這位蘇先生有這樣的才學卻願意隱姓埋名,真是太可惜了。現在想想,世界上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人這樣的文章,消逝在岌岌無名之中,真是一種莫大的遺憾。”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有的人想要名和利,有的人隻要尋找自己內心的安寧,像蘇先生這樣的人,就算一輩子默默無聞,他也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找到了皈依,”田致雨道。
    陸文舒點點頭,越發明白了田致雨到底想要一種什麽樣的生活。
    等天氣開始涼了,兩個人往回走的時候,田致雨拉著她的手,輕聲問到:“咱們去神醫那裏,還是去我的小木屋?”
    陸文舒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嬌羞道:“當然在神醫那裏啦,你不許胡思亂想。”
    田致雨笑道:“神醫那裏不大好吧,一不小心給人家弄亂了東西,回來神醫要生氣的。”
    黑暗中陸文舒給了他一個白眼,道:“都在人家那裏住了這麽久了,也沒說不好意思,咱們乖乖的聊天,不許使懷心思。”
    不過當兩個人走到神醫木屋的時候,田致雨拉著她接著往前走,陸文舒象征性地抗議了一下,也就任他做主了。